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尤亭冷哼一聲道:“所以,你是想說,大小姐從未跟你有過私情,也從未想過跟你私奔,對嗎?”
二毛重重點(diǎn)頭,“沒錯(cuò)!都是我的錯(cuò),大小姐從小就待我極好,我不該為了銀子,害得她如此!”
二毛說的是真的,曹夢霜是曹縣令第一個(gè)女兒,從小也是吃過苦的,所以對府里的下人都很和善,從未有過什么小姐架子。
這個(gè)二毛拿了銀子連夜跑到了隔壁縣里,在一家客棧里要來了一碗酒,那天酒里飄著一片枯葉。
他記起了曾經(jīng)有一次給老爺客人倒酒,不小心掉了一片枯葉進(jìn)去。
老爺氣得不行,差點(diǎn)將他打死,還是大小姐替他求情救了他。
也不知道他是良心發(fā)現(xiàn)還是怎么了,當(dāng)晚神使鬼差地丟下那碗酒,朝平陽縣趕來。
而且更巧的是,林氏派人下的毒就在那碗酒里。
林氏眼下進(jìn)退兩難,若是現(xiàn)在當(dāng)眾被二毛揭穿, 那她和她的女兒不都得完了,索性直接豁出去道:“二毛,我知道你對大小姐用情至深,但你又何苦一個(gè)人出來把罪都頂了!
二毛猛地抬頭正色道:“我和大小姐清清白白,從未有過私情,更沒有私奔,那天晚上都是有人安排好的,把大小姐迷暈,給了我一筆錢,讓我誣陷大小姐!
林氏身子一僵,臉唰的白了。
曹縣令低著頭,雙手握著拳,思量著該如何是好。
顧尤亭上前一步,冷聲問道:“說,是誰指示你這么做的?”
二毛搖頭,“我不知道那人是誰?那人躲在暗處,給了我銀子就走了。”
林氏頓時(shí)松了口氣。
誰知二毛又道:“不過我留下了一部分的錢財(cái),你們瞧瞧,看看能不能通過這些尋到人。”
說罷,從兜里掏出了銀子放在桌上。
=曹縣令為人吝嗇,偷偷在家里的銀子上都做了記號,這些府里人有些知道,有些不知道。
林氏是知道的,但那個(gè)幫她給銀子的人卻是不知道的。
而且那堆銀子數(shù)目較多,絕對不是二毛一個(gè)小廝自己能有的。
曹夢霜低頭朝那銀子看了一眼,見著上面曹縣令做的記號,心一下涼了,強(qiáng)忍著怒火,抬頭朝曹縣令說道:“爹,這銀子你應(yīng)該瞧著很是熟悉吧?”
曹縣令這下按耐不住了,直接上前一腳朝二毛踹去,“你啊你,勾引我女兒不說,竟然還敢栽贓到我們曹府頭上,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二毛被這一腳踹得頭暈?zāi)垦,心里大概也明白了是誰在搞得鬼,直接一不做二不休,站了起來麻溜地把褲子給脫了。
屋子里的眾人瞧著某處,驚得目瞪口呆。
“這......這......”
曹夢霜聽到聲音,準(zhǔn)備抬頭去看,卻被顧尤亭捂住了眼睛。
她一驚,問道:“是出了何事?”
顧尤亭在她耳邊,柔聲緩緩道:“無事,無事。”
“那為何......”曹夢霜正要繼續(xù)問。
話還沒說完,只聽死寂一般的屋里忽然有人嘆道:“原來二毛是個(gè)太監(jiān)。
隨著那人一聲喚,眾人都唏噓不已。
二毛垂著頭,自己穿好褲子,長嘆一口氣道:“我也不是什么太監(jiān), 不過就是小的時(shí)候被狗咬掉了命根子!
曹縣令大步上前,朝他問道!盀槭裁匆郧皬膩矶紱]有聽你提起過?”
二毛臉上帶著羞愧,微別過頭道:“這種事情,小的怎么好意思向別人提起,從小到大,除了我爹和我娘之外,沒有人知道!
曹縣令收回方才的吃驚之色,漸漸冷靜下來,一改方才語調(diào),露出一副慈父的表情,看向顧尤亭和曹夢霜,“霜兒,是爹誤會你了,爹對不住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