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三元從院外走來,拿出兩個果子放在他們跟前,摸了摸他們的頭笑道:“六斤,七月,今個跟三哥去學堂嗎?”
俞先生一直在他面前念叨,讓他有空帶六斤一起來。
這不,他耳朵都聽起繭子了,所以就想問問他們。
兩孩子鼓著包滿饅頭的腮幫子,像個小倉鼠一般一起重重點頭。
他們正是到了愛玩的年紀,譚大媽一直把他們關在家里,他們早就煩了。
“那好,三哥今天帶你們一起去!弊T三元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,又摸了摸他們的頭,看著小七月情不自禁笑道:“慢些吃,慢些吃。”
兩個小倉鼠笑著點頭,將饅頭咽下之后,露出一排小乳牙笑道:“三哥,真好!
譚三元聽著,笑容更甚。
給葉九兒送完早食的林嬤嬤正巧瞧見了,她看著出神,漸漸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。
吃過早飯之后,小七月和小六斤跟著譚三元去了學堂。
學堂的人比以往要多,自從譚三元中了童生之后,俞先生就在附近十里八鄉(xiāng)出名了,所以其他村富農和鄉(xiāng)紳也把自個孩子送來。
以前只有十個學生的學堂,坐滿了人。
俞先生為了方便教這些孩子,就按照年齡,分了三個屋子,分別是三歲到五歲,五歲到十歲,十歲到十五歲。
然后請了自個同窗黎先生來了。
黎先生就教三歲到五歲的孩子。
譚三元領著小七月和小六斤進了門。
此時,黎先生正穿著一身素凈青衣,在院子里看書。
他家本是世家,算得上是高門,只不過在前幾年落魄了,不得不以教書為生。
但是盡管是落魄了,他也保留了世家的公子氣,手里握著一把折扇,說不出的恣意瀟灑。
小七月和小六斤都看愣了。
在封平村除了他們那幾個哥哥之外,大多是樸實的農家漢子,像這樣的人物,還是頭一次瞧見。
譚三元朝前朝他行了一禮,“黎先生,這兩位就是俞先生經(jīng)常提起的譚六斤和譚七月!
黎先生回頭朝他們看去,見著兩小蘿卜頭,說不出來的喜歡,放下書笑臉迎上,“這就是那對龍鳳胎啊!
黎先生年紀不大,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出頭,一張好看的臉湊過來。
小七月和小六斤都臉紅了。
譚三元笑了笑,“是啊,以后就多多辛苦黎先生了!
黎先生上前彎腰牽著他們的手,進屋說道:“行,三元啊,你去找你先生吧,他們就交給我了!
“是,先生!弊T三元又彎腰行了一個禮,轉身退去。
譚三元敬重的人不多,黎先生算是其中一個。
黎先生博學多才,文武雙全,為人生性豁達,謙虛和善,但是又不迂腐,瀟灑不羈。
是個難得的好先生。
譚三元把小七月和小六斤交給他十分放心。
這也是,他今日將這兩孩子帶來的另外一個原因。
小七月生性活潑,不喜歡拘束,俞先生年紀不大,但是極為老成守舊,定是不適合。
而小六斤天賦異稟,聰慧過人,俞先生極為惜才,這樣適得其反。
他可不想小六斤一輩子就被功名給壓著,免得將來高處不勝寒。
反而黎先生的灑脫更適合小六斤。
待著譚三元走后。
黎先生彎下腰,單手握著折扇負在后背,彎著杏眸朝小七月和小七月問道:“你們可念過書?”
小七月和小六斤抬頭看著他,一起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