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宮氏……”
他咬緊牙關,雙目通紅,跪在地上:“朕絕不能,絕不允許,別人傷害你!
“那陛下,您要如何做呢!
昭月的聲音輕輕的,蠱惑的,從他耳畔拂過。
“朕要殺了主持,殺了大祭司,殺了皇后!”
“那太后呢!
朱定袁抬起渾濁的眼,看向昭月,見她黛眉輕蹙,美眸含水。
立刻跪爬到她面前,溫潤的臉上帶著淚痕:“月兒,你說呢,你讓朕殺了太后,朕就殺了,好不好?”
她讓他殺,他便殺?
昭月眼里沒有波瀾,抬起腕,輕柔的撫摸他的臉頰:“那文武百官呢?”
“殺,全部都殺了,逼朕的,讓朕為難的,朕都要除掉!”
朱定袁腦海刺疼,可憐的去蹭她的手指,像一個需要獎勵的孩子。
“只要月兒高興,朕和月兒永遠在一起,永遠在一起!”
“陛下,月兒是邪祟嗎?”
昭月俯身,逼近他,她的臉絕美之貌,她的眼純然魅惑,紅唇潤澤,直直盯著他。
朱定袁心跳加快,眼角的淚不停冒出來:“是,你是,你讓朕神魂顛倒,讓朕魂不守舍,朕愛你!朕離不開你!”
他吐出一口血,心尖巨顫,想要去握住昭月的手。
昭月的目光迷迷蒙蒙,瞳孔如霧似幻,對他露出笑:“陛下,您吐血了!
她將白色的綢帶蓋在朱定袁的眼上:“陛下……您累了!
“睡一覺,一切都會好的……月兒是您的……江山,也是您的……”
“我該怎么做才能留住你!我該怎么做!”朱定袁任由她罩住雙眸,迷惘的想去觸摸她。
可昭月站了起來,他跪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血:“不要走,月兒你別走,你是不是生氣了,怎么才能消氣,你怎么才能消氣?”
尊貴如他,瘋癲如他,哭的像失去所有,那樣狼狽。
“月兒生氣了,但月兒舍不得陛下難過,月兒將法子告訴陛下……”
昭月纖細的手指拉著銀色的細鏈,另一端落在地上,因為滑行,發(fā)出細小的蹭音。
她腳步輕巧,尾音綿軟:“這個法子……讓月兒有段日子見不到陛下……所以陛下……今晚就縱著月兒胡鬧這一次,讓月兒消消氣……”
“只要月兒消氣,我什么都愿意,什么都愿意做……”
朱定袁神思恍惚,只能聞見海棠的清香,若即若離的手指從他肌膚滑過,難耐的吞咽,卻什么也看不見,他燙極了。
急切,又期待,又緊張。
冰涼的鎖鏈扣住了他的脖子。
他喘息一聲,迷茫的抬起手:“月兒……”
昭月的發(fā)落在他肩上,酥麻的香氣灑在他耳廓:“月兒一直都在!
他便又放下心來,迷迷頓頓的囈語著。
已經陷入了夢境。
昭月面無表情的將鏈子丟在地上,看向暗處:“出來!
赫權挑開簾子,將鎖住朱定袁的細鏈拿起,扣的更緊了些。
朱定袁以為是昭月,抱住他的大腿。
他冷疏的臉立刻沉下去,想要踢開他。
昭月偏頭,將嘴角的笑意壓下去,從柜子拿出花霓的那本絕學,丟在赫權面前。
“暖石可以致幻,這本書在他面前燒了,能不能夢見花霓!
赫權拿起書:“可以試試……”
炭火燃燒,朱定袁在床上不停扭動,偶爾一聲喘息,赫權將布塞在他嘴巴里。
才躊躇的,走到昭月面前。
他身上有水,是已經停下的雪融化后,氤濕了他的衣裳。
昭月倚在榻上:“在外面待了多久!
“跪了三個時辰。”
“為什么跪!
“昭昭生氣!
赫權往前走了一步,見她眸子掃來,立刻停住。
“本宮為什么生氣!
“有許多次我都可以告訴昭昭,卻一直瞞著!
昭月看著他難過的眼,忍著笑,清了清嗓子:“本宮還沒消氣,為什么進來!
他眼眸漸暗,聲音暗啞下來:“忍不住!
“什么忍不?”
昭月疑惑的看向他,長卷的睫毛眨了眨。
然而下一秒,就被男人撲在榻上,赫權握著她的手腕,俊美的臉頰浮出嫉妒,蓮花目里的憤怒與委屈,快要流淌而出。
“他居然敢,真的愛上你!”
朱定袁流淚,他也紅著眼哭。
他長眉緊擰,埋在昭月的肩窩,嘴唇故意擦過她最敏感的耳垂:“他算個什么東西,讓你親自鎖他?”
“……?”
昭月耳朵癢的笑出聲,去推他,卻推不動,被他冰冷修長的手指撫摸上臉頰,冷的輕聲一聲。
“奴才比他更會賣可憐!”
“唔……小權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