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聲喝下,嚇得那王知府腿軟的跪在地上:
“辰王殿下息怒,息怒!”
他忙道,“下官……下官并沒有跑,只是……只是想親自趕到帝都,將東寧城的疫病稟報(bào)圣上,是想搬救兵回去的。”
他口齒圓滑的為自己開脫。
呵!
宗政辰冷笑一聲,眼底的光越發(fā)寒蟬。
這么蹩腳的借口,有誰會相信?
“你逃了!彼麉柭曋敝,“因?yàn)槟愕碾x開,東寧城亂成一片,百姓們失去主心骨,死傷不計(jì)其數(shù),你有什么理由開脫!”
重重拍桌,凌厲的聲響嚇得王知府險(xiǎn)些暈厥。
他當(dāng)然是怕死啊!
病情那么嚴(yán)重,城里的富貴人家全都跑了,他不想死。
更重要的是……他提前收到了太子的密信,是太子讓他滾的……
他是太子的人。
“辰王殿下,我沒有……我、我……我……”他急得說不出半句解釋的話。
著急之下,直接搬出靠山:
“是太子讓我走的!”
把太子拉出來擋著,他是太子的幕僚,諒辰王也不敢拿他怎么樣。
想到這里,他有了底氣,骨頭也硬了三分。
宗政辰不急不緩的靠坐在椅背上,微瞇墨眸,睥睨著他,意味不明的輕咬著二字:
“太子?”
呵。
既然是太子的人,那他就不客氣了。
他緩緩抽出袖中的軟劍,“怎么?你臨陣脫逃,太子能赦免你不成?”
那柄黑劍!
那劍!
皇帝御賜!
王知府看見了那柄劍,心頭一寒,皮子一緊,忙解釋道:“辰王殿下,我真的沒有臨陣脫逃,我是來帝都報(bào)信的!我是來給皇上送帖子搬救兵的!”
裝。
繼續(xù)裝。
送帖子可以派人,何需他親自去?
男人站起身來,輕撫著手中利劍,極冷的劍鋒折射出寒芒,映在男人的眸底,蹦出死亡氣息。
王知府忙道:“我沒有逃!”
“我是冤枉的!”
“你逃了!”
門外,少女憎恨的聲音插入。
秦野帶著云櫻到來。
云櫻怒視王知府,伸手直指著他,一字一句道:
“當(dāng)時(shí),你連夜逃出城,被我爹攔下,我爹希望你留下來主持大局,救助百姓,你卻將我爹殺了!”
她眼中涌出洶洶的怒火,極致的恨意。
那一幕,她永遠(yuǎn)記得!
這個(gè)懦夫!
逃命的狗官!
為了茍活,丟下全城百姓,還害死了她爹!
她這輩子都不會忘!
王知府瞧見云櫻,心底‘咯噔’一下,完了!
忽然,他拔腿就要跑出去。
卻是厲聲破空。
“。!”
噗嗤——
一柄利劍飛擲而來,徑直從后背穿透到前胸,鮮血蹦射,王知府渾身狠狠一顫,虛弱的跪在地上。
掙扎兩下,一腦袋砸倒在地。
咽氣。
云櫻心中無比解恨,更知道自己跟著辰王妃,跟對了人。
父親的仇報(bào)了,還有母親……
她知道,東寧城的疫病不是天災(zāi),而是人為。
她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做的,為母親報(bào)仇!
寒風(fēng)進(jìn)來,收拾尸體,擦拭血跡。
宗政辰靠坐在桌沿,手里握著一張褐色錦帕,仔細(xì)的擦拭著劍鋒上沾染的血跡。
秦野走進(jìn)來,“他位居知府之位,是正三品官員,你貿(mào)然把他殺了,就不怕皇上怪罪?”
男人垂眸擦拭著劍鋒,“此劍,皇上所賜。”
跟她手里的打狗棒一個(gè)道理。
更何況,王知府是太子的人。
只要是太子的人,他都會一個(gè)、一個(gè)的除去,太子的幕僚,一根、一根的拔掉!
“哦?”秦野聽了這話,頓時(shí)來了興趣,“你這個(gè)也是皇上賞的?”
她掏出打狗棒,好奇地來到男人身邊。
“我的能斬昏君。”她晃晃手里精致的權(quán)杖,非常喜歡這個(gè)禮物,有一點(diǎn)小炫耀的心思。
宗政辰抬眸,“我的也能!
秦野又道:“我的能殺奸佞!
“我的也能!
秦野挑眉,“我的能先斬后奏。”
“我的也能!
咦?
他的劍跟她的打狗棒竟然有同樣的效用?
宗政辰扔掉臟了的錦帕,收起軟劍,似笑非笑的望向秦野:
“看來,我們手里握著同等權(quán)力!
言外之意:我手里有皇上御賜的劍,你哪怕拿著御賜的打狗棒,也不能把我怎么樣。
他有恃無恐。
秦野擰著眉頭,盯著他看。
三秒鐘后,搖頭:
“我們不一樣!
“哪不一樣?”
“你的劍不能打媳婦,我的棒卻可以揍夫君!
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