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3章 苦肉計(jì),打一頓,換飯吃
男人將她扔開,拿了桌上濕巾慢條斯理擦手,用掉的濕巾扔到垃圾桶,整個人都是慵懶,而危險(xiǎn)的。
“莫總,你夜晚受風(fēng),著了涼,引起了頭疼。我為你按摩,緩解頭疼,是我對你有恩。既然有恩,你拿些吃食,送過去。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就算是到了這個境地,余晚陽仍舊舍不得那個女人餓肚子。
莫紅果答道:“我知道。只是簡單的食物,并不會過分。淡水,饅頭,一小包咸菜,這樣可以嗎?”
余晚陽笑笑。轉(zhuǎn)瞬之間,他又是那個溫潤如玉的余醫(yī)生,求死扶傷的好男人。
他頭上根根白發(fā),是他的勛章,每一根頭發(fā)都記錄著他人生的閃光點(diǎn)。
他是個好男人,也是蘇零月永遠(yuǎn)的好朋友,好……兄長。
時(shí)間一分一秒過去,蘇零月?lián)芰藥状坞娫,便不敢再有所動作?br>
手機(jī)電量不多,她要節(jié)約著用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,蘇零月連忙警惕看過去,底艙的門打開,余晚陽被人從外面重重推了進(jìn)來,罵罵咧咧的道:“呸,一個臭醫(yī)生,要求還挺多。不就是治個病,有什么了不起的!
外面手電筒的光亮照進(jìn)來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那光亮在她臉上停留的時(shí)間過于長了些。直到余晚陽掙扎著爬起來,將蘇零月護(hù)在身后,那人才悻悻離去,嘴里還不干不凈:“這小娘們,長得還真他媽帶勁……”
可惜,只能看,不能上手。
砰!
艙門關(guān)上的時(shí)候,蘇零月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,余晚陽身上似乎是濕了,衣服上都是水。
他將她隱忍的護(hù)在身后,卻沒有出聲,蘇零月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。
她心中一慌,想到了什么,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,指尖粘粘的……不是水,是血!
“晚陽,你受傷了。”
她低低的說,努力讓自己冷靜,這個時(shí)候,手機(jī)派上了用場,她顧不得電量還剩多少,趕緊按亮屏幕,仔細(xì)照著他。
余晚陽攥住她的手,半靠在身后箱子上,聲音啞啞的說道:“別浪費(fèi)電,關(guān)掉,萬一有信號,這就是我們最后的希望!
“可是你……”
蘇零月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。
他臉上有傷,嘴邊有血,身上倒是沒看出傷口,但胸前大片的血跡,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。
蘇零月不是醫(yī)生,不知道他傷得怎么樣,可就算知道他傷得重,她也沒有辦法救他。
“晚陽。”
蘇零月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,給他裹在身上,眼圈紅得厲害,“晚陽,莫紅果說什么了?她如果不想讓我活,我去找她,去求她……總好過,我們兩個人,都一起死在這里!
那女人已經(jīng)瘋狂。
船只開到了公海,很明顯,是不打算留活口的。
更何況,她這艘船上,肯定還有軍火。而蘇零月既然已經(jīng)落到她的手中,無論如何,莫紅果都不會放她活著離開。
“莫紅果吹了冷風(fēng),頭疼感冒了。我給她做了按摩,但她對我不信任,命人打了我一頓……我還行,只是吐了口血,別怕。”
余晚陽溫聲哄她,于黑暗中,給了她莫大的力量。
蘇零月心頭難過得很,她拿過手機(jī),低聲道:“我再試試,聯(lián)絡(luò)一下外面……”
她不能坐以待斃!
就在此時(shí)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艙門再次打開,蘇零月迅速藏起手機(jī),還是剛剛那個男人,一臉嫌棄的走進(jìn)來,扔了兩個干饅頭,一包咸菜,還有一瓶礦泉水。
“吃吧。好好的美人兒,別再餓死了!
扔了這些吃食,男人再度轉(zhuǎn)身出去,艙門跟著鎖死。蘇零月拿起手機(jī),把饅頭還有礦泉水拿過來,仔細(xì)看了看,低聲道:“會不會有毒?”
不吃,還有點(diǎn)希望能沖出去。
吃了,怕是能馬上毒發(fā)斃命。
莫紅果不是個善茬。
余晚陽沉默一下:“是我剛剛要來的,但是,我并不確定,里面是不是有毒……零月,再忍忍,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!
看看這饅頭跟水,余晚陽內(nèi)心忍不住輕嘆:挨了一頓打,換來的食物,倒是不能入口。
哪怕他明知能吃,也不能吃。
蘇零月低頭按著手機(jī),突然……通了!
她驚訝一下,猛的歡喜:“喂,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?我是蘇零月,我們被綁架了。我們是在一艘船上,我們在……”
嘟嘟嘟。耳邊再度傳來斷線的聲音。
蘇零月臉色難看的停下,跟余晚陽說:“斷了。也不知道,他們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!
余晚陽忍著疼痛,靠在箱子上呼吸。
他臉上被打了幾拳,半邊臉都腫了,胸口被踢了幾腳,可能傷到了臟腑。
傷是真的,吐血也是真的。
這些傷,是裝不來的。
“目前,他們能不能聽到,也只能聽天由命了。零月,你過來,別怕。不管到什么時(shí)候,我都陪著你。我稍稍休息一下,再想想出去的辦法!
蘇零月靠過去,與他緊緊挨著,喃喃說道:“我剛剛看了這個底艙,除了入口,沒有第二個出口。我們想要出去,只能是趁著他們來人的時(shí)候,奪了他們的槍,然后,沖出去!
可是,這不是開玩笑嗎?她一個女人,余晚陽一個醫(yī)生,還是個受了重傷的醫(yī)生,這怎么可能有本事奪槍,然后再沖出去?
一時(shí)間,兩人都沉默了下來。
……
“找到他們了!
接線員臉色激動說道,“剛剛有個自稱蘇零月的女人報(bào)警,說她們被綁架了,現(xiàn)在是在一艘船上!
江凜冬沖過去,戴了耳機(jī):“重新放一下電話錄音!”
接線員連忙按了重放,江凜冬仔細(xì)的聽……“喂,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?我是蘇零月,我們被綁架了。我們是在一艘船上,我們在……”
錄音在這里中斷。
“剛剛我也試著撥回去了,可對方?jīng)]有信號!苯泳員說,“江先生,如果他們是被綁架,是在船上的話,那有可能,是在哪個海域?”
江城三面環(huán)水,一面陸地。
僅憑這些消息,想要找到兩人,并不容易。
“我知道在哪兒。”
江初寒大步闖進(jìn),帶著一身寒意,咄咄逼人,卻又異常焦灼。
他眼睛紅得很,眼底更是拉著血絲:“凜冬,海灣大酒店頂層套房,是余晚陽訂的。從那套房間的窗戶看下去,是二號碼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