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波流轉(zhuǎn),對桃溪露出一抹魅惑的笑:“讓本宮成妖妃,那本宮就妖給她們看!”
如若她一直溫順,朱定袁難免覺得她假,一個寵冠六宮的妃子,怎么可能不得意。
如今高氏,南宮氏都被陛下盯上,她如若沒點小性子,禮部扶搖直上,朱定袁定會對她心生芥蒂。
所有人都恨她,所有人都罵她,讓朱定袁知曉,他摯愛的女人被欺負(fù)成什么樣子!
她已經(jīng)是最得寵的貴妃,朱定袁卻還這些禁錮著,不能去愛她,碰她。
他該多么難受,多么想把他們,都除掉。
他本就是瘋子,那她便陪他瘋。
他只差一步,就會徹底愛上她。
“我們,要多謝皇后娘娘……”昭月笑的意味不明,桃溪看向赫權(quán),他眼底閃著相同的光,似乎知道小主在做什么。
可她,怎么就不明白呢?
——
雪飄下來,如鵝毛,將清晨掃出來的宮道再次蓋住。
尋秋進(jìn)門,對著皇后露出笑:“娘娘,成了!
皇后喝下安胎藥,閉上眼眉頭伸展,再睜眼時,帶著快意的瘋狂:“妖妃,當(dāng)然紅色最襯她了,哈哈哈哈!”
翩西閣一聲尖叫劃破天際,在死氣沉沉的宮宇里凄厲萬分。
蕊心將衣衫穿好,擋住青紫的痕跡,為男人仔細(xì)清理。
朱定袁按住她的頭。
門口黃全聲音有些抖:“陛下!出事了!”
朱定袁眉頭一皺,踢開蕊心:“什么事?”
黃全:”皇后娘娘先過去了,是翩西閣的沈答應(yīng)……歿了!
“沈答應(yīng)?”朱定袁想了許久,想不起來這個女人。
“陛下,沈答應(yīng)死因蹊蹺古怪,宮里人心惶惶,皇后娘娘才趕過去的!
蕊心爬起來為他穿戴衣裳,朱定袁自己掛好香囊:“死因古怪?”
“太醫(yī)和芳貴妃也去了,皇后娘娘還差人去請了昭純貴妃。”
朱定袁揉了揉眉心,坐上鑾轎:“不過一個答應(yīng)!
翩西閣,比當(dāng)初的凝珠閣還要遠(yuǎn),冷清的如同廢殿。
就連冷宮,都比這兒有人氣。
雪下了這樣大,無人掃雪,別說炭了,也許一口熱茶都喝不上。
沒有寵愛,沒有家世,連沈答應(yīng)怎么被選上的,都沒人記得了。
她那日在席上中毒,也許事后還想著陛下會去看她一眼,說上幾句話。
可惜自始至終,都沒人記得她。
此時此刻,翩西閣紛雜熱鬧,陛下的鑾轎也在路上,她卻無法再開口,說一個字。
從進(jìn)門后,一片血。
鮮血將一切都染成了頹敗,腐朽的模樣。
地上倒著兩個婢女,死不瞑目,神色驚愕,還有一個跪在地上,不停磕頭,嘴里念叨著:“對不起!我們再也不敢了!我們知道錯了!”
皇后走來,看著這場面,瞳孔一顫,尋秋連忙道:“怎么回事!這么久了連血也沒清理干凈,不怕嚇到皇后娘娘嗎!”
人死了,她們在意的卻是,娘娘看見會不會害怕,娘娘踩到這污血,會臟了鞋。
可笑。
皇后朝她搖頭,眉心一蹙:“到底怎么回事,沈答應(yīng)呢?”
劉太醫(yī)他們站在一個雪人那兒,臉白的和紙一樣,對著皇后道:“娘娘,您別過來!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,這翩西閣怎么血流成河,所有奴才呢,都去哪了?”
皇后往前邁步,跨過血,卻發(fā)現(xiàn)根本沒有法子,這些血已經(jīng)干涸,流的那樣多,將整塊地都覆蓋了。
她的玉盆底踩在雪碴上,發(fā)出細(xì)小的聲音,就像一個女子茍延殘喘的尖叫。
尋秋扶著她,錦衣衛(wèi)也趕到,將整個地方封鎖。
一個很大的雪人,佇立在院子里,十分滑稽且突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