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莊夫人朝屋里看了一眼,小聲道:“小蝶睡了嗎?”
譚大媽回道:“睡了,睡了!
莊夫人拉著她的手說道:“我們進屋說,進屋說。”
譚大媽見著她如此模樣,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是大事,拉著她進了屋,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:“莊夫人,是出了什么事嗎?”
莊夫人茶也沒喝,直接哭了起來,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:“那天我聽了你家四文的話,特地飛鴿傳書寄了一封信給了我在徐州的故友,讓她幫忙去我遠房表哥家打聽,這才得知原來他家的兒子早就得了跟我相公一樣的病,快不行了!
譚大媽聽后一驚,她這些時日,還想著要怎么去跟莊夫人說此事,沒想到還當真就是那個恭家。
只聽莊夫人繼續(xù)說道:“原來他們想要娶我女兒,是為了要沖喜!
譚大媽連忙安慰道:“這婚事不是還沒定嗎?別太擔心!
誰知莊夫人越哭越厲害了,“親事原本是沒定的,可是就在我那天來你們家的時候,他們派人來到了我家,趁著我不在的時候,跟我相公寫了一份婚書,定下了婚約。”
譚大媽猛地站起來,“還有這事兒?!”
莊夫人哽咽說道:“我那相公一直跟我遠房表哥感情不錯,對于這門婚事,十分看好,所以想都沒想都同意了。”
譚大媽突然想到了五貫說的話,說道:“那位公子不是病重嗎?說不定已經病逝了,這樣的話,婚約應該就無效了。
莊夫人頓時哭得泣不成聲,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:“春梅啊,你真是說對了,那孩子的確已經病逝了,只不過我那遠房表哥不是人啊,他說婚約白字黑字寫著不能毀,想要我們小蝶給他兒子配陰婚呢!”
“配......配陰婚?!”譚大媽幾乎是哆嗦著說出這句話。
莊夫人淚如雨下,低著頭不停地擦眼淚,“說是不想讓孩子一個人下去太孤單了,所以才找了我們家小蝶,說我們家小蝶和他八字合......”
譚大媽站起身,驚得有些說不出話,來回走了兩步說道:“婚書真的寫了?”
莊夫人點了點頭,“寫了,白字黑字一清二楚!
譚大媽連忙道:“莊夫人,你先別急,這徐州離著咱們這兒遠,你們不想嫁女兒,他們還會上門硬逼你們不成?”
莊夫人睜開哭紅了的眼睛,一把抓著譚大媽的手說道:“春梅,你又說對了,他們當真上門來了,今個上午來了,在我家鬧了一天,把我相公氣倒了,所以我才連夜到你們家來商量商量,要怎么樣,才能不去配這個陰婚!”
譚大媽仔細想了一下恭家請阮大夫去的時間,也就是說數月前恭家就已經打算這么做的,立馬氣憤說道:“從徐州來這里,快馬加鞭,馬不停蹄也得十來天,看來他們這是早就盯上了你們家了!”
莊夫人又哭了起來,許是因為哭聲比較大,把譚老爹也哭來了。
譚老爹門外敲了敲,說道:“春梅,你們這是咋啦?”
譚大媽回道:“他爹,你近來,小聲點!
“好嘞!弊T老爹小心翼翼推開房門進來,見著莊夫人哭紅的眼睛,立馬也知道這是有大事。
譚大媽言簡意賅地將方才的事跟譚老爹說了一遍。
譚老爹倒是比他們兩個要冷靜許多,“莊夫人,春梅,你們兩個都別急,那恭家算什么,再怎么也不過是個商販,總不能無法無天的來綁人吧?現(xiàn)在小蝶在我們家,他們要是敢上門來抓人,我第一個不放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