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貍面具急切地想要甩掉陸非,專挑難行的路線,詭異的暗紅光芒在黑暗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
但陸非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邪物。
一人一狗緊緊追逐。
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狐貍面具突然鉆進前面前面一片密林,一下子消失不見了。
陸非和小黑快步追上去。
密林的外面,密密麻麻蜷縮著許多黑影,在他們一人一狗出現(xiàn)的時候,那些發(fā)紅的眼睛陡然張開。
“小黑,等等!”
陸非頓住腳步,警惕地望著那些眼睛。
那是一大片黃皮子。
它們像人那樣兩只腳著地,直著上半身站起來,數(shù)雙發(fā)紅的眼睛冷冷地盯著陸非和小黑。
黃皮子攔路!
“這么多黃皮子!”
陸非眼睛瞇了瞇。
這些黃皮子沒有戴面具,也就是數(shù)量多一些而已,對陸非來說構(gòu)不成威脅。
他揮棍打出幾道電光。
雷聲響過,這些黃皮子好像被驚醒一般,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,驚慌地四處逃竄,很快就散了。
陸非和小黑往前跑了跑。
黑暗的山林里已經(jīng)看不到那詭異的紅光,狐貍面具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陸非猜測那狐貍面具想用黃皮子來拖延時間,它好趁機逃走。
還真是個狡猾的邪物。
不過這可難不倒小黑,小黑在林子里四處嗅聞,不一會便找到了方向。
小黑在前面領(lǐng)路,陸非在后面跟著。
一人一狗逐漸到了密林的盡頭。
那前面是陡峭山壁,山壁上赫然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!
那洞口很小,直徑大概在三十公分,小黑收一收肚子能勉強鉆進去,陸非是斷然進不去的。
陸非不能讓小黑一個狗進去冒險,他打著手電朝著漆黑的洞里照了照。
里面很深,手電根本照不到盡頭。
一股混合著濃郁妖氣、土腥味的腐朽氣息從中傳出。
他仔細檢查了一會,在洞口撿到幾根動物的毛。
“紅色的,是狐貍毛!這洞里藏著個狐妖,那面具其實是狐妖變的?”
陸非感覺很奇怪。
這不像普通狐妖作祟的方式。
狐貍擅長蠱惑人心,善于變化,但從沒聽說過變成面具的。
而且,變成面具后還要附在其他動物身上作祟。
“應(yīng)該沒那么簡單!”
“現(xiàn)在看來,是那面具利用黃皮子作祟,看起來像是黃皮子咬傷了姚建設(shè),其實是面具背后的狐妖。
“知道是狐妖就好辦了!
陸非將那幾根狐貍毛收拾起來。
“先回去救人,這洞里妖氣很重,想必那狐妖就藏在里面,回來再想辦法把它弄出來。”
那洞太小了,陸非進不去,旁邊又沒有其他洞口,只能暫時作罷。
面對越是狡詐古怪的邪物,越要沉得住氣,不能急于一時。
不過為了防止那狐妖逃跑,他在旁邊找來幾塊石頭堵住洞口,然后又在外面貼了幾道克鬼字,將其封印起來。
再在洞口四周灑了不少香灰和朱砂,防止其他動物來破壞。
“應(yīng)該差不多了!
做完這些,他拍了拍手,才帶著小黑往回走。
小黑沿途留下氣味,不怕找不到路。
可能是之前的雷電動靜太大,他們回去的路上格外順利,沒有任何小東西敢阻攔。
很快,就回到了月亮草生長的地方。
“老板,怎么樣?”
虎子頭頂涂著藥水,快步迎上前來。
陶立軍幾個打著火把背著背簍,緊緊跟著。
“陸掌柜,你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!那面具跑回老巢了,不過沒事,我已經(jīng)做了記號。現(xiàn)在我知道怎么給建設(shè)老哥解毒了,我們先回去救人再說。這些妖物,回頭再來對付。”
陸非擺擺手。
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咬傷陶建設(shè)的妖物,現(xiàn)在目的達到了,自然不用再浪費時間。
“那就好!那就好!陸掌柜,你真是太有本事了!”
陶立軍三人都高興得很,他們看陸非的眼神格外崇拜,感覺只要有陸非在,就沒有擺不平的邪祟。
陸非一回來,他們腦袋都不咋疼了。
那棵月亮草在剛才的混亂當(dāng)中,已經(jīng)沒了,大家也就沒必要守到天亮,當(dāng)即就收拾了下準備下山。
電筒與火把齊刷刷亮著,將山路照得十分清楚。
親眼見識過陸非的本事,村民們比剛進山時放松多了。
“陸掌柜,哥幾個麻煩等等我,我去方便一下。憋了好久了,前面那會一直不敢自己去。”
“懶驢上磨屎尿多!就你麻煩!”
有個村民對大家打了聲招呼,拿著火把走到大樹背后,將火把插在旁邊,急急地解開褲腰帶放水。
他的表情慢慢放松。
但火光閃爍間,似乎有一道小小的紅色影子在旁邊一閃而過。
“什么東西?”
村民嚇了一跳,連忙扎緊褲腰帶,將火把拿了起來。
“咯咯咯!”
一道清脆的笑聲在某個地方響起。
那聲音稚嫩,空靈。
十分好聽。
但越好聽,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就越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誰,誰。俊
村民渾身發(fā)毛,握著火把步步后退。
“咯咯咯!咯咯咯!”
沒想到,那笑聲又從他身后響起。
他嚇得一個趔趄,朝前跑了幾步,回頭一看。
一個穿著紅色花裙子的小姑娘,站在大樹下面抬著慘白纖細的胳膊,朝他一下一下地緩慢招手。
“花裙子,真有花裙子啊......”
村民嚇得魂飛魄散,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倒霉,撒個尿居然就碰上了這個臟東西。
他知道在山里落單容易碰上臟東西,他還是忍了很久,專門等到陸非回來才敢來撒尿的,可還是碰上了。
“陸掌柜,救命啊!”
他想跑,想喊,可雙腿卻不由自主地朝小姑娘走去,嘴巴根本張不開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穿花裙子的小姑娘越來越近。
火光照射之下。
他顫抖的發(fā)現(xiàn),那小姑娘穿著木頭鞋子的腳尖正對著自己,可腦袋卻是朝著后面的,這姿勢無比的詭異。
就好比一個人身體正對著自己,而腦袋卻是反的。
“咯咯咯!”
小姑娘還在笑,脖子忽然扭動起來,骨頭傳出咔咔的怪響。
腦袋一百八十度轉(zhuǎn)彎,露出一張仿佛涂滿石膏般的慘白臉龐,對著村民咧嘴一笑。
嘴里喊著:“1,2,3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