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話!”蕭萬昌冷笑一聲:“我會求著給你錢,我犯賤?”
“多說無益,滾吧!
蕭萬平下了逐客令。
帶著手下侍衛(wèi),蕭萬昌灰溜溜離開了侯府。
“侯爺,就這樣讓他離開了,我總覺得還不夠解氣!
獨(dú)孤幽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道。
“放心,好戲才剛開始呢,這蕭萬昌敢在我臉上蹦跶,咱就讓他趴下!
蕭萬平右手往地上一指,嘴角牽起一股狠笑。
...
回到府邸,蕭萬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
一向難纏的瘋子,就這樣讓自己回來了?
還說自己會求著給他二十萬兩?
莫非還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?
不,不可能。
要說把柄,也只有傷害蕭長寧一事了。
可劉良已經(jīng)死了,他的供詞,也被自己毀了。
風(fēng)靈衛(wèi)旅正童剛在御花園擄走他,是在白天,那時蕭萬平癔癥在身,根本不記得任何事。
想到此,蕭萬昌心中稍安。
他不可能以此事威脅,對,絕不可能。
一想到童剛,他心中稍安。
這或許是他逆風(fēng)翻盤唯一的籌碼了。
正胡思亂想,管家來報。
“殿下,先生來了!
“他來了?不是說這段時間不會出現(xiàn)了嗎?”
蕭萬昌心中狐疑。
“或許事情有變!惫芗掖鸬馈
蕭萬昌心中一動,不再多言,立刻整理衣冠,走向會客廳。
“先生,何故再次來訪?”
一進(jìn)廳中,蕭萬昌拱手一揖。
“殿下,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
蕭萬昌頭一低,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哪件事。
“先生,我哪里知道司空弦竟然會下手殺人...”
“好了,不必多說!蹦侨藫]手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我來就是要告訴你,這段時間,好生待在府里,不要再去惹蕭萬平了!
“為什么?”
蕭萬昌滿心不解。
本以為他的到來,是教自己如何對付蕭萬平,沒想到他卻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他害我沒了府兵,方才又百般羞辱于我,這口氣,我不能不出!
那人轉(zhuǎn)過頭,一雙陰鶩的眼睛,盯著蕭萬昌。
“你想步蕭萬榮的后塵嗎?”
想到蕭萬榮,蕭萬昌立刻喪了氣。
“這跟那瘋子有什么關(guān)系?老七是因為自己作死,難道還是那蕭萬平下手的不成?”
“你錯了,你只看得到表面,卻沒去想這件事的本質(zhì)!
“本質(zhì)?什么本質(zhì)?”蕭萬昌渾然不知。
“本質(zhì)就是,蕭萬榮一直要對付蕭萬平,最后卻把自己搭進(jìn)去了,這就是事情的本質(zhì)!
“可這又能說明什么?”
蕭萬昌不解。
蕭萬榮的隕落,他幾乎全程參與,他打心里認(rèn)為,完全是蕭萬榮自己蠢罷了。
跟蕭萬平?jīng)]什么關(guān)系。
“說明這蕭萬平,很恐怖!”
那人走近幾步,一字一句說道。
斜著眼睛與他對視,廳中陷入沉默。
安靜得可怕。
良久,蕭萬昌終于嘆了口氣。
“我承認(rèn)蕭萬平有些心機(jī),甚至有些本事,但先生也不至于滅自己志氣,長他威風(fēng)?”
“不,你錯了,這人絕對不簡單!蹦侨宿D(zhuǎn)過身。
他繼續(xù)道:“你想想,自從他從馬上摔下后,仿佛變了個人,對他不利的人和事,仿佛都倒了大霉一般,紛紛吃虧,這絕對不是巧合。”
經(jīng)他一言,蕭萬昌猛然驚醒。
“先生是說,這傻子,一直在裝傻?”
“裝傻恐怕不至于,畢竟連鬼醫(yī)都確診他患了癔癥,只是他清醒時,有些可怕!
“那...那我該怎么做?”
“你絕對不能學(xué)蕭萬榮!
那人深吸一口氣,緊接著又道:“陛下不是讓你禁足,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府里,別再去惹事了,待風(fēng)頭一過,咱們再行籌謀!
“先生的意思,讓我不要再去惹蕭萬平了?”
“沒錯,就是這個意思!
雖然覺得憋屈,但蕭萬昌似乎很聽他的話。
“我知道了!
“我先走了,若有下一步計劃,我會再來見你!
“先生此來,就是專門告訴我這件事?”
蕭萬昌納悶。
“難道這不重要嗎?”那人停下腳步,反問一句。
蕭萬昌無言。
離開蕭萬昌府宅后,那人戴上斗笠,消失在夜色里。
借著黑夜掩護(hù),來到一處小巷轉(zhuǎn)角。
小巷名叫打銅巷。
這里是專門堆放垃圾殘物之地,帝都街道司的清道夫,平日將興陽城產(chǎn)生的廢棄物品,盡皆丟在此處,惡臭熏天。
天明時,再統(tǒng)一運(yùn)送出城,或扔或焚。
而此時,清道夫已經(jīng)下了卯,沒人會來到打銅巷。
小巷深處,有兩人等著。
一人打扮與那人相似,只不過胸前多了一塊微微發(fā)光的麒麟掛墜。
另一人,一身勁裝,四方臉,一雙眼睛如地獄里的幽冥,不時看向小巷拐角。
仿若餓鬼盯著生靈,一旦有人出現(xiàn),必會被其吞噬一樣。
蕭萬昌嘴里的“先生”上前,看了一眼麒麟掛墜,立即拱手行禮。
“見過麒麟上使!
“嗯!睂Ψ降c(diǎn)頭。
“上使幾個月也沒現(xiàn)身過一次,何故今日招在下前來?”
那“先生”嘴里說著,緩緩摘下帽巾。
赫然是景帝的貼身太監(jiān)。
魏洪!
原本他不打算去見蕭萬昌,但今日接了“麒麟”之命,順道去了他府宅一趟。
麒麟原地踱步,淡淡回了一句:“本使冒險出現(xiàn),是有幾件重要的事吩咐與你!
“有什么事,盡可讓手下傳信即可,您這樣...會不會太冒險了?”
魏洪在他面前顯得異常恭敬。
麒麟沒有回他的話,徑自說道:“進(jìn)獻(xiàn)鑄兵寶典的事,看來泡湯了?”
“上使恕罪,是屬下無能!蔽汉閼(zhàn)戰(zhàn)兢兢,跪倒在地。
轉(zhuǎn)了個身,麒麟把玩著吊墜。
“本以為能借助此事,把那本‘寶典’獻(xiàn)與炎國,讓他們永墜地獄,沒想到蕭萬昌這膿包,把事情搞砸了。”
雖然語氣平淡,但卻有數(shù)不盡的恨意。
“上使明察,我已經(jīng)極力唆使蕭萬昌,奈何變化太快,屬下不及應(yīng)對!
“起來吧!摈梓氲亓艘痪洌骸按耸乱膊蝗帜悖l能想到那昏君竟然為了兩個府兵,竟然大發(fā)雷霆,著實奇怪!
“上使不知,死的那兩個人,是景帝派去逍遙侯府監(jiān)視蕭萬平的,是神影司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