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屋之內(nèi),卻成了兩名高手的修羅戰(zhàn)場!
鄭茂的劍,如同磐石,又似流水!
面對服部刁鉆的刀路,鄭茂的劍勢時而大開大闔,如同巨浪拍岸,以力破巧,震得服部手腕發(fā)麻;時而細膩綿密,如同蛛網(wǎng)纏絲,劍尖輕點、格擋、牽引,將服部凌厲的攻勢化解于無形。
他的眼神銳利如鷹,緊緊鎖定服部的每一個細微動作,預判著對方的下一個殺招。
兩人身影翻飛,劍光刀影交織成一片死亡的光幕,在狹小的茅屋內(nèi)掀起陣陣勁風,竟真斗了個旗鼓相當,短時間內(nèi)難分高下!
就在兩人激斗正酣,戰(zhàn)況膠著之際,茅屋那破敗的門框處,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鐵塔般出現(xiàn),雙臂抱膀,冷冷地注視著屋內(nèi)的戰(zhàn)局。
正是鄭茂的搭檔,同樣深得劉盈信任的另一名心腹——瓊布!
服部眼角余光瞥見瓊布,心中猛地一沉!
一個鄭茂已經(jīng)如此難纏,再加上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家伙……
服部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口中卻發(fā)出尖銳的嘲諷,試圖擾亂對方心神:
“哼!你們中原漢人,不是自詡英雄好漢?怎么,現(xiàn)在要以多欺少?兩個打一個,算什么本事!”
瓊布聞言,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,只是雙臂依舊抱在胸前,眼神冰冷地掃了服部一眼,那目光如同在看一條垂死掙扎的癩皮狗,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。
他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半分,仿佛根本不屑于插手。
鄭茂則在與服部刀劍交錯的間隙,發(fā)出一聲輕蔑的冷笑,聲音如同金鐵摩擦:“對付你這條倭狗,鄭某一人足矣!何須瓊布兄動手?你也配談英雄好漢?”
話音未落,他劍勢陡然一變!
方才看似旗鼓相當?shù)膶Q,竟是鄭茂的試探!
他以身法、劍招為餌,不斷逼迫服部施展刀法,實則是在摸清對方的招式路數(shù)、發(fā)力習慣和破綻所在!
此刻,鄭茂已胸有成竹!
鄭茂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出鞘的絕世神兵,冰冷、銳利、洞穿一切!
他腳下步法猛地一錯,身形如同鬼魅般瞬間欺近服部中門!
手中長劍不再有任何花哨的虛招,沒有倭人那種故作姿態(tài)的起手式,只有最簡單、最直接、也最致命的一刺!
直刺!中宮直進!
劍光如電!快!準!狠!
這一劍,凝聚了鄭茂畢生所學的精華,舍棄了一切繁復,將速度、力量和精準提升到了極致!
劍尖如同毒龍出洞,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,直指服部毫無防備的咽喉!
“納尼?!”
服部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!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寒意瞬間籠罩了他!
他從未見過如此純粹、如此迅疾、如此不留余地的殺招!
這根本不是什么劍法,這是死亡的宣告!
他怪叫一聲,憑借著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,身體如同折斷般猛地向后仰倒,同時手中倭刀下意識地上撩格擋!
嗤啦!
劍尖擦著服部的咽喉皮膚掠過,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!
冰冷的劍鋒幾乎割斷了他的喉管,若非他反應夠快,這一劍已然洞穿了他的脖子!
服部驚魂未定,冷汗瞬間浸透后背!
死亡的恐懼徹底壓倒了他那點可憐的“武士尊嚴”,他再也顧不得什么臉面,猛地后躍拉開距離,同時用盡全身力氣,朝著門外漆黑的夜空發(fā)出凄厲的嘶吼:
“來人!快來人!敵襲!殺了他。!”
然而,他的吼叫聲如同石沉大海,在死寂的漁村上空回蕩,卻得不到任何回應!
只有他自己的回聲,顯得無比凄涼和絕望。
“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”
鄭茂持劍而立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,“你以為瓊布為何姍姍來遲?你那些藏在村里各個角落、自以為是的‘同伴’,此刻早已在黃泉路上等你了!”
服部渾身劇震,如遭雷擊!
他猛地看向門口如同鐵塔般佇立的瓊布,只見對方那粗壯的指關節(jié)上,還殘留著些許未干的血跡!
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沖天靈蓋!
他終于明白,這兩個人,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護衛(wèi),他們是怪物!
是劉盈專門培養(yǎng)出來獵殺他們這些“毒蛇”的怪物!
自己帶來的所有精銳忍者,竟然無聲無息地被這個看似粗豪的壯漢給…清理干凈了?!
絕望,吞噬了服部!他知道自己絕無幸理!但毒蛇臨死,也要反噬一口!
他那雙怨毒的眼睛,瞬間鎖定了角落里那個因驚嚇過度而蜷縮成一團、瑟瑟發(fā)抖的小女孩!
“一起死吧!”
服部發(fā)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,身形如同離弦之箭,不顧一切地撲向小女孩!
他要用這無辜的生命作為最后的人質(zhì),換取一線渺茫的生機,亦或是至少拉一個墊背的!
“找死!”
鄭茂眼中寒光暴射!他豈能容忍這惡魔再傷無辜?!
就在服部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小女孩衣襟的剎那!
一道比之前更加迅疾、更加璀璨、更加冰冷的劍光,如同九天銀河傾瀉而下!
這一次,再無試探,再無保留!
鄭茂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劍光之中!人劍合一!
劍鋒所向,只有一點——服部那因前撲而完全暴露的咽喉!
噗嗤!
一聲輕響,如同裂帛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服部前沖的身形猛然頓住,眼中那瘋狂的怨毒瞬間被無邊的驚愕和死灰所取代。
他感覺喉嚨處傳來一絲冰涼,緊接著是溫熱的液體噴涌而出,他徒勞地張了張嘴,卻只能發(fā)出“嗬嗬”的漏氣聲。
鄭茂的身影已然出現(xiàn)在他身后,長劍斜指地面,一滴殷紅的血珠順著劍尖緩緩滑落。
服部捂著不斷噴血的喉嚨,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,軟軟地跪倒在地,隨即向前撲倒,抽搐了幾下,徹底沒了聲息。
那雙至死都圓睜的眼睛里,充滿了不甘和難以置信。
茅屋內(nèi)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、小女孩壓抑的啜泣聲,以及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