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如馨臉色一變,腦中紛雜:“你什么意思,你是說有人對我動了手腳,不是太醫(yī)說的什么過度思慮,心神不寧?”
“太醫(yī)院的太醫(yī)怎么會連失眠都調(diào)理不好呢!被扪垌A苏#骸俺鞘恰T诓煌7磸(fù),邊喝藥邊中毒,怕是神仙都治不好吧!
“毒?”寧如馨捏緊手:“你是說,我中毒了?我房內(nèi)有東西?”
“常在回去看看,不就知曉了!
花霓站起身:“告訴常在這些,是怕常在香消玉殞,畢竟現(xiàn)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,對嗎?”
她俯身,壓低聲音:“昭貴人盛寵,只有我們能分她恩寵,除了依附皇后,我們還有什么活路!
寧如馨抿唇,眼眸晦暗。
待她走后,才咬牙:“嵐兒,你幾月前從內(nèi)務(wù)府都領(lǐng)了些什么!
“這可多了小主,一應(yīng)的物件賞錢,布匹錦緞,哦對了,還有一個安眠枕!
“安眠枕?!”
寧如馨抓住她的手:“我睡了幾個月?換過沒?”
“換,換過,但只是洗了外頭的罩,里面沒換……”
“誰給你的!每個人都領(lǐng)了嗎?”
嵐兒努力回想:“好像是都領(lǐng)了,有個太監(jiān)總管說這個枕頭很好,連高貴妃都用,我們才都拿了!
“高,貴,妃!
嵐兒慌忙跪下去:“小主,奴婢不知道那個東西有問題!”
寧如馨瞳孔一紅,渾身顫抖,隨即笑出聲:“真是好手段,好手段……讓我夜夜夢魘……魂不守舍……”
她眼底森然:“還有人說我瘋了,如果不是花答應(yīng)告訴我,過不了多久,我就真的瘋了!”
嵐兒驚愕:“小主,奴婢馬上回宮把東西檢查一遍!”
寧如馨平復(fù)呼吸,閉上眼:“不急……晚上偷偷丟出去,如今宋奎,燕陽都失了勢,我們能利用的人太少,晚上給父親寫信,宮中勢力繁雜,我得有自己的人,不能任人宰割!”
她睜開眸子,陰冷暗淡:“錦衣衛(wèi)的侍衛(wèi)長,還空著。”
若是駐守太和殿的錦衣衛(wèi)中還有她的人,知曉陛下行蹤,定然方便些。
嵐兒忽然站起來,擋住寧如馨:“小主,有人來了!
“是個臉生的太監(jiān)。”
寧如馨站起身:“太監(jiān)?”
那人低著頭,將東西放下,迅速離開。
嵐兒看著那包著的東西:“小主別碰,有些詭異!”
寧如馨拿起來,打開后臉色驟然一變。
是……燕陽的玉佩!
嵐兒看著里面的字條:“小主,讓您去枕書樓,是不是燕侍衛(wèi)約您,您不能在同他見面了,你們已經(jīng)斷了!”
“不是,不是他!
寧如馨冒了冷汗,抓緊玉佩:“必須去!
這個人知曉了她的秘密,如果這件事情暴露,她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。
她絕不能讓這件事發(fā)生。
“嵐兒,回去拿一把小刀,我先去枕書樓。”
寧如馨將玉佩收好:“那人讓太監(jiān)來告訴我,應(yīng)該是后宮的主子,他既然約我去沒人的枕書樓,這件事或許還能轉(zhuǎn)圜,你拿了刀子直接悄聲進來,如果我有什么不測,你一定要殺了他,明白了嗎!”
“奴婢明白了,奴婢明白了。”
寧如馨抹去冷汗:“沒事的……沒事的……”
——
枕書樓。
重新修整過的建筑越發(fā)巍峨,一層層樓閣如云聳立,本來掉漆的頂也重新補漆雕龍,端方有序,不失磅礴。
昭月站在里面,看著處處規(guī)整的書格,伸手摸了摸。
一絲灰都沒有。
窗旁站著男人,神色有些玩味:“小主怎么一個人,這就是寵妃的待遇?”
昭月抽出一本書,袖子險些被火燭燒到,她沒有回應(yīng),反而蹙眉:“點這么多盞火燭干什么,這里書多,也不怕失火?”
魏若明輕嘖一聲:“陛下吩咐的,說小主愛看書,怕傷了您的眼睛!
他看著昭月:“若是失火,也只能自認倒霉了,屬下也不是時刻盯著這兒的。”
“許久不見,說話還是帶刺!闭言卵劬Χ⒅鴷瑢λ戳斯词种。
示意他過來。
魏若明看了眼周圍,空無一人。
他走動,腰間的佩劍發(fā)出碰撞聲。
“小主特意來見我的?”
陛下讓他修葺枕書樓,修好后,他每日都得巡視檢查這里,也是多虧了昭月,害得他日日多走一圈路。
“燕陽現(xiàn)在怎么樣!
昭月看書的模樣很安靜,與她嬌媚的臉龐顯出一絲割裂,卻又奇異的令人移不開視線,她越發(fā)美麗了。
魏若明看著她細長白皙的指:“有句話叫……虎落平陽被犬欺,落毛的鳳凰不如雞,他做了這么久侍衛(wèi)長,自然有許多人看不慣,如今失勢,還能怎么樣?”
他皺眉,語氣狐疑:“他同你……?”
昭月抬眸注視他,給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,像是覺得他有病。
“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!
白日里的燭火光暈亮,照耀在她身側(cè),發(fā)像鍍了層柔光。
她黑色瞳仁里有他的身影,魏若明覺得周遭安靜極了。
只有她輕柔的嗓音:“想不想……當侍衛(wèi)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