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定袁伸出手,昭月下意識想躲,他的嗓音放柔了些:“朕看看你退燒沒有。”
她這才輕輕點頭,任由男人溫熱的手掌覆在她額上。
“嗯,還有一點!
昭月靠在枕上:“貴妃娘娘沒事吧!
朱定袁看著她,輕笑一聲:“你與貴妃之前認識?”
“貴妃娘娘溫婉高貴,臣妾進宮前不過閨閣女子!
“在場那么多人,你小小女子,年紀不大,膽子倒是大,居然敢只身救她!
昭月抬眸,與他帶著探究,懷疑,深意的眼眸對視上:“臣妾并未想那么多,臣妾會水,貴妃落水,臣妾便救了。”
她聲音軟綿,帶著嗆水后的暗。骸叭绻F妃真的出事了,臣妾一定會后悔,會不安!
朱定袁眸子幽暗,最終緩然道:“所以,你只求心安!
昭月勾唇,笑顏瑩瑩:“嗯!
明明是桃夭之貌,卻干凈純?nèi),朱定袁站起身:“你倒率真純良!?br>
“可有什么想要的賞賜!
昭月沉思幾秒:“宮中一切都是陛下的,珠翠瓔珞臣妾并不缺,如果陛下允許,就賜與嬪妾一位廚子吧,
同蘭嬪宮中那位一樣好手藝的,做的吃食令人實在難忘!
朱定袁哈哈笑起來,揉了揉她的頭:“行,朕允了!
“你現(xiàn)在身子虛脫,可以留在貴妃這里養(yǎng)著,若是不愿意,差人送你回去,朕之后再來看你!
“謝陛下!
朱定袁走后,桃溪連忙進來,眼睛紅彤彤的:“小主,您沒事吧!您沒事吧!”
“好了好了,死不了,我們回凝珠閣!
桃溪扶著她出了晏喜宮宮門,就看見黃全站在鑾駕前,看見她立刻行禮:“昭常在,陛下囑咐奴才送您回去!
昭月一時詫異:“黃公公,這陛下的鑾轎臣妾怎可坐得,公公您轉告陛下,臣妾謝陛下關切,但臣妾不可僭越。”
“陛下口諭,小主您何必推辭呢?”
昭月對著黃全行禮,拉著桃溪轉身離開,看著她的背影,黃全嘀咕一聲:“這送上門的恩寵,竟然不要!
太和殿中。
朱定袁笑著停筆:“她不坐?”
“是啊陛下,奴才也是頭一次看見這樣傻的主子,這可是無上的恩賜啊!
朱定袁朱筆批閱:“罷了,蘭嬪宮里的那個廚子,給她送去吧!
剛回凝珠閣,桃溪噘嘴,扶著昭月到床上躺好:“小主,您怎么那么傻,這陛下的轎子,可不是隨便的人能坐的,
您要是坐著回來,所有人都能看見,那康福海,說不定下巴都驚掉。”
“咳咳……好了桃溪,今日這事古怪,寧常在貶了位分,高貴妃也落了水,你真的覺得是寧常在做的嗎?”
“不是她還能有誰,那日覲見,都看見貴妃給了她難堪,不是她難道還是皇后不成,現(xiàn)下最得寵的無非就是這兩位主子,她們病了,小主的機會……”
桃溪忽然頓。骸安粚,她們不能伺候陛下,那最得利的……”
昭月看著她:“想明白了?要是我今日坐了這轎,下一次落水的,或者被陷害的,就是你家小主了!
“機會當然要把握,你家小主野心大著呢,咳咳咳……”
桃溪連忙將水遞上:“小主,您再歇息會吧,奴才給您熬藥去,這秋水寒露的,萬一高燒反復就不好了!
昭月嗯了一聲問道:“對了,是誰救了我?”
“是今日在千鯉池灑掃的奴婢,一男一女,將您和貴妃救上來的,那位太監(jiān)長相俊美,貌比潘安!”
赫權。
真是他救了自己。
昭月將被子攏緊:”花癡,煮藥去,記得放點糖塊進去。”
“奴婢知道啦!
天色暗下來,昭月閉著眼睡得迷迷糊糊,總覺得身體一會熱一會冷,像掉在寒水,又被拋入巖漿。
“水……咳……”
她喃喃出聲,有人輕輕將她的頭抬起來,一股溫熱的水源慢慢充斥口腔,她立刻咽下去,眼眸微睜。
赫權的眉眼冷漠,卻隱隱帶著看不出的怒氣:“小主真是身手不凡,初秋的池說跳就跳,真是女中豪杰!
多明顯的諷刺。
昭月推開水哼了一聲:“謝謝夸獎。”
赫權將枕頭壘好,讓她靠的舒服些:“你就是這樣爭寵的!
“你不是說一切機會都得自己把握,而且宮中女人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,讓我別出心裁,怎么,不夠嗎?”
“奴才一句,您恨不得嗆上十句!
赫權看著她紅紅的臉頰,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:“我的意思,也不是讓你去送死,如果那日我不在,你可能真的會死!
他的手掌微涼,一瞬間整個頭腦都清明了一些,舒服極了,臉卻更紅了。
昭月咬唇:“大膽奴才,誰準你你啊我啊的,沒有規(guī)矩。”
赫權挑眉,收回手去端旁邊的水盆:“好好好,奴才錯了!
將帕子洗干凈,疊好后放在昭月額頭,赫權開口:“猜到是誰做的了?”
“是令妃和齊嬪,對嗎?”
“她們太著急了,陛下對寧常在如今正是上心的時候,只要他想起來,答應都能變貴人,小主還算聰明,沒有坐那轎!
昭月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腳還沒好,現(xiàn)在又落了水,不能侍寢,出那些風頭干什么,成為第二只靶子嗎!
“陛下同您說了什么!焙諜嗪鋈惶ы,看著她的眼道。
“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!闭言聸]好氣的揉了揉被子。
“怎么,有什么話是奴才不能知曉的!彼鋈槐平诵,蓮花目卓然,嘴角擎著的笑意令人心慌。
“當,當然,這是本小主的隱私。”
她往后躲避,卻發(fā)現(xiàn)退無可退,只要側過臉垂著眸子,長卷的睫毛輕輕顫動,因為緊張和發(fā)燒,耳垂都紅了。
赫權輕笑,退開身體:“想不想知道一點別人不知道的秘密!
“什,什么?”
昭月古怪的在他身上打量,隨即面色有些勉強:“我想,我們的關系還沒到這種地步吧!
普通的合作伙伴罷了。
“奴才是說,關于朱定袁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