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越與安南邊境。
劉盈行軍三日,便順利抵達此地,命令手下將士們整軍待發(fā)。
“陛下,敵人已經(jīng)在外罵陣了!猴子的語言,微臣實在是聽不懂!”
周亞夫一臉煩躁,安南人的挑釁,令他心煩意亂,最主要是聽不懂,也知道罵得多臟!
“不必理會,讓弟兄們休息,埋鍋造飯便是!
“做好被夜襲的準備,安南人比咱們到得早,人家養(yǎng)精蓄銳,咱們卻舟車勞頓,今天肯定不能打。”
劉盈一句話,已經(jīng)定下了防守的基調(diào),周亞夫領命而去,將士們當即松了一口氣。
漢軍營中,不斷傳來飯香味。
一旦抵達南越,食物便不再以豆飯麥飯為主,而是變成了米飯。
只是與現(xiàn)代晶瑩剔透的白米不同,如今漢初的碾磨技術有限,偶爾還是能夠吃到米殼。
軍隊條件有限,更別提尋常百姓,以主食為主的年代,肉食和蔬菜都是奢侈至極。
鄭茂想要除外,去為劉盈打些野味,卻被其果斷制止。
身為帝王,劉盈親自前去巡營,確保將士們?nèi)巳硕汲陨巷垺?br>“陛下,您怎么來了?”
阮成受寵若驚,他跟手下將士們才開始吃飯。
身為將軍的阮成,看到劉盈的那一刻,雙手捧著飯碗,一臉呆滯之色。
“該吃飯就吃飯!朕只是來看看將士們的伙食!”
劉盈上前查看,眾人除了米飯外,便是野菜湯,勉強能攝取一些營養(yǎng)。
“戰(zhàn)場條件有限,等著結束戰(zhàn)斗,朕請你們吃肉!”
劉盈笑著離開,將士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陛下都沒有吃飯,而是現(xiàn)確保他們能否吃飽。
“這樣的君主,遠勝趙佗百倍!”
“陛下待咱們極好,本來俺家里都沒有土地,是陛下統(tǒng)計在冊,將土地分發(fā)給咱們!”
“說的是!沒想到曾經(jīng)的南越王家族,竟然霸占了如此多的田產(chǎn)!”
劉盈帶著鄭茂巡營,確保所有將士都吃上飯后,他這才返回大營用餐。
“鄭茂,一會兒吃完飯,你還要辛苦一趟!
“陛下盡管吩咐便是!”
“告訴將士們,提前休息,不得有誤!”
“是,陛下!”
對于劉盈的命令,鄭茂從來不會過多詢問,而是堅決執(zhí)行。
“陛下,您這是想……”
“敵人不發(fā)動夜襲,朕可不會放棄如此良機!”
得知漢軍前來的安南士兵,之前不斷罵戰(zhàn),也是盯準了對方人困馬乏的間隙。
可惜漢軍果斷裝慫認輸,就連南越本土士兵們,也壓根罵不還口,更讓安南猴子們上躥下跳。
“越人已經(jīng)慫了,之前還以為他們有多厲害!”
“呵呵,見到咱們還不是要認慫?”
“晚上睡個好覺,明天再罵他們!”
安南士兵見對面營帳喊聲大作,再也沒有任何起疑。
他們并非沒有想過夜襲,只是漢軍士兵值守嚴謹,恐怕得不償失。
尤其是現(xiàn)在夜盲癥普遍,萬一遇到什么突發(fā)狀況,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安南人的戰(zhàn)爭理念,還停留在最原始的階段,顯然論腦子他們玩不過趙佗,更別說將趙佗戲耍的劉盈。
在雙方軍人都以為這一夜將平安無事之際,劉盈則命令鄭茂,在人們最為熟睡的寅時三刻,叫醒了漢軍眾將。
將士們?nèi)嗔巳嘞∷傻乃,按照劉盈所說,軍隊安靜地集結起來。
眾人飽食滿飲后,一聲不響地向安南人的陣地緩緩靠攏。
天蒙蒙亮的卯時,劉盈突然下令發(fā)動了襲擊!
漢軍將士鼓噪大進,全面壓上,安南人瞬間亂作一團。
不少人尚未穿好衣物,便被漢軍斬殺而亡。
安南人的頭領,企圖率軍負隅頑抗,但漢軍突如其來的襲擊,使得安南軍整個指揮癱瘓。
士兵們還在睡夢中,便被奪去了性命。
僥幸和衣而眠者,也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,而是直接落荒而逃!
劉盈親臨戰(zhàn)場,將士們執(zhí)戈相隨,把安南軍陣切割成了數(shù)段,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連,更無法有效支援。
這種切割戰(zhàn)場的方法,看似分散了兵力,實則對單兵作戰(zhàn)更強的漢軍尤為有利!
戰(zhàn)場之上,不時傳來安南人的哀嚎聲,求饒聲,取而代之的則是刀劍相向,人頭落地的聲音。
對于膽敢進犯漢家疆域的賊人,劉盈絲毫不會手下留情!
安南人無心再戰(zhàn),只得倉皇逃竄。
后軍直接崩盤,更別提被漢軍包圍的千軍,他們徹底放棄抵抗,想要對漢軍投降。
“陛下,如何處置這些人?”
周亞夫皺眉不止,這些王八蛋的話,他是完全聽不懂。
阮成對此也是一知半解,雙方處于無法交流的狀態(tài)。
“全部殺死,斬下頭顱,以鑄京觀!”
“是,陛下!”
劉盈就是要以此震懾安南人,若是此戰(zhàn)過后,對方再無北犯南越之意,他也不會繼續(xù)南下。
畢竟他對入侵安南沒有任何興趣,如今的大漢,還不宜領土擴張過甚。
可就怕安南的那群王八蛋,一個個心中沒逼數(shù),還是會選擇負隅頑抗,那雙方只能繼續(xù)戰(zhàn)斗。
初戰(zhàn)勝利后,劉盈不喜不悲,面上沒有任何歡喜之色。
反倒是南越將士們,追隨劉盈輕松取勝,對于此戰(zhàn)信心十足。
“陛下,您還在思考,如何對付安南人?”
“不錯,大象這東西,對于咱們將士而言,威懾力實在是太大!”
劉盈無奈嘆氣,他只能寄希望于安南人知難而退,不會再覬覦大漢的國土。
南越才落入大漢手中,經(jīng)不起太長時間的戰(zhàn)爭。
否則深陷戰(zhàn)爭泥潭,劉盈也沒有信心,自己后方不出亂子。
“陛下,咱們未必要解決大象,就像對抗騎兵一樣,并非要弄死馬,而是先把騎馬的人殺掉!”
周亞夫思索許久,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與其苦苦找尋克制象兵的辦法,直接把指揮大象的人弄死多好?
“也不失為一種辦法,只不過戰(zhàn)場局勢不明,我們多思考一番,就能少犧牲一些將士的性命!
“陛下,真乃仁慈之主也!”
周亞夫抱拳行禮,“我去找阮成問問,順便派遣斥候,偵查安南人的動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