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元空大師,根本無法與她相較!
太后看向朱定袁:“她……她怎么會來!”
朱定袁搖頭:“兒臣的確請了大祭司,但她并未見兒臣!
至于他說的綁來,更是無稽之談,禁軍根本無法靠近祭司殿一步。
“狐妖……”
大祭司的聲音嘶啞,難聽,像有人撕開了她的喉嚨,空蕩蕩的風在說話。
她的手指游走到昭月的胸口,滑到腰肢:“好香啊……”
有不認識她的官員叫囂:“你是什么人!裝神弄鬼!”
大祭司收回手,看向他,他立刻變成了粉末,消失在風中。
“啊啊啊啊。」!”旁邊的人啪嘰一下暈了過去。
“大祭司!”太后竟從高坐下來,威嚴的眼帶著懼怕:“他是天兆官員!”
“太后,許久沒見,您還是這么……信佛!贝蠹浪捐铊畹牡托茁。
她消瘦的手臂,覆著一層皮,可怕極了,隨意的指向一處:“不過是障眼法,您怎么還是看不出呢?”
那個本該化成粉末的官員,好生生的躺在地上。
大祭司笑的像個孩子,可惜嘶啞的嗓音更像惡鬼,她湊近昭月,捻起她的發(fā),盯著她含水的眸子:“妖……”
皇后扶著太后,她第一次見這個大祭司,被她赤紅的眼看的心神不寧:“大祭司也覺得她是妖?”
“妖可不會這樣美麗。”大祭司挑起昭月的下巴:“妖是丑陋的,陰暗的,惡心的,讓人見了尖叫,哭泣,哈哈哈!”
她看向皇后,語調鬼魅:“你的味道……你吃了什么,你吃了什么?”
皇后嚇得退后一步,卻還是被她捏住雙腮,強行張開了嘴。
“大祭司!”太后冷冷出言。
她松開,鮮紅的指甲摸著皇后的肚子:“雙生胎……”
朱定袁開口:“大祭司口中的障眼法,可是再說這些飄蕩的火焰,以及那狐尾,都是人為?”
空元大師看向她:“不可能,貧僧是寶華法師的弟子,是人是妖,都能看錯嗎?”
“寶華法師!贝蠹浪拘α耍骸八銈什么東西!
空元一張灰白的臉頓時通紅:“你!”
白鴿落在大祭司的手上,她隨意揮手,那只白鴿竟然直接掉在地上,變成了一只白色的狐貍。
她再次桀桀的低笑:“邪祟,鬼魅,狐妖?若是天兆害怕這些,為什么不來抓我?”
她撫摸昭月漂亮的臉頰:“多可憐的美人!
昭月與朱定袁對視,流出委屈的淚。
太后頭疼欲裂:“大祭司!你的意思是沒有所謂的妖,那宮中橫死的那些人呢,欽天監(jiān)無端暴斃呢,都只是意外?”
“太后!贝蠹浪镜纳ひ舻拖氯,越發(fā)嘶啞難聽:“你還是這樣心急!
她再次揚手,那白狐撲騰化為白鴿,向西而去。
一團血色的霧氣從大祭司口中吐出,她直直看向朱定袁:“妖是假的!
她血紅的手指將所謂的藍色鬼火掐住,碾碎:“但邪祟,是真的。”
“什么!真的有邪祟!”
“這可怎么辦啊,大祭司都這樣說了,天兆完了!完了!”
“大祭司能看出邪祟,自然能抓!”
黃全再一次高聲:“靜!”
朱靖袁的聲音,有些顫抖:“在哪兒,邪祟在哪兒!
大祭司的目光看向皇后,她剛從方才的恐懼中回過神,嘴唇一白:“你別污蔑……”
大祭司的眼又看向了太后。
她仰頭:“幽冥為上,萬物為縐狗,亡靈啼哭,聲聲嬌哀,小兒成胎,往生極樂!”
淚水從她赤紅的眼流淌而出。
“陛下!邪祟就在,后海!”
皇后的瞳孔一縮,她背脊?jié)B汗,看向尋秋,尋秋對她點頭,她才冷靜下來。
朱定袁瞇眼:“西邊,后海……”
小廈子領著魏若明跑來,一屁股跌在地上:“陛下!魏侍衛(wèi)有急事求見!”
所有人看去。
躺在架上的尸身,蓋著一塊白布,散發(fā)出難聞的惡臭。
魏若明行禮:“陛下,屬下從后海巡邏趕來,有人將沈答應的尸體運出宮外。”
他揮手,后面的侍衛(wèi)又抬來幾個尸體:“還有這些,是宮里的奴婢!
大祭司的聲音暗。骸斑@邪祟……披著人皮,做盡惡事,比鬼……還要可怕呢,哈哈哈哈哈!”
一聲鳥啼,眾人看去,黑色的袍子落在地上,大祭司的人影,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大祭司的意思已經明了,皆為障眼法,而所謂的邪祟,也只是人作了惡。
太后渾濁的老眼迸發(fā)出惱怒:“回宮!”
這件事情,從邪祟,變成了丑聞!
皇家的體面丟的無影無蹤,百官散去。
皇后捏緊佛串,看著昭月被放下來。
她媚態(tài)橫生,躺在大太監(jiān)的懷里,對她露出笑容,仿佛是在嘲笑她。
在所有人往壽寧宮而去時,皇后眼眶殷紅。
尋秋立刻朝鳳儀宮奔去。
她平復呼吸,南宮云蕓,冷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