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爺,去送那不男不女的東西?”獨孤幽似乎不太愿意。
咧嘴一笑,蕭萬平回道:“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,免得讓人說我小家子氣!
“卑職領(lǐng)命!睙o奈,獨孤幽只能應(yīng)承。
次日一早,獨孤幽早早便在景陽門守候。
去東境,蕭萬榮母子必然會經(jīng)過此處城門。
約莫卯時,蕭萬榮和嫻妃,在青龍軍的“押解”下,出現(xiàn)在獨孤幽的視野里。
沒有人相送,就連陳實啟也沒出現(xiàn)。
至于私底下,獨孤幽就不得而知了。
出了景陽門,獨孤幽拱手說道:“七殿下,卑職奉侯爺之命,特來相送!
“咯咯”
蕭萬榮尖銳一笑:“我本以為三哥會來,最不濟蕭萬昌那廝也會來嘲諷幾句,沒想到卻是老八的人!
獨孤幽沒有理會他的話,徑自拱手道:“我們侯爺說了,此去山高路遠(yuǎn),還望殿下保重身體,有緣江湖再會!
“哼,你讓蕭萬平等著,用不了多久,本殿下便會回來!
“我家侯爺也期盼著這一天,他說沒了你,少了許多樂子,寂寞得很!豹毠掠男χ氐。
“你...”
蕭萬榮氣極,隨后奸笑一聲。
“別以為我離開了,就沒人敢對付他了,不怕告訴你一件事...”
說到這,蕭萬榮頓了下,眼里閃過一絲得意。
“其實,我并沒有給郭唐寒冰劍心之毒,我給的,只不過是夾竹桃的葉子,那些量,吃不死人的!
聽到這話,獨孤幽立馬雙目圓瞪。
“夾竹桃?”
夾竹桃是一種觀賞植物,但從樹干的汁液,到新鮮樹皮,乃至葉子,整棵植株都有毒。
誤食夾竹桃葉子后,會出現(xiàn)頭痛、惡心、嘔吐、腹瀉等癥狀。
“不錯!”
蕭萬榮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。
他繼續(xù)道:“我只不過想讓郭唐在醉仙樓上吐下瀉,好讓大家以為醉仙樓食物不干凈。”
“卻沒想到,郭唐居然死了,中的還是寒冰劍心之毒,呵呵...”
聞言,獨孤幽難以置信搖著頭。
“怎么會這樣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!”
蕭萬榮攤開雙手,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。
“所以說,還有人給了他寒冰劍心,這人要郭唐死在你們醉仙樓!
“這樣看來,這人比我還恨蕭萬平!
說到這里,他再次得意一笑。
蕭萬榮只不過想讓郭唐上吐下瀉,而那人...想讓郭唐死在醉仙樓!
的確,如此看來,暗中主使之人更加狠辣。
“不可能,你一定在耍我,是不是?”
冷笑一聲,蕭萬榮瞥了他一眼。
“蠢貨,信不信由你!
說完,他彈了彈身上的粗布麻衣,不再多說,往東而去。
跟在身旁的嫻妃,路過獨孤幽身邊時,低聲說了一句。
“還請轉(zhuǎn)告逍遙侯,今日相送之情,我們母子記下了,來日必當(dāng)報答!
言語里滿是威脅。
可獨孤幽,根本沒聽見嫻妃說了什么。
他所有的注意力,全部在蕭萬榮所說的話上。
越想越驚,回過神后,他撒腿便往城里跑去。
回到侯府,見蕭萬平依舊在“瘋癲”狀態(tài),獨孤幽急著抓耳撓腮。
趙十三在練兵,他也不想去打擾。
他想過去告訴顧驍,可以他愣頭青的秉性,想必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但萬一,那暗中主使之人,再度朝醉仙樓下手呢?
不行,還是得去告訴顧驍,讓他防范著點。
蕭萬平在一旁跳上跳下,看著獨孤幽焦急的模樣,心中一緊。
莫非這家伙有急事?
尋思間,下人來報。
顧舒晴來了。
昨晚在眾人面前,她不想表露出對蕭萬平的關(guān)心,一直沉默不言。
今天,趁著白天,她來了。
“顧小姐,你有事?”
眼睛時刻不離旁邊的蕭萬平,顧舒晴輕聲答道:“也沒什么事,我聽說這座府宅鬧鬼,昨夜他又遇刺,因此求了個平安符,等日落時,煩勞轉(zhuǎn)交給他。”
說罷,她低下頭,有些靦腆。
接過平安符,獨孤幽看了一眼:“顧小姐,那你何不等日落再來?”
“不了,夜間不便出門!
她找了個理由。
顧舒晴不忘蕭萬平與她的約定。
沒蕭萬平允許,不得像往常一樣,隨意會見友人吟詩作對。
她一直記得。
可蕭萬平,似乎早就忘記了。
此刻聽她言語,方才想起。
他心中不由一笑。
本想借助顧府之勢,站穩(wěn)腳跟,再行退婚。
而今看來,這顧舒晴似乎賴上自己了。
即使要與衛(wèi)國公主和親,她似乎也不怎么在意。
心中無奈苦笑。
他這段時間,已經(jīng)刻意與顧舒晴保持距離,為的就是以后不想傷她的心。
為今之計,唯有且行且看了。
心中長嘆一聲,蕭萬平頓覺頭大。
這女人,就是麻煩。
“既如此,那卑職代侯爺謝過顧小姐!
“嗯。”
微微點頭,顧舒晴再度看了蕭萬平一眼,轉(zhuǎn)身離去時有些不舍。
“顧小姐留步。”
突然,獨孤幽出言叫住了她。
“獨孤將軍,還有事?”
“有一件事,還請顧小姐速去轉(zhuǎn)告顧少爺!
“什么事?”
此時,蕭萬平離兩人有點遠(yuǎn),聽不清兩人的對話。
只見獨孤幽比劃著,神情有些著急。
而顧舒晴,眼睛微張,聽完獨孤幽的話,不禁捂著嘴巴。
見此,蕭萬平更加斷定,這獨孤幽的確有急事。
“我這就去!
顧舒晴不再多言,告辭離開侯府。
而后,獨孤幽看了一眼天際,驕陽當(dāng)空。
他恨不得趕緊日落。
熬了一整個白天,總算余暉散去。
“侯爺,你清醒了?”
獨孤幽出言確認(rèn)。
“慌慌張張的,有什么事?”蕭萬平故作鎮(zhèn)定。
“侯爺,那蕭萬榮說,郭唐并不是他毒殺的。”
“什么?”
蕭萬平想過無數(shù)件事,但終是沒料到獨孤幽說的,竟然是這件事。
隨后,獨孤幽將蕭萬榮的話,仔細(xì)重復(fù)了一遍。
聽完,蕭萬平也覺有些意外。
“這么說,這郭唐背后,還有一個人在指使他?”
“侯爺。”獨孤幽繼續(xù)道:“會不會是那蕭萬榮胡言亂語,故意推脫罪責(zé)?”
“應(yīng)該不會!”蕭萬平否定:“你想想,既然他把一切罪責(zé)都認(rèn)了,怎么會突然推脫掉郭唐之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