“嘿!”
蕭萬平反倒仰頭一笑。
“我道你擔心什么,原來是這事!
“殿下!”羅城見蕭萬平毫不在意,向前一步,加重語氣。
“這天地閣萬不可小覷,這些年,他們仗著詭異本事,已經(jīng)虎嘯一方,官府奈何不得,朝廷又面臨戰(zhàn)火,無暇顧及,只能招安。”
涉及到“劉蘇”安危,羅城似乎再多的話,都肯說。
“招安?這么說,這天地閣,還有朝廷背景了?”蕭萬平問道。
“興許是朝廷權宜之計,先穩(wěn)住,待外患平息,再行征討。”
“那這天地閣與無相門,關系如何?”
“無相門早已效力朝廷,雖然是同根生,但相距兩百余年,雙方倒是沒有過多瓜葛!
蕭萬平微微頷首:“我記下了。”
他有無相令,能命令無相門五行使,若能趁機掌握無相門,那對付這天地閣,倒是不在話下。
“行了,咱們以不變應萬變,繼續(xù)上路。”
“是!”
車駕被毀,那些刺客的腦袋散落一地。
“把這些腦袋,掛在水桶車上!
這是眾人的戰(zhàn)績,值得炫耀。
加上天地雙槍的,此時已經(jīng)有八顆首級。
水桶的木車比尋常大,這八顆首級,根本無法繞上一圈。
望著各個腦袋之間的空隙,蕭萬平殺氣掠過。
“不知接下來的路,還有誰的腦袋要送上門,來填補這些空隙?”
喃喃說了一句,蕭萬平揮手上路。
車駕沒了,但還有馬。
“丫頭,與我同乘否?”
蕭萬平翻身上馬,伸出一只手。
畢竟是女孩子家,長途奔波擔心她吃不消。
見狀,初絮鴛低下頭,臉頰發(fā)燙。
“不必了,我用走的。”
縮回手,蕭萬平一笑:“隨你了!”
走了約莫五六里,總算出了竹林。
官道旁邊出現(xiàn)了一片曠野,視野開闊。
羅城東張西望,眉頭緊鎖。
“我說羅兄,你頭轉來轉去,這是作甚?”初絮衡忍不住問道。
羅城還是沒有答話。
初絮衡朝他狂翻白眼。
白瀟在一旁,雙手抱肩緩緩走著。
“他在找水!”
“找水?”
初絮衡心中一驚,方才拿起腰間水葫蘆晃了晃。
發(fā)現(xiàn)空空如也!
“我還以為是我喝得快,怎么,大家都沒水了?”
蕭萬平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問題。
走了幾十里路,竟然不見一點山泉。
確實值得擔憂。
白瀟雙腳一發(fā)力,身形騰空,以手搭額遠眺。
隨后身形緩緩落下,說道:“大家走快一些,不遠處有座密林,應有山澗!
聽到這話,眾人只能強打精神,舔了幾下干裂的嘴唇,繼續(xù)前行。
又走了五六里,蕭萬平瞥見初絮鴛身形搖晃,腳步虛浮。
搖頭一笑:“上來吧,別逞強了!
停下馬,蕭萬平再度伸手。
初絮衡回過頭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初絮鴛早已臉色蒼白,雙眼迷離。
“姐,你沒事吧?”
初絮鴛搖了搖頭:“輕微脫水罷了,無礙!”
“快上馬吧!
初絮衡心中擔憂,扶著初絮鴛來到馬下。
看了一眼蕭萬平,初絮鴛無奈,只能上了馬。
她在前,蕭萬平在后。
馬匹馱著兩人邁步向前。
感受著身后濃烈的男子氣息,初絮鴛不由心里直打鼓,精神竟恢復不少。
“竹林前,你為何要扮作親衛(wèi)遠離車駕,難道你已經(jīng)猜到天地雙槍會來刺殺你?”
無奈,初絮鴛只能尋找話題,掩飾尷尬。
蕭萬平不由笑道:“我連什么天地雙槍都不知道,如何能料到他們會來刺殺?”
不說話則已,一說話,蕭萬平的氣息,吐在初絮鴛耳邊。
她一顆心,恍若小鹿亂撞,渾身一軟,幾乎失去了力氣。
“你怎么了?沒事吧?”
蕭萬平伸手將她身軀扶住,還以為她是脫水乏力。
強定精神,初絮鴛再問:“那你為何有此防備?”
“我說丫頭,你好奇心挺強,都這樣了,還是少說些話為妙!
“我就是想知道!背跣貘x倔強回道。
搖頭笑了笑,蕭萬平回道:“我看那竹林遮天蔽日,親衛(wèi)也探過了,周遭沒有埋伏,若對方想要行刺,只能從天上下來了!
“所以你離開了車駕?”
“我只是以防萬一,沒想到真猜中了!
“那你運氣不錯!背跣貘x不置可否回了一句。
“本殿下運氣向來不差!
“往后還是小心點,一個人運氣,總不會一直好下去!
“我除外!”
“你...”初絮鴛柳眉一豎,無言以對。
“行了,少說點話,保持體力!
對這丫頭,蕭萬平并無多想,加上確實嘴里干渴,因此并沒上次“血月刃”頂出來那種尷尬。
暖春正午,已經(jīng)有些炎熱氣息。
又走得十來里,眾人只覺口中火熱。
一些親衛(wèi)不自覺將腰間水壺打開,拿到嘴邊猛拍。
試圖想將里頭殘余的水滴倒進嘴里。
但發(fā)現(xiàn),確實半滴水都沒了。
“山林,總算有山林了。”
不知是誰,喊了一句,眾人立刻歡呼。
有些親衛(wèi),已經(jīng)朝前沖去,亂了隊伍。
“回來,別亂!”
羅城一聲怒斥,那些親衛(wèi)反應過來,臉有愧色,方才返回隊伍中。
“三隊,進山尋找水源,其余人,保護殿下,原地待命!”
“是!”
眾人來了精神,大聲領命。
五十個親衛(wèi),魚貫進了山林。
蕭萬平也下了馬,坐在空地上休息。
水桶似乎也在車里待久了,探著頭在車頂怔怔看著蕭萬平。
見四下無人,蕭萬平一甩頭:“出來吧!”
也該讓它透透氣了。
聽到這話,水桶眼睛一亮,身軀徑直沖天而起,落在了不遠處。
他恍若被壓了五百年的孫猴子,一離開車里,便四處游動,舒展筋骨。
周遭鳥獸,紛紛驚叫躲避。
見此,眾人不由會心一笑。
約莫過得半個時辰,三隊親衛(wèi)返回。
蕭萬平瞥見他們一臉頹喪,心中暗道不妙。
“殿下,羅隊,這山中,竟然尋不到半點水源!
“這怎么可能?”
初絮衡立刻站起:“沒有水源,這些樹怎么長成的?”
“地下有水,不代表地面也有水。”白瀟淡淡回了一句。
“殿下,這該如何是好?”羅城臉色凝重,無比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