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段時間的確也長大了不少,想當年她還沒有馬車高。
譚大媽瞧著,心里又是一陣感慨。
這時,譚四文突然回頭朝譚大媽說道:“娘,你快些回屋,家里來客人了!
“客人了?”譚大媽心中頓時滿是疑惑,隨后轉身連忙進了屋。
小七月和小六斤他們跟在她的身后。
等進屋之后,見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女子,她穿著一身粗衣抹布,面容消瘦,臉頰兩邊深深往里凹著,瞧著十分憔悴。
譚大媽大步上前說道:“姨母,你怎么來了?”
這個老婦人姓海,是陸州府徐陽縣的農(nóng)婦,從前和譚大媽的娘是知己好友。
所以譚大媽一直都叫她姨母。
海姨母臉上帶著慌張,連忙起身,一邊哭著一邊說道:“春梅,我對不起你!
譚大媽詫異不已,拉著她的手進屋說道:“姨母,你別急,有什么話慢慢說!
海姨母擦了鼻涕和眼淚,緩緩說道:“當初你娘不是有個做醬菜的秘方嗎?她也給了我一份,但是我一直留在手中沒有用。但是就在前幾日,我的小兒子聽說你們做醬菜賺錢了,便逼著我把醬菜房子拿出來!
譚大媽一驚,茶都來不及倒了立馬問道:“所以你給他了?”
海姨母點了點頭,將頭埋下來說道:“嗯,我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,所以才不得已將秘方給了他!
譚大媽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。
如果這海姨娘的兒子拿了秘方,做出了他們家一模一樣的醬菜,那他們老譚醬菜的生意一定會受損。
說不定做了這么多年的口碑也要沒有了。
海姨母見著她臉色不好,立馬又說道:“春梅,你先別急,我這次來找你,就是特地來給你提個醒,趁他還沒開始前找到應對的辦法!
譚大媽哪能不急,越說越急了,“不行,不行,這事萬萬不行!
“娘!”
小七月剛剛進屋的時候就聽到了,走到譚大媽跟前說道:“娘,你別急,就算有秘方又怎么樣?我們老譚家做的醬菜,獨一無二,誰都比不上。”
譚大媽以為這是小七月在寬慰她,其實啊,小七月說的是實話。
緊跟在后面的小六斤,比譚大媽冷靜許多,越過她和小七月,大步朝前朝海姨母問了一個好,說道:“姨婆,這秘方好好的在你手里,是怎么被你小兒子拿走的呢?”
海姨母垂著頭,又是那一句話,“我是實在是逼得沒辦法,所以才......給了他......”
她說罷,側過頭,臉上滿是愧疚,不敢再看譚大媽。
譚大媽越來越憤怒,滿帶著不悅說道:“我娘把秘方給你的時候,也沒想過要你就這么把秘方帶進棺材里,可是給誰不好,偏偏要給你那小兒子,你就算是給你大女兒也行!”
海姨母越聽越內疚,低著頭不停地抹眼淚,“春梅,你要知道,我那小兒子可混了,我說不給,他就拿著把刀架在自個脖子上,說要死給我看,你說我就這么一個兒子,能讓他就這么去死嗎?”
譚大媽氣不打一處來,叉著腰說道:“姨母,他既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想去死,那你就讓他去死啊,看看他敢不敢?!”
海姨母站起身,拍著大腿道:“春梅,你別這么說!他現(xiàn)在年紀還小,不懂事。”
譚大媽更是不屑道:“年紀還?跟我們家三元一般大,都快及冠了!”
海姨母愣了一下。
譚大媽越說越激動,“成親有兩年的吧?孩子都一歲了吧?這還叫。恳棠,你家小兒子就是被你嬌慣壞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