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恒處理內(nèi)政,毫無疑問是一把好手,只不過面對胡攪蠻纏的西域馬賊,顯得有些畏首畏尾。
如果是劉如意,肯定直接叫囂著去打仗。
可這相當(dāng)于高射炮打蚊子,尚且不清楚西域地形的情況下,便派遣大規(guī)模兵力參戰(zhàn),無異于勞民傷財。
但要想劉恒這般畏首畏尾,大漢的驕傲士氣恐怕都要被打光。
面對如此狀況,劉恒無比懷念兄長劉盈,巴不得他趕快回來!
“兄長,此事還是等陛下回來再說吧……”
劉恒疲憊地擺了擺手,示意劉肥先不要著急。
“唉!這群混蛋馬賊,以為有冒頓單于撐腰,咱們大漢就不敢動他們了?”
劉肥氣急敗壞,怒喝兩碗水,劉恒只得無奈搖頭。
自從做了宗正之后,劉肥愈發(fā)身寬體胖,更是人如其名。
“聽說楚王叔也要來長安了,到時候定能幫助盈穩(wěn)定局勢!”
“其實(shí),只要陛下不離開長安,便是定海神針,可惜他跟阿父一樣,要四處奔破平亂!
劉恒嘆氣一聲,其他官員總是不理解,為何劉邦父子都喜歡御駕親征,仿佛這樣很威風(fēng)。
唯有劉恒清楚,如今民心未定,如果不是劉盈親自前往,即便周勃等人能打勝仗,面臨南越空出的利益時,難免不會動心。
與其搞到最后,還要朝廷再出面平息,還不如劉盈直接前去。
周勃等人已經(jīng)班師回朝,聽說西域鬧馬賊之事,同樣躍躍欲試。
“老周啊,咱們才剛回來,沒準(zhǔn)便又要出征了!”
“誰說不是?這次去南越立功,再到西域殺馬賊,快哉快哉!”
“西域難免要用騎兵,這才由我指揮,你們二位沒意見吧?”
眼看周勃、樊噲、灌嬰三人前來,劉恒只覺得頭大如斗。
本來就沒想好,如何處理馬賊之事,誰知這三個大爺卻班師還朝了!
“臣,拜見齊王,代王!”
“三位叔伯快快免禮!”
劉肥上前攙扶,劉恒也只得如此。
“聽聞西域鬧馬賊,竟敢屠戮咱們大漢商隊?”
“我灌嬰雖不才,也愿率領(lǐng)騎兵,將他們殺的干干凈凈!”
灌嬰先發(fā)制人,直接表明來意,毫不吝嗇他對帥位的渴望。
“放屁!你那三腳貓的功夫,遇到冒頓單于,豈不丟我大漢的臉?”
“俺當(dāng)主將,保證砍了冒頓單于的狗頭!”
樊噲毫不示弱,隨后怒等周勃:“這次前往吳國,你都做了主將,還有臉跟我們兩個爭奪不成?”
這……
周勃一整個無語,面對樊噲和灌嬰的胡攪蠻纏,有些時候他是真的沒辦法。
“是否出征,還要等到兄長歸來,才能再做定奪!
劉恒一句話,瞬間澆滅了三人的熱情。
“算了,咱們還是先回家喝酒吧!”
“唉!早知道如此,就該厚顏無恥跟著陛下一起去南越!”
“誰說不是呢?回來還是打不成仗!”
劉肥也是一臉無語,看著離開的三人。
“恒,舞陽侯他們就是如此,都成了老小孩!”
“兄長放心,弟清楚他們一心報國。”
——
楚國。
劉盈北上與劉交會合,結(jié)果卻發(fā)現(xiàn),楚王叔身邊的親近之臣,愣是少了許多。
“楚王叔,不會聽說你要前往長安擔(dān)任大宗正,這些臣子全都撂挑子不干了吧?”
劉盈出言調(diào)侃,劉交則無奈搖頭,還是馮唐主動開口解釋。
“陛下有所不知,那些人全都命喪于楚國殿下之手!”
“嗯?”
劉盈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緣由,那些不愿服從安排的近臣,全都被劉交斬殺。
誰又能想到,一向溫潤如玉的楚王,動起手來絲毫不講道理。
“楚王叔,辛苦了!”
“呵呵,為侄兒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談不上什么辛苦。”
楚王劉交擺了擺手,他本來就無意封國,更是明白分封制背后的弊端。
長此已久下去,不出三代大漢就要重現(xiàn)西周時期的悲劇,弄得天下分崩離析!
劉盈有鐵血手腕,又有菩薩心腸,大漢交到他手中,劉交很是放心。
“陛下,有長安朝廷送來的急報!”
“哦?拿來讓朕看看!
劉盈毫不吝嗇,與劉交一起翻閱所謂的急報。
“看似是馬賊,實(shí)則是冒頓在西域給咱們使絆子!
劉交一針見血道:“這廝,還真是下作!好好的單于做不成了,哪怕化身馬賊,也要惡心咱們大漢!”
劉盈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笑道:“楚王叔以為,改如何應(yīng)對冒頓?”
劉交皺眉,思考片刻后,覺得無論如何處理,都有些小題大做。
“派兵前去平亂,最終吃虧的終究是我大漢!
“可若是坐視不管,商人們未嘗不可憐!
“還真是令人難辦!”
劉交搖了搖頭,便是自己無能為力,誰知劉盈卻滿臉笑意。
“楚王叔,其實(shí)咱們都進(jìn)入了誤區(qū),大軍壓境固然吃虧。”
“可若是培養(yǎng)一批真馬賊呢?就當(dāng)是輪流拉練,正好新兵缺少實(shí)戰(zhàn)經(jīng)驗(yàn)。”
“朕就暫且把西域當(dāng)做練兵場,讓將士們假借馬賊之名,沿途保護(hù)大漢行商,順便殺幾個西域馬賊練手!”
“既然冒頓單于蹬鼻子上臉,那朕也可以劫掠他們的商隊,玩一玩以暴制暴!”
劉盈此言一出,楚王劉交忍不住豎起大拇指。
只能說這位侄兒異于常人,根本不按套路出牌。
冒頓單于玩的臟,劉盈比對方還要臟。
他不僅要保護(hù)自家商隊,還要順便練兵,劫掠西域商隊,甚至是剿滅西域馬賊,可謂一石四鳥。
“陛下所言甚是,不過何人可擔(dān)此重任?”
“亞夫啊,你就是為人太過正派,有些時候多一點(diǎn)邪氣更好!”
周亞夫聽聞這叔侄二人一問一答,瞬間冷汗直流,他可是將門虎子,總不能去西域當(dāng)馬賊吧?
“陛下……”
“朕知道你肯定會積極踴躍前去!到時候給你兩千騎兵,你們?nèi)绾伟l(fā)展勢力,朕都不管也不過問。”
劉盈擺了擺手,制止了周亞夫。
“朕就一個要求,我大漢商隊不能出問題,逮住冒頓的人,給朕往死里打!”
劉盈還不忘沖著周亞夫眨了眨眼,后者瞬間放心不少,陛下應(yīng)該不會坑人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