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四里路,獨孤幽騎馬,不到一刻鐘便已趕到。
還未見到人,便已經(jīng)聽到了廝殺聲。
獨孤幽心中一急,奮力揚鞭。
馬匹吃痛,朝前狂奔。
幾息過后,果然見到輜重營的人,正跟三四十個壯漢廝殺。
那些壯漢,身法敏捷,出刀凌厲,顯然都是品級武者。
而那一千輜重營,縱然列陣,但終因戰(zhàn)斗力低下,瞬間便倒下數(shù)十人。
而對方,毫發(fā)無傷。
獨孤幽還未下馬,嘴上便已大喊:“北境兄弟莫怕,逍遙侯帳下獨孤幽來也!”
“賊子看刀!”
一聲大呼,獨孤幽從馬上一躍而起,身形騰空,來到那些壯漢中間。
抽出精鐵長刀,瞬間砍翻了兩人。
“哪來的賊子,報上名來,膽敢劫掠我北境軍?”
“獨孤將軍!蹦禽w重營校尉見獨孤幽返回,眼中大喜。
“放心,有老子在,他們休想得逞!
那些壯漢環(huán)環(huán)相顧,不發(fā)一語。
他們見獨孤幽到來,眼里似乎閃過一絲懼色。
好像,他們認識獨孤幽一般。
“殺!”
停了片刻,為首那人見只有獨孤幽一人,總算下了決心。
余下二十幾人,一齊撲向獨孤幽。
“來得好,老子正愁一路煩悶?zāi)亍!?br>
仰天大笑一聲,獨孤幽長刀刀尖,挑起地上積雪,朝一壯漢臉上拍去。
那壯漢一驚,下意識伸手抹去臉上積雪。
獨孤幽趁勢一刀,狠狠扎進他的胸膛。
長刀沒有任何停留,再次抽出。
其余人反應(yīng)過來,一齊將獨孤幽困在中間。
他們知道,只要殺了獨孤幽,這一千老兵,便是板上魚肉,不足為懼。
“鏗”
為首那人,朝獨孤幽劈出一刀。
獨孤幽揮刀格擋,同時手臂被震得微微發(fā)麻。
他心中一驚,暗道此人武功至少是六品往上。
但礙于精鐵長刀的鋒利,對方這奮力一刀,竟然將自己佩刀砍斷了。
望著自己手中的斷刀,他反應(yīng)很快,迅速拉開距離。
眼睛一瞇,閃過意外之色,那首領(lǐng)嘴里喊道:“不要跟他兵刃對砍!
獨孤幽死死盯著他,見他說話時,嘴巴竟然不動一下。
當(dāng)下便明白了,這家伙戴著人皮面具。
思緒閃過,獨孤幽動作不停,繼續(xù)朝那首領(lǐng)攻去。
此時,剩余的那些輜重營士兵,方才挺著佩刀,上前幫助獨孤幽。
可和那群人一接觸。
“唰唰唰”
幾道刀光閃過,輜重營士兵又倒了數(shù)人。
他們根本不是這群壯漢的對手。
“退下,別來了!
獨孤幽手中擋開佩刀,嘴里喊著。
那群老弱兵士聞言,也沒猶豫,四下散開。
他們知道,再上去,只是徒增傷亡罷了。
那首領(lǐng)從地上搶起尸體的一把佩刀,繼續(xù)攻向獨孤幽。
在他領(lǐng)導(dǎo)下,二十幾人,重新將獨孤幽困住。
有了先前的教訓(xùn),這些人不敢再與獨孤幽兵刃交接。
他們將獨孤幽圍得水泄不通。
不到片刻,獨孤幽呼吸已經(jīng)逐漸沉重。
他暗道自己幸好突破到了五品,否則早死在這群人的刀下。
力有不逮,速度便會放慢。
首領(lǐng)瞧得破綻,抬起一腳猛踹獨孤幽胸口。
“來得好!”
獨孤幽大喝一聲,反手便是一刀,朝那首領(lǐng)大腿斬去。
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綻。
首領(lǐng)大驚,迅速縮回腿。
電光火石之間,長刀帶起一串血珠。
再看那首領(lǐng),腿算是保住了,但被劃了一道六寸來長的口子。
“可惜,可惜!豹毠掠男闹羞B連暗道。
“殺,給我殺了他。”首領(lǐng)怒吼咆哮。
他扯下一塊衣裳,包住傷口,再次欺身而上。
而這時,遠處的皇甫峻,帶著府兵到來。
“獨孤兄,撐住,我們來了!
首領(lǐng)見狀一驚。
他沒有絲毫戀戰(zhàn),一揮手。
“帶上尸體,撤!”
二十幾個人,迅速抬起地上倒下的三具尸體,迅速往叢林里撤去。
“呼呼”
獨孤幽長刀駐地,大口喘著粗氣。
他想追,但心有余力不足了。
皇甫峻和一眾府兵到來,看著蒼白的大地上,抹上幾道刺眼的猩紅。
立即俯身問道:“獨孤兄,沒事吧?”
獨孤幽擺了擺手,緩了半晌氣方才回道:“沒事,這群狗賊,本事不小!
“鏗”
他從地上站起,長刀入鞘。
見輜重營的弟兄,至少死了三百來人。
如果他們來遲一步,這批兵刃早已被劫走。
“多謝諸位。”
那校尉顫顫巍巍來到獨孤幽和皇甫峻身前,躬身答謝。
“兄弟,你叫什么名字?”
獨孤幽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在下輜重營校尉,祝春,北境軍的軍械鎧甲,都是在下負責(zé)押運。”
皇甫峻和獨孤幽對視一眼,不由出言問道:“獨孤兄,他們死了這么多人,萬一這群賊子去而復(fù)返...”
獨孤幽點點頭:“有道理!
隨即,他朝祝春道:“祝校尉,可知這群賊子是哪來的?”
祝春搖了搖頭,嘆口氣道:“在下若知道,便不會毫無防備了!
“也罷。”獨孤幽不再多問:“帶上軍械,跟我們一道回燕云吧!
“多謝諸位!
祝春拱手道謝:“還請兩位稍待,我將兄弟們埋了。”
輕描淡寫一句話,祝春臉上沒有任何起伏。
他們見慣了戰(zhàn)場上的殺戮,見慣了身邊的弟兄,逐個死去。
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其余人,在叢林里,簡單挖了個坑,將尸體掩埋。
他們臉上之淡漠,令人唏噓。
皇甫峻忍不住感慨。
“亂世之下,人如螻蟻,就這樣死了,墓碑都不曾立一個。”
獨孤幽回了一句:“若要天下大定,少不得這些無名英雄。”
“呼”
皇甫峻一吐胸中濁氣。
還未到燕云,便已經(jīng)見到了將士陣亡。
一路北上,雖然多有殺戮,但死的大都是匪寇賊子。
死了也就死了,沒什么惋惜的。
但這群老弱,卻讓皇甫峻心生感慨。
獨孤幽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這也是為什么我誓死追隨侯爺?shù)脑颉!?br>
兩人對視一眼。
獨孤幽再次強調(diào):“這個亂世,唯有侯爺有能力平定!
“嗯!被矢刂攸c頭,也堅定了心中所想。
“諸位,可以走了。”
處理完尸體,祝春來到兩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