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劉盈統(tǒng)御諸侯王的軍隊?
若非張良立功無數(shù),劉邦恨不得當場給這廝兩嘴巴子,問問他到底有何居心!
以兩千騎兵,去統(tǒng)領(lǐng)數(shù)十萬諸侯王的軍隊,這不是羊入虎口么?
雖說他時常罵劉盈逆子,還總說這廝不爭氣,但不代表劉邦會看著兒子送死。
“陛下,實則能率領(lǐng)各路諸侯王軍隊之人,非太子莫屬!
張良依舊面色平靜,一旁的陳平則嘴角抽搐!
若劉邦真聽了張良的勸,那劉盈可就成了一路主帥!
從未上過戰(zhàn)場的太子,即將成為漢軍一路統(tǒng)帥,這特娘能服眾?
“曹參、傅寬都是淮陰侯曾經(jīng)的部將,曹相國還是陛下您的同鄉(xiāng)老友,定然會支持太子。”
張良曾經(jīng)看到過,曹參對待太子的模樣,仿佛追求女神的舔狗!
何況還有韓信和劉邦的面子,這位大漢十八功侯之首,都愿意輔佐劉盈,便能解決很大一部分問題。
“且齊王肥,與太子一向交好,齊國軍隊沒有絲毫問題!
“至于梁王彭越,依臣所料,此人不會親自出征!
陳平則接茬道:“陛下不妨召梁王來長安商議對策,想必他定會在您面前抱病。”
燕王藏茶,趙王張耳,楚王韓信,這可都是被劉邦廢了的諸侯王。
彭越現(xiàn)在見劉邦,那就是村口吳老二,看誰都哆嗦。
“彭越此人,多次在項羽身后切斷補給,何況梁國封地不足為懼,遠不如齊國,楚國!
劉邦一句話,表明了自己的態(tài)度,他暫時沒有動彭越的心思。
“九江王英布,恐怕也只會派遣將領(lǐng)助戰(zhàn),自身不會前去代地。”
張良嘆氣道:“當日繳獲韓信兵權(quán),讓這些諸侯王徹底怕了!
“他們即便派遣軍隊,也并非封地精兵悍卒!
陳平尷尬不已,畢竟獻策擒獲韓信之人,就是他這個老銀幣。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有韓信珠玉在前,誰還敢輕易來你劉邦身邊。
至少,英布未必會來,彭越就在定陶,距離長安不遠,且周圍還有曹參、傅寬,那是不得不來。
“罷了,既然老子做得出,就不怕他們嘲笑!”
劉邦冷哼道:“朕,不能賭韓信的忠心!哪怕知道他不會謀反,朕也要將楚地掌握在自己手中!
如今的楚王劉交,那是劉邦的親弟弟,肯定更得信任。
“陛下,還有燕王盧琯的部隊,他是您的同鄉(xiāng)發(fā)小,又豈會故意為難太子?”
張良提起燕王盧琯,老流氓滿眼放光,那可是他最為寵溺信任的老兄弟,且沒有之一。
夏侯嬰可以代替劉邦坐牢,劉邦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給對方,但夏侯嬰不過是滕公,遠不能封王。
樊噲八次先登,是除了項羽之外,最強的勇士,還是他劉邦的妹夫,爵位不過舞陽侯,同樣不能封王。
曹參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,反秦滅楚,屢建戰(zhàn)功,攻下二國一百二十二縣,位列十八功侯之首,還是無法封王。
反觀盧琯此人,戰(zhàn)績平平,就因為跟對了人,在楚漢爭霸時期,便已經(jīng)官至太尉,獲封長安侯。
以他和老流氓的關(guān)系,可以隨意出入劉邦的臥室。
所用衣被、飲食,甚至賞賜,都令群臣莫敢相望。
蕭何、韓信、張良為功人;灌嬰、樊噲、周勃、陳平為功狗;那盧琯就是劉邦異父異母的親兄弟。
這些個異姓諸侯王中,劉邦從未懷疑過的人,只有盧琯一個。
即便劉邦稱帝,人家盧琯還是能任意出入皇宮,傳遞皇帝各種隱秘旨意。
“盧琯這小子,將燕地治理的不錯!”
“朕要讓他來長安,順便商討一下,如何圍剿陳豨!”
“薊縣距離代地過近,朕擔心這老小子出事。
陳平皺眉不止,覺得皇帝有些過于信任盧琯。
哪怕是兒子劉肥,都有曹參和傅寬為其掌舵。
反倒是燕國的軍政大權(quán),全掌握在盧琯一人手中。
何況陳豨多次小動作,身在薊縣的盧琯竟然毫無察覺,沒有一次向長安報信。
這讓擅長揣摩人心的陳平,不禁懷疑起燕王的忠誠。
只不過礙于劉邦與盧琯的關(guān)系,陳平?jīng)]有開口。
張良更是人精,專門負責(zé)情報的陳平都不說,他又豈會多事?
像老流氓這種人,唯有盧琯真的背叛,他才會動手。
否則即便是張良分析,他也只會一笑了之。
“讓逆子去統(tǒng)御諸侯王,還真是為難了他。”
“好在有韓信輔佐,朕的這位上將軍,變成了行軍參謀,還真是難為他了。”
劉邦調(diào)侃道:“這么多年沒有出征,朕竟然比韓信還要興奮,哈哈哈!”
陳平眼中閃過一絲嫉妒,每當劉邦提起韓信的時候,都是雙眼放光,他欣賞那個百戰(zhàn)百勝的年輕人。
陳平確定,如果劉盈儲君之位穩(wěn)固,韓信和蕭何定會成為托孤大臣!
而像周勃、灌嬰等豐沛功勛,哪怕不受重用,劉盈也未必會動他們。
只有他陳平,哪怕竭盡全力靠攏豐沛功勛,卻依舊被視作外人。
陳平看了眼張良,暗罵一聲老狐貍!
“陛下,正因為有淮陰侯輔佐,臣才敢建議太子領(lǐng)兵一路。”
“如此一來,我軍三路齊攻,定能令陳豨猝不及防!
“一戰(zhàn)定代地,加之和親之策,漢匈兩國至少能維持百年和平。”
張良再次開口,說出了心中所想。
他不站隊劉盈,更不偏袒劉如意,時時刻刻為劉邦著想,只做皇帝一人的孤臣。
這份大智慧,已經(jīng)超過了當世所有謀臣。
“子房,說得對啊!”
劉邦最大的優(yōu)點就是聽話,他起身拍了拍張良的肩膀。
“朕記得,當年韓信身邊,除了蒯通之外,還有一位大才,叫什么來著?”
劉邦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,張良同樣不動如山,唯有陳平有些緊張。
“陛下,此人名為李左車,乃戰(zhàn)國名將李牧之孫!
“哦?子房對此人倒是知之甚多!”
張良不慌不忙道:“臣,收留了他,不過他應(yīng)該要為朝廷效力了!
哦?
劉邦心中歡喜,李左車之才,他早就有所耳聞,這是韓信都拜以師禮的大才!
“子房,你說蒯通在逆子那,朕讓李左車去教授趙王如何?”
“臣,推薦他去長樂宮,輔佐太子殿下!
劉邦看向張良,一臉不解之色,你小子濃眉大眼,也投靠了那逆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