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權(quán)推開門,昭月坐在榻上,蓋了個(gè)不薄不厚的白色毯子,屋里燃了炭盆,暖洋洋的,卻不太透氣。
他將窗推開一點(diǎn),才到昭月身邊,也不說話,就靜靜瞧著她。
昭月放下手里的書:”怎么了?”
他撕了人皮面,忽然俯身過來,離昭月很近,驚的她往后仰了一下:“到底怎么了?”
赫權(quán)實(shí)在長(zhǎng)的俊美,青澀慢慢褪去,他眉眼越發(fā)壓迫,因?yàn)槎藵赏醯纳,他出宮了幾次,琥珀色的眼里有些困倦。
他手撐在桌案上向下睨著她,這樣的姿勢(shì)像將昭月困在了他雙臂之間,只有他懷里才是她的一寸方地。
昭月雖心跳加快,可惜今時(shí)已不同往日,她往前湊近,伸手挑起他輪廓分明的下顎:“怎么了,一進(jìn)來就不說話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。”
赫權(quán)見她眼里帶著笑意,眼眸竟真有些委屈的垂了幾分。
昭月離他近了,他的氣息不穩(wěn),亂了分寸,她的指尖熱熱的。
別的小主總喜歡戴護(hù)甲,但她覺得難受,非必要不戴。
指甲涂著清透淡蔻色,圓潤(rùn)的甲型,越發(fā)顯得手指清嫩纖細(xì),抵在他下顎時(shí),一陣莫名顫栗,像拿捏了他的七寸,讓他生出不可扼住的邪念。
赫權(quán)偏頭,掩去眼中的欲,湊在她脖間嗅來嗅去,除了她本身的淡香,還多了些什么。
是龍涎香的味道。
他嗓音低。骸笆,奴才好委屈,只不過出去了一趟,回來小主就沾了臟東西。”
昭月被他噴灑的氣息弄的脖間癢癢,忍不住笑出聲,一邊將他往后推:“什么臟東西,本小主干凈的很!
“是嗎?”赫權(quán)停住動(dòng)作,將她的手腕握住,放在她鼻尖下。
昭月了然,那龍涎香味道本就馥郁特別,今日和朱定袁睡在一張床上,不可避免沾染到了。
但她卻裝傻:“很香呀,哪有什么味道?”
赫權(quán)見她狐貍瞳里閃著狡黠,明白在同他打諢,本就吃味的心里升起一股氣,斗膽咬住她的唇角:“小主慣會(huì)逗弄奴才!
他嗓音縹緲而過,昭月嗚咽一聲,被他牢牢扣在懷里,赫權(quán)一副被逼急了的樣子,親的急促,卻又不敢真的弄疼她,怕她生氣,只淺嘗輒止。
昭月并未掙扎,泄出一聲甜膩的喘息,他這才慌忙松開了她唇。
他冷疏的眉眼動(dòng)情后,覆上淺淡的紅,比起上一世昭月見過他默然的樣子,狠厲的樣子,嘲諷威懾的樣子。
現(xiàn)在的樣子,倒是更適合,也更像他。
昭月微微笑:“不生氣了?”
“沒生氣,奴才是……是……”他微微抿嘴,像是有些羞于出口。
“是,是。”昭月學(xué)著他的樣子,眉眼彎彎:“是吃醋了!”
“小主!”赫權(quán)這下白凈的臉頰是真的紅透了。
想他在外殺伐果斷,不茍言笑,在她面前卻是徹底淪陷了,被拿捏的徹徹底底,雖有些煩悶,卻又忍不住的喜悅。
眼前浮現(xiàn)殿下的話,他說,人若沒有情,便不是完完整整的人,就算是影子,也該去尋找他的道。
殿下,他好像尋到了,屬于他自己的道。
昭月盯著他看,想著上一世他是九千歲,遇到心愛的女子就這樣露出幼稚的一面,實(shí)在是太好笑了。
挪到他懷里蹭了蹭:“好,我同你貼在一起,用你的味道蓋住龍涎香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