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是一本書,興許男人用一輩子,也未必能夠讀懂。
例如,她為什么生氣了?
顯然墨鳶和蕭瀟這樣的百科全書,劉盈尚未鉆研明白,主要是沒有深入交流。
對于自己的循環(huán)飼養(yǎng)方式,劉盈很是滿意,交代了農(nóng)家弟子后,便打算去淮陰侯府。
像是這種喜悅,劉盈只能找韓信和蕭何分享。
一位師父,一位相父,可惜蕭何身為當朝丞相,每天要忙的事情多如牛毛。
唯有韓信比較閑,聽聞劉盈前來,更是戰(zhàn)術(shù)起身,生怕這逆徒又惹出什么麻煩。
“師父!我現(xiàn)在可牛了!”
劉盈雙手掐腰,將循環(huán)飼養(yǎng)方法,盡數(shù)告知了韓信。
看著逆徒說的天花亂墜,韓信先是為了倒了杯茶,隨后才淡然評價。
“善!不過要讓朝廷迅速看到成果,以你長樂宮的能力,恐怕難以實現(xiàn)!
韓信的話,猶如一瓢涼水,直接澆在了劉盈心間。
且不說要養(yǎng)豬,耕地,再去開塘,養(yǎng)魚,養(yǎng)鴨,都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。
要是劉盈把長樂宮,弄成了大型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,劉邦和呂后肯定不會答應(yīng),朝臣們更會集體彈劾。
畢竟劉盈這樣做,有損皇室尊嚴。
“師父……我看你這淮陰侯府不錯!”
“你這逆徒,想將為師家中改造成豬圈?”
韓信起身,沖著劉盈就是一擊腦瓜崩,疼得后者齜牙咧嘴。
手勁這么大,可以確定,當年承受胯下之辱,肯定不是打不過,而是不屑殺人罷了。
“你這法子,其實當真不錯!
“即便是尋常農(nóng)家,無法成規(guī)模飼養(yǎng),卻也能維持溫飽!
能在韓信口中聽到夸贊之詞,騰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那有什么用?我現(xiàn)在除了長樂宮,也沒有其他地盤。”
“唉!要是讓我去了吳越之地,三年五載我就能讓其變成天下巨富!”
“都怪阿父,非將我這個自由的靈魂,禁錮在冰冷的長安城!”
劉盈此言一出,卻惹得韓信大笑不止,他這逆徒當真是有趣。
其他人都巴不得留在天子腳下,就像趙王劉如意,明明已經(jīng)封王,卻不肯前去赴任。
一是年紀尚小,二來劉邦溺愛,另外還有戚夫人蓄意為之。
劉如意真的去往封地,哪里還有機會爭奪太子之位?
“行了,這點小事,為師幫你辦!
“師父!您真是這世上最好的師父!”
劉盈聞言大喜,他雖然知道原理,卻并不擅長實踐。
尤其是養(yǎng)豬,養(yǎng)豬,種地等,劉盈總不可能真去當個農(nóng)業(yè)大亨。
“那您準備怎么辦?”
“這種小事,找曹參便是!”
韓信絲毫沒有求人辦事的態(tài)度,拿起紙筆,便像在軍中一樣,給曹參發(fā)號施令。
“師父,人家好歹是相國,您這語氣怎么跟訓斥下屬一樣?”
經(jīng)過劉盈提醒,韓信恍然大悟,“說的不錯,曹參這老小子,是為師下屬,何必給他寫信?”
“騰,叫兩個機靈的門客,讓他們親自跑趟齊國,將本侯的事情,吩咐給曹參!”
劉盈:“……”
他本想提醒韓信,人與人之間,應(yīng)該保有最基本的尊重。
可惜自家?guī)煾,當年遠征齊地,曹參就是他軍中的二把手,至于傅寬則是三把手。
韓信跟他們建立起了身后的友誼,更是從來不懂何為客氣。
門客們騎乘快馬,已經(jīng)東奔齊地而去。
“行了,這幾日留在府中,為師跟你講講,當年如何破章邯!”
“師父,您可要實話實說,別跟我阿父一樣,總是喜歡吹牛逼!
劉盈席地而坐,輕哼道:“我問他具體如何打敗項羽,他跟我說什么王霸之氣側(cè)漏,項羽直接跪地投降,這不是扯犢子嘛!”
“對了,師父,曹相國真是您的好友?我怎么感覺您把他當成了工具人?”
工具人?
韓信聽聞此言,再想起曹參在軍中任勞任怨,不由地稱贊:“說得好,曹相國的確是工具人!
師徒二人,安靜待在一個午后。
喋喋不休的弟子,說著這些天的見聞。
安靜看書的師父,如同慈父笑而不語。
——
齊地,臨淄。
大漢齊王劉肥定都于此,統(tǒng)轄七十三城,平陽侯曹參為相國,陽陵侯傅寬為右丞相。
作為漢朝最大的諸侯國,可見劉邦對這位庶長子的關(guān)愛。
曹參自打從長安歸來后,便有意放權(quán),還政于劉肥。
可真正掌權(quán)后,劉肥卻當場傻眼,因為他根本不會治國!
平日里看曹參發(fā)號施令,將封國治理的井井有條,給了劉肥一種錯覺——我上我也行!
只有真正手握權(quán)力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曹相國的大才,根本不用頒布什么新政。
“齊王殿下,長安城的太子,給您送來一份大功!”
“哦?盈弟可是寫信了?快給本王看看!”
曹參有些發(fā)懵,心中有些埋怨韓信,這特娘是懶到了什么程度,這么大的事情,竟然只讓門客口述!
若非此政,乃太子殿下所出,他都以為韓信轉(zhuǎn)性,從兵家變成了農(nóng)家。
曹參耐心解釋道:“此政,乃循環(huán)飼養(yǎng)也……”
聽完曹參所說后,劉盈顯然有些懵逼,他感覺這不是大功,劉盈似乎將他當成了實驗用的小白鼠!
“相國,此事當真穩(wěn)妥?”
“若是按照盈弟所說,那就要在田舍附近,再開挖魚塘,建造豬圈!”
“耗費錢糧人力不說,萬一沒有用,齊國糧食減產(chǎn),你我反倒要被朝廷責怪。”
劉肥的擔心不無道理,可曹參卻已經(jīng)鐵了心,要支持劉盈。
“齊王殿下有所不知,您在朝廷之前證實循環(huán)飼養(yǎng)的可行,那就是大功一件,會讓陛下看到您的銳意進!”
“若是待到朝廷證實之后,咱們再去實施,便沒有功勞,甚至連苦勞都沒人記得!”
“如今齊地國富民強,殿下您年輕氣盛,都有試錯的機會!太子為何只將此事告訴您?還不是念及兄弟之情?”
曹相國一張嘴,忽悠齊王斷了腿。
劉盈若是在場,肯定會豎起大拇指,曹參將工具人,說的人如此高大上,天下只此一例!
劉肥咬牙,痛下決心,“好!就按照盈弟所說去做,咱們齊國第一個實施循環(huán)飼養(yǎng)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