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句話都亦真亦假!
寧如馨看著昭月,心里的恨意直沖腦顱:“你想殺我……”
“怎么會呢,我同你可是后宮的姐妹呢,皇后娘娘說……”昭月收回手,邁步在她面前轉(zhuǎn)悠:“說六宮要和睦,姐妹要互助。”
她美眸蕩漾,睥睨著寧如馨,紅唇似非似笑:“只是在你的臉上留下些痕跡,很公平不是!
昭月輕輕嗅了下她:“陛下賞賜的紅玉粉,一定能很快養(yǎng)好你!
她貼的真近,毫無瑕疵的容顏近在咫尺,連睫毛都濃長卷密。
寧如馨渾身顫抖,伸出手推開她:“離我遠(yuǎn)一點!賤人!”
昭月撞在書閣上,手里的詞本掉在地上,她肩膀一疼,溢出一聲嬌吟,眼尾潤潤的,伸手揉著肩膀,看向?qū)幦畿埃骸昂锰邸?br>
賤人,狐媚子,做這副樣子給誰看!
寧如馨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,她狠狠踩上:“你發(fā)現(xiàn)了又怎么樣,我已經(jīng)同他斷了,他不會背叛我的,我與他青梅竹馬,你根本理解不了!
“你不過是仗著陛下幾分寵愛,是,你的臉是漂亮,我沒能在生辰宴上抓花你的臉,這才是我的失敗,你要是真拿的出人證,早已經(jīng)在陛下那兒告發(fā)我了,你來見我,不就是手上只有個玉佩嗎!”
寧如馨的鞋底碾在玉佩上,她眼里滾著浪潮:“這樣的玉佩滿宮都是,就算燕陽來了,他也不會同陛下說一個字,因為他愛我!”
到最后,她的聲音越發(fā)刺耳。
昭月看著她:“如若沒有人證,那你的耳墜……是誰給我的呢?”
她的耳墜,自然是她宮里的人才能拿到,還是能進(jìn)她房內(nèi)的婢女。
寧如馨因為氣憤發(fā)紅的臉頰又白了,一會白一會紅,精彩極了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蛇蝎……”
寧如馨看著她無辜的模樣,口中發(fā)甜,隱隱血腥,一口血已到了喉頭。
她從來沒有,被這樣戲耍過!
“你在得意什么!你知道你的身子沒用了嗎!容顏終會衰老,而貌美如花的女子會一波一波的送進(jìn)宮,你生不出孩子,能撐多久,你以為自己高高在上!
寧如馨扯出古怪的笑:“昭月,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能生了,陛下沒有告訴你對不對,他原諒了高貴妃對不對,你那杯酒一定是高貴妃給你的,他根本對你就不甚在意!”
她尖銳的聲音刺破寂靜。
“你以為你是陛下的寵妃,你希望你握住了陛下的心!你做母親的資格都被剝奪了,他卻只對高貴妃禁足!”
寧如馨呼吸急促,說完這些話,她死死盯著昭月的臉。
看著她的眼逐漸變紅,她的黛眉蹙起,她捂住心口。
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。
她暢快極了,她恨不得大笑出聲:“春棠宮,只是給你的補償罷了,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子,再美……也坐不穩(wěn)的,昭月……你能爬到的位置,也只有這兒了!
“唔……”昭月的臉低下去,看不清楚神色,一只手手虛掩住臉,一只手捂住心口,肩膀微微顫動,她發(fā)出的聲音細(xì)小微弱,仿佛在哭。
寧如馨嘲諷的看著她:“我告訴你,你應(yīng)該感謝我,否則還要被陛下蒙在鼓里,日后跌下來,不知道多疼。”
“說到底我們的對手都不是彼此,皇后早就病軀殘身,就算懷了孩子又怎么樣,她如今看著神采奕奕,其實只是撐著罷了……如若我們……”
她的話戛然而止。
昭月不是在哭。
而是在笑。
那笑聲越發(fā)清晰,甜的令人骨頭發(fā)膩。
寧如馨看見她緩緩抬頭。
那掩住臉龐的細(xì)白手指移開,輕擦一下眼角的水汽,微挑的狐貍眸媚態(tài)橫生,矯揉造作。
她那放在心口的手,撫上耳鬢的碎發(fā),頭上的步搖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碎響幾聲。
“寧常在,真是謝謝你告訴我。”
昭月懶懶的看著她,紅唇色澤艷麗,那眼尾的濕意被她抹去,根本不見傷心欲絕。
“要是你不說,到時候人家真的好難過呢!
往前一步,浮光錦披風(fēng)上的紋樣也蕩漾了,似一朵朵盛開的花。
“果然皇后說的沒錯,只有姐妹才會這樣推心置腹!
昭月?lián)炱鸬厣系脑~,輕輕吹去上面莫須有的灰塵:“你對我這樣好,那今日……你的臉我就不要了!
她笑著:“好不好?”
“你,你為什么不生氣……”寧如馨瞠目結(jié)舌,她不懂:“你,你沒有聽明白嗎,你不能生孩子了!”
然而昭月只是靜靜凝視她,似乎有悲憫,似乎又冷冷的,如窗外寒風(fēng)冬日,彌散著看不透的霧。
將她整個籠罩。
她如墜冰湖,猜不透,也爬不起來。
口腔的血腥味越發(fā)濃重,她也許咬破了舌尖。
昭月側(cè)身,看著那整齊排列的燭火,問她:“寧如馨,你是愛陛下,還是愛燕侍衛(wèi)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