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個圍在一起,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一些風涼話。
“這孩子小小年紀就中了秀才,還不知道是耍了什么心眼才拿到了這個名頭!
“是啊,區(qū)區(qū)一孩子能懂什么,莫不是陸州府的顧大人泄露了考題?”
“對,對,說不定就是這樣,我聽說啊,那顧大人和這老譚家有些交情!
“什么交情?”
一旁跟著一道來的婦人,嗅到了什么特別的味道,也湊過來看。
只見他們人群里有人接過話道:“我聽說啊,這顧大人是這老譚家萬春梅的舊情人!
“呀!還有這樣的事?”
婦人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,對這樣的事情十分感興趣。
只聽那人又繼續(xù)說道:“是啊,我也不敢相信,不過我聽說那顧大人認了他們家小女兒做干女兒。”
“你們想想看看,要是兩個人當真沒什么,堂堂知府大人怎么可能會認這農家小女娃娃做干女兒呢?我猜啊,說不定她家這對龍鳳胎就是萬春梅給那顧大人生的!
這說話的人,是秋陽村杜家的婆娘,杜大娘。
這杜大娘是譚小妹前婆婆的妹妹。
因為譚小妹的事情,對老譚家一直有成見。
她家也有個兒子,大概二十五六歲了,也是個讀書人,不過考了好幾年院試都沒有考中秀才。
今個一聽說老譚家的三兒子考中了秀才,立馬就跑過來看,越看心里越不舒服。
她就想不通,自己的兒子比譚三元那毛頭小子聰明多了,要才學有才學,要模樣有模樣,怎么就考不上呢?
她甚至也跟著相信,一定是因為顧大人開了后門,給了譚三元考題,所以他才能考上。
這個想法在她心里越漸漸根深蒂固。
圍觀的村外人聽著她方才的話之后,就像是炸鍋了一樣,紛紛開始議論。
這樣駭人的話題,可比什么中秀才要刺激得多。
再加上那些人對老譚家又不了解,說起胡話來,跟個真的一樣。
“難怪了,難怪了,我說這萬春梅怎么幾次往陸州府跑,看來是為了見舊情人去了!
“真是不害臊,這譚大岳也是,綠帽子都戴頭上了自己還不知道!
“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知道,說不定人家就愿意戴這頂綠帽子,你瞧瞧,自從他家生了這對雙胞胎之后,宅子建起來了,地也買了不少,說不定都是這顧大人救濟的!
“你這樣一說,我也終于想明白了,難怪這個譚大岳會做封平村的里長,說不定就是顧大人為了堵住他的嘴,特地給他提的。”
“對啊,對啊,一定是這樣!
他們有板有眼的說著,原本離著遠,譚大媽在屋里還沒聽見。
但是后來他們越說越起勁,好像巴不得讓屋子里的人聽到一般。
前屋里還沒有去學堂的小七月和小六斤正在逗地上的螞蟻玩,一不小心把剛才的話都聽進去了。
小七月還好,一向是從容鎮(zhèn)定,胸有成竹。
但小六斤卻不一樣了,聽完之后當真了,直接眼睛一紅,哭著跑進了屋,一邊哭一邊說道:“爹,娘,爹,娘!”
他一連喚了好幾聲。
譚老爹帶著周里長去田里了,譚大媽連忙走過來,問道:“六斤啊,你怎么了?哭哭啼啼的,誰欺負你了?”
小六斤拿著袖口一邊擦著眼淚,一邊用著奶音高聲哭道:“娘,娘,他們都說我不是你和爹生的!”
譚大媽一愣,忙朝門口看去,見著門外圍著一群村外人,正一邊小聲嘀咕著,一邊朝譚大媽院里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