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火箭!燒他們的船!”
項軒屹立在旗艦船頭,聲如洪鐘,指揮若定。
無數(shù)點燃的火箭如同火雨般射向倭軍的木質(zhì)防御工事和停泊在淺水區(qū)的小船,頓時引起一片火海,濃煙滾滾。
漢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,三艘沖鋒在前的斗艦被重點集火,燃起大火,緩緩沉沒。
但他們的犧牲并非沒有價值,他們吸引了絕大部分的火力,為后續(xù)艦隊創(chuàng)造了機會。
倭軍的損失更為驚人,在漢軍精準的弩炮和悍不畏死的接舷跳幫戰(zhàn)下,岸邊的防御設施被一點點摧毀,士兵成片倒下,陣亡人數(shù)迅速超過千人,海岸線幾乎被染紅。
村野治保親臨前線,他穿著華麗的盔甲,揮舞著太刀,聲嘶力竭地吶喊,試圖穩(wěn)定軍心。
“頂。榱思覉@!絕不能讓漢狗上岸!天照大神庇佑著我們!”
在他的親自督戰(zhàn)和鼓舞下,原本有些動搖的倭軍防線,竟然奇跡般地又支撐了下來,堪堪擋住了漢軍第一波最猛烈的攻勢,雙方陷入了殘酷的消耗戰(zhàn)。
夜晚暫時休戰(zhàn),漢軍艦隊后撤稍作休整,海面上漂浮著破碎的木板和尸體,氣氛凝重。
劉如意獨臂按著船舷,望著依舊燈火通明的倭軍防線,眉頭緊鎖。
這時,一名親衛(wèi)捧著一個木盒快步走來:“殿下!陛下派人從后方送來的急件!”
劉如意打開木盒,里面并非書信,而是一件做工極其精巧的金屬與皮革結合的器物——一條栩栩如生的手臂!
結構復雜,關節(jié)處甚至可以看到細小的齒輪和機括,手指可微微活動,末端還有專門用于固定兵器的卡扣。
旁邊附有一張簡短字條:“墨者所制,望助王弟一臂之力!钟!
劉如意看著這條義肢,冰冷的金屬在月光下泛著幽光,他獨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,有感動,更有滔天的戰(zhàn)意!
他小心翼翼地戴上,調(diào)整好卡扣,然后用那只完好的手,緩緩握緊了一把環(huán)首刀,卡入義肢的卡槽中。
“咔嚓”
一聲輕響,刀柄被牢牢固定。
他揮動了一下,雖然遠不如真臂靈活,但足以讓他雙手握持兵器,一股久違的力量感涌上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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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朝陽初升,海霧未散。
漢軍的進攻號角再次吹響,比昨日更加猛烈,更加決絕!
倭軍依舊采取龜縮戰(zhàn)術,依靠殘存的工事拼命射擊,企圖再次將漢軍擋在海面上。
然而,今天的漢軍,氣勢截然不同!
項軒脫去了上將盔甲,只著一身赤膊短打,露出精壯如鐵的肌肉,他手持一桿丈八長矛,如同戰(zhàn)神般屹立在第一條沖鋒的斗艦船頭,咆哮道:“兒郎們!今日必破此賊!隨我殺!”
主帥親自沖鋒,漢軍士氣瞬間爆棚!戰(zhàn)艦以決死之勢沖向岸邊。
村野治保在岸上看得分明,心中正在納悶漢軍為何如此拼命,忽然接到急報:“陛下!不好了!漢軍分兵了!左右兩翼各有艦隊試圖繞過我們的正面防線,尋找薄弱點登陸!”
村野治保大驚,正待調(diào)兵阻攔,正面的戰(zhàn)況又陡然生變!
只見漢軍艦隊中,一艘樓船猛地加速,不顧一切地撞向一艘試圖阻攔的倭軍關船!巨大的撞擊力讓雙方船體都劇烈搖晃,木屑紛飛!
更讓所有倭軍士兵驚駭?shù)氖,那樓船船頭上,站著的正是昨日還只有獨臂的趙王劉如意!
此刻,他雙手握持一柄長柄戰(zhàn)刀,義肢上的卡扣死死鎖住刀桿。他面目猙獰,獨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,用漢語和半生不熟的倭語咆哮著:“村野治保!納命來!殺盡倭寇!登陸!”
“為趙王殿下報仇!”
“殺盡倭寇!登陸!”
漢軍士兵看到主將如此神勇,更是如同瘋虎一般,不再等待接舷,直接就從高速撞擊的戰(zhàn)船上跳向倭船,或者甚至跳進齊腰深的海水里,冒著箭矢,拼命地向岸上沖去!
他們完全不顧傷亡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:殺上去!占領灘頭!
這種破釜沉舟、同歸于盡般的打法,以及主將雙雙親自陷陣的場面,徹底摧毀了倭軍士兵的心理防線!
他們原本就是內(nèi)戰(zhàn)疲憊之師,軍心不穩(wěn),哪里見過如此不要命的軍隊?眼看漢軍如同地獄里沖出的惡鬼,渾身濕透,血染征衣,卻依然嚎叫著撲上來,許多倭國士兵嚇破了膽。
“逃啊!”
“漢軍是魔鬼!”
“快跑!”
崩潰開始了。有人丟棄武器,跳下小船想要逃跑;有人直接跪在船上或海水里,高舉雙手投降;還有人嚇得呆立原地,被沖上來的漢軍輕易砍倒。
兵敗如山倒!
“八嘎!不許退!頂住!給我頂。 贝逡爸伪獾秒p目赤紅,揮刀砍翻了兩名潰逃的士兵,卻根本無法阻止全線崩潰的趨勢。
他看著海面上那個雙手持刀、瘋狂砍殺的獨臂身影,又看了看另一邊如入無人之境的項軒,心中一片冰涼。他知道,完了,薩摩藩防線,守不住了。
再打下去,他剩下的這點寶貴兵力,真的要全部葬送在這里了。
“撤退!傳令!全軍撤退!退往第二道防線!”村野治保幾乎是咬著牙,從喉嚨里擠出這道屈辱的命令。
說完,他再也不看混亂的海灘一眼,在親衛(wèi)的保護下,狼狽地轉身離去。
薩摩藩最重要的海岸門戶,在漢軍悍不畏死的猛攻和主將的決死意志下,終于被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大漢水師的登陸場,奠定了!
——
薩摩藩海岸的硝煙尚未散盡,漢軍主力正在劉如意和項軒的指揮下,緊張有序地建立灘頭陣地,將更多的兵力、物資運送上岸。而與此同時,在倭國內(nèi)陸,另一把尖刀也驟然出鞘!
得到漢軍成功登陸消息的婁敬,毫不猶豫,立刻以“天皇義父”暨“大漢皇帝特使”的身份,下令麾下所有力量主動出擊!
他手下的力量構成復雜:核心是樊噲、樊伉父子率領的五百漢軍銳士,以及李廣統(tǒng)帥的神射手隊;外圍則是最近被他策反、或是被大漢軍威和賞格吸引而來的數(shù)千倭國仆從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