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章 看起來乖巧,挺能折騰
秋老虎顯威力,在樹蔭下坐了會兒,蘇向前已經(jīng)出了一身的薄汗。
院長奶奶說了這話之后,便不再理會他,蘇向前也不急不惱,一直耐心的陪著院長奶奶,把手頭的這只虎頭鞋做完。
日頭西斜的時候,起了風,院長奶奶似乎才想起還有他這么一個人在,一臉歉意的說道:“蘇先生,你還沒走啊,你看我,干點活就容易忽略旁的人!
老花鏡架在鼻梁上。
上了年紀,歲數(shù)也大了,做點活慢騰騰的。
收拾針線的時候,不小心針尖扎在了手上,殷紅的血珠冒出來,蘇向前拿了紙巾幫她擦掉,關心的說道:“陳姨,您做活還是要小心點的。您看這一不小心,針尖就會扎了手,出點血不要緊,畢竟還活著,好歹沒有性命之憂。要是萬一上下樓再磕磕碰碰了,這就是大事了。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也得為零月著想一下,您說對不對?”
院長奶奶收回手,看著他,依然是一臉慈祥:“蘇先生說得也對,所以人生在世啊,就得小心點。”
“陳姨說的是。那,時間也不早了,我這就走了,陳姨,您上樓的時候,小心著腳下!
蘇向前看了眼腕表,已經(jīng)是下午六點鐘了。
他起身離開。
護工從遠處走過來,喊了聲“蘇先生”,蘇向前向她點點頭,兩人擦肩而過。
秋天的風,已經(jīng)帶了一絲清爽出來,白日里出的汗水,很快就被這會兒的涼風吹散。護工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,手里提著一袋水果,她走了幾步,又回身看了眼蘇向前離去的背影,再轉回來的時候,彎了腰,跟院長奶奶說:“陳姨,這位蘇先生對您可真好,這月都來三次了,每次都送這么多東西來。其它老人都可羨慕您呢!
“哦!那倒是!蘇先生他……也是個好人吧!”院長奶奶摘了老花鏡,把手遞給護工,扶著她起身,“來,回去吧!這老嘍,做點活就累,一會兒上樓的時候,可得注意點腳下了!
秋風再起,卷起一地落葉。
護工笑笑,仔細的扶著院長奶奶起身。
回到樓上安頓好之后,手機來了短信,短信只響了一聲,具有辯識度。
護工只是聽著聲音,眼底便露了喜色。
“陳姨,我有事出去一趟……”
……肚子一天比一天大,蘇零月總不能每天都用吃胖做借口,不過現(xiàn)在秋天了,她偶爾套件寬大的風衣,暫時也不會讓人看出什么。
她去快梯柜取了件,關了臥室的門,把里面做好的證件取出來。
照片還是她的照片,但姓名,出生年月,以及籍貫地,全都有了變化。
里面甚至全面到,把“她”平生的履歷都做出來了,編得比她這個真人還要更真。
蘇零月仔細檢查著,無論是身份證,還是護照,都讓她滿意。
為了謹慎起見,她換了手機,聯(lián)系了之前的辦證人員:“辛苦你了,費用我很快打到你的卡上。”
“不客氣,只要您滿意就好。后續(xù)如果還有需要的話,還請找我喲!老客戶打九折。”
蘇零月想著,大概不會有以后了。她去銀行取了現(xiàn)金。
然后又換了家銀行,到自助機,用現(xiàn)金轉了帳。
錢到帳,此事算兩清。
“江先生,這是剛剛蘇小姐在銀行的行蹤,您需要過目一下嗎?”陳兵把剛剛到手的資料放到江凜冬桌上。
江凜冬手頭有一樁案子,眼下正無頭緒。
桌上放著治療胃疼的藥,一邊放著放涼了的白開水。
在自己的辦公室里,他沒有穿制服,但身上的白襯,縱然是滿大街的寡淡,穿在他身上,卻有種凜如高山白雪,不可侵犯之感。
“放下吧!”
江凜冬道。
有關蘇家的事情,江凜冬也一直在關注著。陳兵把涼掉的水拿去倒掉,又倒了杯溫開水放到男人手邊:“先生,先吃藥吧!您這胃疼不是一天兩天的,吃藥也要按時吃才行!
陳兵是退伍軍人,應聘來他身邊做了司機,其實真正身份,是他的保鏢。
江凜冬倒是也有點身手,但他更擅長的,是用他一雙煉如火眼的金睛,去找出那些隱藏在大案要案背后的蛀蟲。
職責所在,他責無旁貸。
“你倒是比醫(yī)生還管得嚴一些。”
江凜冬說,拿了藥吞了,喝水咽了下去。
整杯溫開水喝完,陳兵幫著把杯子拿開,有意無意的再提起一句:“先生要是肯聽夫人的話,那天晚上能去蘇家一趟,沒準女朋友就有了。”
那天晚上,蘇家的舞會,雖然成了整個江城的笑柄,但也不能否認,那場舞會上,也真的聚集了好多大家閨秀,沒準哪個就看對眼了。
江凜冬知道他沒什么別的想法,但還是那句話:“你拿的是我的工資。我母親沒有給你開工錢,你不用聽她的!
陳兵恭敬的應是,低頭出去了。
臨出去前,他看到江凜冬把桌上有關蘇零月的資料拿了起來。
門縫虛掩著,里面的燈光隨著天色的漸暗,從門縫里肆無忌憚的瀉出,將外面的走廊也染了一層亮光。
陳兵皺了眉。
蘇零月是蘇家養(yǎng)女,江家大少爺金屋藏嬌整三年,也沒膩了她,可見這女人的本事。
如今,卻連二少爺也對她上了心,這不是個好兆頭。
陳兵不是個多話的人,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。這心思只是從腦子里只過了一瞬,便把門拉上了。
江凜冬目光微抬,注意力便再次落在了蘇零月的資料上。
半晌,又把資料扔開,拿了煙盒敲了支煙出來,擦了火柴點燃。
他雖是江家二少,但他身份地位,在這里擺著。
平時他也抽煙,不過,都是特供的。
他抽煙時不喜用打火機,喜歡用火柴。
火柴頭擦著磷片燃起的一瞬間,硝煙味道直撲鼻端,是一種熱血的味道。
不過,她到底要干什么?
看起來乖乖巧巧的,卻這么能折騰。
江初寒,知道這事嗎?
一支煙抽完,江凜冬把蘇零月的資料重又扔回抽屜,伏案繼續(xù)工作。
大概有一個星期時間了,江初寒沒有回公館,公司也沒人打電話讓她去上班,蘇零月想著,這樣總冷落他,也不是個辦法。
先哄哄吧!
要想讓他徹底放松警惕,哄是必然的。
蘇零月是公司里公認的江總的女人,她就算是一年不去公司,市場部那邊,又有誰敢說些什么?
再者,孫勝是個老狐貍,慣會揣磨上意,更不會催她去上班了。
蘇零月拿起手機,給江初寒打電話,那邊沒有接聽,她想了想,也沒有打第二遍。
而是去廚房花了些時間煲了一鍋湯,裝到了保溫桶里,到公司樓下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晚上八點鐘。
從一樓到頂樓,大部分樓層的燈都滅了,蘇零月直接去頂樓,江初寒的辦公室開著燈,里面有人。
是女人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