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太醫(yī)平日里心高氣傲的,被這么一罵心里當真不舒服,但是他剛剛才被皇上降罪,現(xiàn)在可不想連秦院使這條后路都沒有了。
所以他只得忍,低著頭,繼續(xù)求情道:“夫人,你打我罵我都可以,但是不能提和離,我不能沒有你!”
高夫人冷哼一聲說道:“不能沒有我?你是不能沒有我爹吧?以前我娘就勸我,讓我睜開眼睛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,可我卻被迷了眼睛,以為你是真心喜歡我,想要跟我過日子,但是現(xiàn)在來看,你只不過是喜歡我爹給你在太醫(yī)院帶來的好處罷了!”
她一語擊中,聽得高太醫(yī)心一顫。
高夫人將桌上的和離書遞給他說道:“高鐘漢,你現(xiàn)在最好把這和離書個簽了,若是不簽,我便去告訴爹,讓我爹告訴皇上,說你就是個陳世美!”
高太醫(yī)徹底慌了,連忙起身道:“夫人,你不能這么做啊,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,你可不能不念夫妻舊情!”
高夫人也不管這些,厲色說道:“所以你快簽,簽完我就走!
高太醫(yī)生怕高夫人去皇上那里告狀,無奈之下只得簽下了和離書。
高夫人拿著和離書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高太醫(yī)微微顫顫地起身,拿著和離書慢慢悠悠走到門口,長嘆一口氣道:“最近這是怎么了?明明藏得好好的,怎么就被發(fā)現(xiàn)了呢?哎!真是太奇怪了。”
他話落,轉(zhuǎn)身準備進屋。
然而就在這時他頭頂上的一個懸壺濟世的橫匾突然掉了下來,直接砸到了他的頭上。
哐當一聲響,高太醫(yī)直接被砸得暈倒在地。
門口的仆人們聽到聲音連忙走進來看,見著倒在血泊中的高太醫(yī)紛紛驚叫出口。
與此同時,榮妃的殿內(nèi)。
寧妃一大早就聽說了譚五貫進宮的事,她一想到等下譚五貫就要給榮妃看病,便心慌起來,特地偷偷找了機會來到榮妃房里。
來的時候,她鬼迷心竅一般還帶了一瓶鶴頂紅藏在了懷里。
等著小宮女們都去了殿外時,她來到榮妃的身旁,坐下。
寧妃看著她那張安靜隨和的臉,心中已是感慨萬千,長嘆一口氣說道:“榮妃呀榮妃,你我之前雖然算不上是情同姐妹,但是也算是互相扶持,當初大家都說你死了的時候,我哭了三天三夜,最后眼淚都哭干了!
她說著,拿出帕子給榮妃擦了擦臉,繼續(xù)說道:“可是,你既然都已經(jīng)死了這么多年了,怎么又突然活過來了呢?”
“我從來都不在乎我兒子當不當太子,就算到時候你兒子當太子也行,可是你卻偏偏把所有一切都搶走了,不僅僅是我這么多年苦等的東西,還有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,所以你的復生就是一場錯誤!
她說著,收回帕子,放進自己的懷里,握著拿一瓶鶴頂紅繼續(xù)說道:“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,這樣長久下去也是痛苦,榮妃妹妹,不如我送你一程。”
寧妃說著,哽咽了一下,雙眸里漸漸滿是淚水。
入宮這么久,她可還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,現(xiàn)在真的要動手,心里說不出的悲涼,也不知是為自己哭,還是為榮妃哭。
她顫抖著手,緩緩拿出藥瓶,打開瓶塞,將藥拿到榮妃的嘴邊。
屋外刮來一陣冷風,輕輕拍打著窗子,發(fā)出吱呀作響的聲音。
寧妃心一緊,微微側(cè)過頭朝窗口看去,只覺得背脊發(fā)涼,手跟著抖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