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大掌柜睜大眼睛,圓圓的眼珠子仿佛要凸出來一般,驚愕不已。
段老爺松開他,用力一腳踹去,冷聲道:“還有,我段家的一分一毫你都別想帶走,十幾年前你是怎么來的,現(xiàn)在就給我怎么走!”
瞿大掌柜懊悔不已,一邊顫抖著身子,一邊朝段老爺重重磕了一個(gè)響頭,隨后轉(zhuǎn)身緩緩朝外走去。
他十幾歲就來了段家,現(xiàn)在三十好幾,在段家也積攢了不少金銀珠寶和田地,現(xiàn)在卻被段老爺身無分文地趕出去,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他走著走著,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,心中感慨,早知道自己就不這么貪心了。
眼看著瞿大掌柜就要離開段府,小廝連忙走到段老爺身邊問道:“老爺,你就這么放過瞿掌柜嗎?”
段老爺朝身后瞥了一眼說道:“就這么放了他的確是太便宜他了,不過你放心,我早就給他安排好了去處。”
“什么去處?”小廝連忙問道。
段老爺冷聲緩緩道:“西山的礦山正巧缺個(gè)礦工,等他出城之后,你就直接派人把他抓進(jìn)去挖煤吧!”
小廝立馬明白了,欠身行禮道:“是,老爺!
他說罷,轉(zhuǎn)身便要走。
段老爺又叫住他說道:“家丑不可外揚(yáng),等會兒你偷偷派人把五姨娘給賣到南下教坊司,對外宣稱說五姨娘染了瘟疫,送去了莊子里養(yǎng)病!
小廝應(yīng)道:“是,老爺。”
段老爺遲疑了一下又道:“這兩個(gè)冒牌的都給我送回大魏去,以后不可再踏入我滕國半步!”
小廝打了一個(gè)冷顫,彎腰行禮道:“好的,老爺,小的這就去辦!”
段老爺安排好一切之后,緩緩起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,也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偌大的家業(yè),他竟有些惆悵起來。
娶了這么多房小妾,生了這么多的女兒,可是卻毫無家的感覺。
他的妻子,妾室,女兒,就連家里的大掌柜都惦記著他的銀子,從來沒有一個(gè)人真正關(guān)心過他,敬重過他。
這讓他后悔不已,早知道如此,還不如帶著自己娘子開個(gè)小鋪?zhàn)樱^一些安穩(wěn)的小日子。
他走著走著,最后來到了段夫人的房里。
段夫人并不是他的原配。
他原配的娘子,就是段家原來的大小姐,可惜大小姐身子弱,成親后沒幾天就病逝了。
現(xiàn)在的段夫人姓丘,是大小姐身邊的陪嫁丫鬟。
大小姐臨死的時(shí)候,特地將這個(gè)陪嫁丫鬟收做義妹,抬成了繼室。
段老爺也是為了大小姐的遺愿所以才娶了這個(gè)陪嫁丫鬟,對她沒有半點(diǎn)感情,可是今天他居然想到她房里走走,就想看看她。
段老爺從段夫人的房間出來時(shí)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上午了。
他得知譚家布莊新出了料子,生意火爆,所以特地去了他們鋪?zhàn)涌纯础?br>
譚大媽見著他來了,沒有像以前一樣充滿惡意,而是笑盈盈將他迎進(jìn)了鋪?zhàn)永,“段老爺,您來了,來看看你有沒有想要買的布料!
段老爺停住腳遲疑了一下,最后還是聽譚大媽的話,進(jìn)了鋪?zhàn)印?br>
鋪?zhàn)永铿F(xiàn)在除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之外,只有譚大媽和小七月。
譚四文和譚二錢今日跟著譚三元去了滕國的皇宮去見皇上司徒羽。
譚老爹則獨(dú)自去了附近的酒肆,去打酒。
小七月十分乖巧地端著一盞茶來到了段老爺身邊,笑道:“段伯伯,請喝茶!
段老爺接過茶打量了她一眼,朝譚大媽問道:“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