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里正站著一位穿著藍色長褂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,他見著段老爺來了,連忙迎上前笑道:“老爺,您來了。”
這位是他們段家商鋪的大掌柜姓瞿,平日里段家很多事務(wù)都是他在處理。
段老爺緩緩進屋,點了一根旱煙,一邊抽了起來,一邊說道:“說吧,最近又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瞿大掌柜彎著腰說道:“老爺,近來那個譚家還是一直跟我們作對!
段老爺臉色一沉說道:“哪個譚家?”
瞿大掌柜緩緩回道:“就是從大魏那邊過來開醬菜鋪子和布莊生意的譚家!
段老爺聽著,輕聲應(yīng)了一下,并不在意,“不過是開醬菜鋪子的,不用管他們!
瞿大掌柜連忙說道:“如果只是開醬菜鋪子,那的確是不用管了,但是他們還開了布莊,跟我們一樣是賣絲綢,現(xiàn)在他們家的絲綢供不應(yīng)求,比我們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。”
這位瞿大掌柜在前段時間意外遇著了譚二錢,一開始原本打算還和譚二錢交好,準備一起做生意。
誰知道譚二錢根本就看不起他做生意的方式,所以心中積滿了怨恨,在生意上處處為難譚家。
根本就不是譚二錢在信上所說的狼多肉少的緣故。
譚家布莊今掛了什么顏色的布料,他們段家明日就出什么顏色的布料,所以導致的譚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差。
段老爺依舊滿不在乎說道:“我們段家又不只是有一家布莊,就算生意差一些也沒有關(guān)系!
因為十分信任瞿大掌柜,所以這次和譚家發(fā)生的事,段老爺根本就不知情,瞿老爺故意多次挑撥,想讓段老爺以為譚家一直在針對他們段家。
瞿大掌柜見目的沒有得逞,又故意添油加醋說道:“老爺,他們家這次的絲綢又和我們家絲綢的花樣子一樣!
段老爺聽后臉色明顯有些不好,他可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商人,最不喜歡的就是吃虧,自己的花樣子被人偷了,那還能忍。
不過不知道為什么,他腦子突然一轉(zhuǎn)悠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,一把拉著瞿大掌柜厲色說道:“你胡說八道什么?譚家人怎么可能會偷我們的花樣子?!”
瞿大掌柜一愣,睜大眼睛說道:“老爺,是真的,不信你去譚家的布莊看看,那花樣子,真跟我們的一模一樣!”
段老爺抬起手,朝著他后腦勺就是一巴掌,“你這是在把我當傻子嗎?”
瞿大掌柜一頭霧水,“老爺,我哪里敢把你當傻子,我說的就是實話呀!”
段老爺拿著煙桿子朝他的頭頂用力一敲,隨后訓斥他說道:“譚家的絲綢是從大魏封平村帶來的,封平村離著我們這里雖然不遠,但是還需要幾天的路程,再加上絲綢的染制需要時間,從定下花樣子到掛到我們滕國茳城來賣,最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,可是我們段家的花樣子一個月前才出,他們譚家怎么可能會偷我們的花樣子。”
瞿大掌柜聽著微低下頭,一時啞口無言。
他心中感慨不已,沒想到段老爺平日看著不怎么管鋪子,居然什么都只知道,就連他們小小的絲綢鋪子什么時候出的花樣子都知道。
段老爺見著他在沉默,拉長著臉,語調(diào)微揚道:“我瞧啊,是你們偷了他們的花樣子才對。”
瞿大掌柜猛地抬頭,“老爺,這話不能亂說啊,我們做了這么多年的絲綢,哪里還需要去偷別人家的花樣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