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好一會,樓上突然傳來爭吵的聲音。
好像是生意上的爭執(zhí)。
有人大發(fā)雷霆,開口罵人,罵得很難聽,還砸東西。
呯呯砰砰的,很嚇人。
保姆膽戰(zhàn)心驚,拿著抹布的手都顫抖起來,她躲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。
陸非一行人面面相覷。
這阮志鵬脾氣也太大了吧!
保姆這害怕模樣,恐怕此人平時就是如此。
又過了好一會,樓上的動靜才逐漸平息下來。
保姆等了等,才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上樓去叫人。
可能是提到七情繭的緣故,阮志鵬很快就下來了。
大家的目光齊刷刷轉(zhuǎn)過去。
此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臉色冷冰冰的,年紀(jì)大概在四十左右。
三白眼,鼻梁似刀脊,眉毛稀疏嘴唇薄。
不是什么好面相。
“你們是?”
他微微皺眉,目光掃過眾人。
“阮先生,終于見面了!
陸非露出面對客人的禮貌微笑,站起身來。
“我是邪字號的掌柜,陸非。”
“邪字號?!”
阮志鵬反復(fù)看了看陸非,并不十分意外。
“你有什么證據(jù)表明你是邪字號的人?當(dāng)時和我交易的,是個老先生!
“我這里有邪字號的票據(jù),阮先生你把你手里那份拿出來一比便知!
陸非拿出夾在賬本里的泛黃票據(jù)。
阮志鵬拿過來反復(fù)看了看,確定不是假的以后,臉上反而露出一抹驚喜。
“好,很好!陸掌柜,你來得正好!”
“其實前些年我去過江城,找過邪字號,可惜關(guān)門了,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邪字號的人!
“這樣,你開個價吧!
“我要續(xù)租,或者你直接把七情繭賣給我!
他的語氣就像在發(fā)號施令一樣,根本沒想過商量。
眾人都覺得有點無語,這人也太自以為是了吧。
陸非不由得笑了。
“阮先生,我想你誤會了,我不是來收錢的,我是來收回七情繭的。單子上面寫的很清楚,十四年后你必須歸還七情繭,沒得商量!
阮志鵬抬起頭,看了看陸非,淡淡道:“陸掌柜,你想要多少錢直接說,何必耽誤大家的時間?在條件允許的范圍內(nèi),我都會滿足你!
“好大的口氣!你有幾個臭錢啊,我們邪字號差你這點?”虎子忍不住哼了一聲。
陸非抬起手,道:“阮先生,我是來通知你,不是跟你談生意的。時間還剩下最后兩天,我勸你信守承諾,若了過了期還不歸還,發(fā)生什么我們邪字號概不負(fù)責(zé)!
這人態(tài)度很差,那他也用不著客氣什么了。
“你就是死了,我也要把七情繭收回!
“死?”阮志鵬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,“你在威脅我?”
“威脅?”
陸非又笑了。
“阮先生,你又誤會了!我沒必要威脅你,我想當(dāng)初我爺爺把七情繭租給你的時候,已經(jīng)講得很清楚,這些邪物會有什么副作用!
“讓這邪物在你的體內(nèi)停留十四年,已經(jīng)是極限。”
這話一出。
段無虛和胥白眉都吃了一驚。
此人竟將七情繭放入體內(nèi),他怎么沒像當(dāng)初那位病人一樣渾身結(jié)繭,受七情之苦呢?
是陸老掌柜的手段嗎?
“陸老掌柜是提過,可我的事情還沒做完,十四年實在不夠!我只是想再多要一些時間而已!”阮志鵬用力看著陸非,“當(dāng)初你爺爺能將這寶物放入我的體內(nèi),你肯定也一樣吧?”
“只要你能為我再續(xù)一個周期,多少錢都可以!這天底下,還有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嗎?”
“如果有,那一定是錢不夠!
“阮先生,這還真不是錢的事,而是你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了!”陸非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