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朝會,父皇讓裴慶繼續(xù)查清寧兒被襲擊一事,并且揚(yáng)言幕后主使決不輕饒,五哥你是知道的吧?”
蕭萬平仍然是那副痞笑,斜眼盯著蕭萬昌。
后者強(qiáng)裝鎮(zhèn)定,劉良已經(jīng)被我殺了,他奈何不了我。
縱然如此,他還是謹(jǐn)慎。
轉(zhuǎn)過身,蕭萬昌失去了戾氣,代替的是心虛。
“你想說什么?”
“不如讓他們都下去,咱兄弟倆談?wù)。?br>
蕭萬平暫時不想讓顧驍卷進(jìn)朝堂風(fēng)雨。
“殿下不可!甭櫥⒘⒖躺锨罢f道。
抬手阻止了他,蕭萬昌冷笑:“一個傻子,能對我造成什么威脅,你先下去。”
“他不走,我也不能走!
聶虎指著獨(dú)孤幽說道。
“你的狗,還真是忠心,不知道咬起人來,疼不疼?”蕭萬平意有所指,笑著說了一句。
“你...”聶虎一怒,手按在佩刀上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獨(dú)孤幽立刻將蕭萬平攔在身后。
“行了,你和顧驍也都下去。”蕭萬平揮了揮手。
獨(dú)孤幽瞪了聶虎一眼,沒有多言。
畢竟還有暗中守護(hù)的趙十三,他很放心。
“姐夫...”
顧驍本想看看蕭萬平如何玩弄神通,這下泡湯了。
“都下去吧!笔捜f平再次鄭重說道。
無奈,顧驍只能先行離去。
雖然失望,但他還是照做了。
獨(dú)孤幽和聶虎,兩人并排,也都離開了房間。
房門關(guān)上,蕭萬昌立刻低聲吼道:“你個瘋子,還想耍什么把戲?”
“你讓劉良傷了公主,嫁禍給我,此事還沒跟你算賬呢!笔捜f平咧嘴一笑。
“沒跟我算賬?”蕭萬昌咬著牙:“血蓮心,九轉(zhuǎn)血藍(lán),還有那二十萬兩,全都給你了,你還想怎么樣?”
“哦,那些權(quán)當(dāng)利息,我的胃口大著呢,這百味樓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“做夢,劉良已經(jīng)死了,沒人知道是我干的,休想再威脅我!
微微一笑,蕭萬平從袖子中抽出一張紙,打開。
“如果我拿出劉良的供詞,五哥該如何應(yīng)對?”
劉良的供詞?
蕭萬昌汗毛倒豎,下意識伸手去奪。
蕭萬平早有準(zhǔn)備,一個側(cè)身,躲過了蕭萬昌的手。
“咱們都是文明人,不要動手動腳,你再這樣,我喊人了!
強(qiáng)壓怒火,蕭萬昌強(qiáng)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過得幾息,他突然笑了。
蕭萬昌坐回了椅子。
他告訴自己,必須掌握主動權(quán)。
不能跟著這瘋子的節(jié)奏。
“你倒是喊啊!笔捜f昌也開始跟著笑了起來。
見此,蕭萬平笑意不減。
這草包,看來也不是特別蠢。
“五哥不怕?”
蕭萬昌回道:“劉良已經(jīng)死了,僅憑一份不知真?zhèn)蔚墓┰~,你想扳倒我,你覺得可能嗎?”
不得不承認(rèn),他說的沒錯。
劉良死了,死無對證。
這份供詞,蕭萬昌完全可以說是捏造的。
僅憑它就想扳倒一個皇子,根本不可能。
本以為蕭萬平會狡辯,沒想到他大方承認(rèn)。
“不錯,這一份供詞不足以扳倒你,否則我早就讓它出現(xiàn)在父皇面前了!
“既然如此,你為何還敢拿出來威脅我?”
“五哥,你糊涂!”
蕭萬平故作神秘,壓低聲音繼續(xù)道:“它是不能扳倒你,但這份供詞,足以讓父皇對你產(chǎn)生疑心,你說是不是?”
笑容立刻僵住,蕭萬昌臉頰微微抽搐。
讓景帝懷疑,這對于志在東宮之位的蕭萬昌,無異于致命打擊。
他動搖了。
“更何況,裴慶何許人也,給他一個調(diào)查方向,萬一他真查出什么蛛絲馬跡,你不就完了嗎?”
聞言,蕭萬昌臉上笑容消失無蹤。
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陰晴不定。
“你想用這份供詞,換百味樓?”
“五哥真是聰明,反正你們誰當(dāng)太子,對我來說都一樣,這份供詞對我來說,或許沒什么用,但對別的皇子來說,可是有大用!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的確,這份供詞不足以扳倒蕭萬昌,對蕭萬平來說,確實(shí)是沒什么用。
但如果這份供詞落到別的皇子手中,再交給景帝。
情況就不一樣了。
屆時,蕭萬昌被懷疑,離東宮之位便漸行漸遠(yuǎn)。
而獻(xiàn)出那份供詞的皇子,也算立了大功,討了景帝歡心,離東宮之位自然更近一步。
此消彼長,蕭萬昌最終必定落敗。
“我給你十息時間,如果還不答應(yīng),我便將供詞獻(xiàn)給其他皇子了。”
“十,九,八...”
蕭萬平開始倒數(shù)。
五萬兩,換得自己不被景帝懷疑,這買賣,不虧!
蕭萬昌在心中努力說服自己。
“三,二...”
“砰”
蕭萬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,掌心下面,是百味樓的地契。
“供詞,拿過來!”他咬著牙。
揚(yáng)嘴一笑,蕭萬平也將供詞壓在桌上。
“同時放手,如何?”
“你心眼可真多!笔捜f昌極其不滿說了一句。
但他也沒有提前松手,最后還是蕭萬平退了一步,放開手掌,才交換成功。
看了一眼手中地契,蕭萬平朗聲一笑。
“五哥真是大方,知道我重開百味樓,需要資金,這又是十萬兩又是地契的,我這受之有愧。
那副賤賤的模樣,蕭萬昌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。
但他沒有回話,而是點(diǎn)燃燭火,在蕭萬平面前將供詞燒掉。
“呼”
長出一口氣,因?yàn)閯⒘家皇,他已?jīng)被蕭萬平坑了不下五十萬兩。
而今終于了結(jié),蕭萬昌仿若放下一塊巨石一般輕松。
“你當(dāng)真要開酒樓?”
“五哥若是不信,拭目以待便是!
說完,蕭萬平也不想多加耽擱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蕭萬昌也跟著站起:“帝都的酒樓生意,老七和我外父占了五成,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!
這點(diǎn)蕭萬平自然知曉。
蕭萬榮雖然草包,但有陳實(shí)啟的幫助,兩人倒是半壟斷了帝都的餐飲業(yè)。
可以說,蕭萬榮的聲名和權(quán)勢,都是用錢砸出來的。
否則以他能力,妄想爭儲,恐怕早已尸骨無存。
咧嘴一笑,蕭萬平回道:“不勞五哥費(fèi)心,定不會讓你失望!
這句話不假,他知道蕭萬昌打的是什么主意。
“哼。”
冷笑一聲,蕭萬昌拂袖離去,嘴角帶著一絲陰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