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個(gè)時(shí)辰,風(fēng)靈衛(wèi)押著童剛,來到廣明殿。
他手腳皆被拇指粗細(xì)的鐵鏈鎖著,雙手還戴著一副上百斤的鐵制枷鎖。
畢竟是風(fēng)靈衛(wèi)旅正,修為不在獨(dú)孤幽之下,來面圣,自然得防著點(diǎn)。
“跪下!”
成一刀親自押送。
“陛下,成將軍,末將所犯何事,為何二話不說就拘了來?”童剛跪在地上,率先發(fā)言。
他看到了蕭萬平,可他根本沒有在意。
因?yàn)橹半p方也見過幾次,童剛自忖蕭萬平絕對認(rèn)不出他來。
更何況,挾持蕭萬平時(shí),他還犯了癔癥,根本沒有記憶。
不對!
想到這里,童剛一個(gè)不自覺渾身一顫。
他看向蕭萬平,這是白天。
他哪有半分癡傻?
莫非,逍遙侯的癔癥好了?
童剛心中大驚。
朝他走了幾步,景帝滿臉怒容。
“砰”
他先是一腳踢在童剛的肩膀上。
“你這亂臣賊子,竟敢假傳圣旨,挾持皇子,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!
臉上掠過慌亂之色,童剛心沉到了谷底。
縱然如此,他還是狡辯:“陛下,您說什么,末將完全聽不懂!
“童剛,你休要狡辯,我癔癥已經(jīng)有所好轉(zhuǎn),那日在御花園的事,已經(jīng)全部想起,就是你挾持的本侯。”蕭萬平大聲呵斥。
“侯爺,什么御花園的事,末將不明白。末將與你無冤無仇,為何如此陷害?”童剛睜著一雙大眼反問道。
“陷害?”蕭萬平冷笑:“你臉皮還真是厚,不只是本侯,獨(dú)孤幽也已經(jīng)認(rèn)出你了。”
眼神不斷閃爍著,童剛迅速思考著推測。
不見蕭萬昌,說明他還沒暴露?
只要咬牙不說,或許能挺過這一關(guān)?
這是童剛的想法。
“侯爺,末將既不胖,臉上也沒有痣,怎會是你說的那個(gè)人?”
“哦?”蕭萬平咧嘴一笑:“你怎么知道挾持我的,是身材肥胖,臉上有痣之人?父皇和我,可都沒說!
聞言,童剛再一哆嗦。
“我...末將...自從那日事發(fā),陛下命人在宮中搜尋這種特征的人,末將尋思,應(yīng)該就是假傳圣旨,挾持侯爺?shù)娜!?br>
見他神情慌張,眼神閃爍,景帝心中更加認(rèn)可了蕭萬平的說法。
“哼,你倒挺聰明!”景帝冷笑一聲。
隨后又道:“成一刀,這童剛可有家人?”
“回陛下話,童剛尚有妻女父母,就住在帝都。”
“假傳圣旨,加挾持皇子,該當(dāng)何罪?”景帝再問。
“回陛下話,挾持皇子判處腰斬之刑,假傳圣旨,視情形夷滅三族至九族!
成一刀的聲音,非常響亮,在殿中回蕩。
童剛眼珠子不斷轉(zhuǎn)動,頓時(shí)覺得口干舌燥。
不管三族還是九族,反正他的妻女父母,是躲不掉了。
雖然心中極度恐慌,但童剛還是咬著牙反駁。
“陛下,末將冤枉,末將從未做過此等事啊,請陛下明察!
“冤枉?”景帝怒意正盛:“老五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,你竟然拼死也不說出實(shí)情?”
聽到這句話,童剛驟然抬頭,嘴巴微張。
這種下意識的微表情,已經(jīng)徹底出賣了他。
“陛下,這...這關(guān)五殿下何事?”
“哼,朕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!
景帝不想再多言,大手一揮。
“成一刀,動刑!”
“遵旨!”
“陛下,臣沒有做過這些事,冤枉啊陛下,您這么對待朝廷忠良,難道就不怕冷落了朝臣之心嗎?”
不說則已,一說這話,景帝更加惱怒。
“快,給朕用刑,極刑!”
景帝用顫抖的右手,朝殿中的風(fēng)靈衛(wèi)下令。
蕭萬平朝童剛咧嘴一笑,老子倒要看看,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硬骨頭?
被拖了下去,童剛不經(jīng)意間,瞥了蕭萬平一眼。
那眼底的怒火,似要將其吞噬。
“陛下,末將是無辜的,是冤枉的...”
被拖到離景帝五丈遠(yuǎn),童剛依舊掙扎喊著。
極刑有很多種,凌遲,車裂,剝皮,五馬分尸...
成一刀端著一個(gè)托盤,走到景帝跟前。
上面有一把小刀,一輛模型馬車,還有一塊豬皮,一輛木馬。
每一樣都對應(yīng)一種刑罰。
這是風(fēng)靈衛(wèi)的規(guī)矩。
自家人受刑,需由景帝親自決定。
至于這種儀式,應(yīng)該是要顯示出風(fēng)靈衛(wèi)的特殊地位吧。
蕭萬平看著這一切,心中暗道。
景帝看了一眼托盤上的物件,目光來回掃動,最終落在了那把小刀上。
抬手拿起小刀,景帝扔向童剛。
“陛下有旨,凌遲!”
魏洪在一旁高喊。
聞言,童剛臉色“唰”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。
“不要,不要,末將是冤枉的,不要啊陛下...末將一直忠心耿耿,啊...”
話未說完,主刀手已經(jīng)是一刀下去,割在了他的手臂上。
刀極鋒利,一刀下去,一塊肉瞬間掉在了地上。
“啊...”
劇烈的疼痛,讓童剛滿臉青筋暴起。
他雙手緊緊握拳,一口牙齒幾乎咬碎。
“你說不說?”景帝再次出言問道。
“陛下,末將冤枉,末將從沒做過那等事。”
那一撮胡須抖動幾下,景帝面若冰霜。
一揮手:“繼續(xù),朕沒喊停,不得停手!”
“唰唰唰”
又是幾刀下去,童剛的右手小臂,早已鮮血淋漓,深可見骨。
但那主刀手,看得出技術(shù)精湛,每一刀幾乎都避開了筋脈,只割肉。
哀嚎聲不斷,景帝回到自己的龍椅上,徑自品著茶。
隨后,他朝蕭萬平使了個(gè)眼色。
后者會意,走上前。
“嘖嘖,這極刑如此殘忍,本侯有些不忍了,童剛,你還是說吧!
見蕭萬平發(fā)話,主刀手停了下來。
童剛大口喘著粗氣,聲音已經(jīng)沙啞。
“陛下,侯爺,末將冤枉...”
“嘴還真硬!”蕭萬平眼里閃過戾氣。
“繼續(xù)吧!彼频L(fēng)輕說了一句。
“唰”
又是一刀下去,那主刀手這次沒留情,徹底割斷了童剛右臂所有筋脈。
“呃啊...”
近乎猛獸的咆哮,童剛劇烈掙扎,鐵鏈“倏倏”作響。
奈何百斤枷鎖,加上成一刀在側(cè),他想逃離根本不可能。
刺鼻的血腥味讓蕭萬平眉頭一皺,他揮了揮手掌,趕走異味。
“右手差不多了,換左手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