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瘋子,是不是抓小孩那個瘋子?”陸非壓低聲音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
良哥又驚又喜,用力抓住陸非的手臂,雙眼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。
“你是專門來找我的?”
“對!你還活著就好,其他的回去再說,我們先離開這里!”
良哥的手指帶著體溫,陸非也欣喜不已。
雖然他極度好奇良哥為何會變成這樣,但眼下肯定還是離開這鬼地方最重要。
“好......你等我穿個衣服!
良哥全身上下就一個紅肚兜,再加一個小褲衩。
他在床上摸索著,尋找可以穿的衣服。
這時。
外面突然傳來,女人哼著歌曲的聲音,他頓時臉色大變。
“糟了,那個瘋子過來了!你快藏起來!”
“藏哪?”
陸非也嚇了一跳,這屋里就這么大地方。
“床底下,快!”
良哥手忙腳亂撩開床單。
陸非連忙和小黑鉆進(jìn)去。
剛藏好,房門就被推開了。
一個滿頭亂發(fā)的高大女人,走進(jìn)屋子。
良哥趕緊坐好,擺出一副天真懵懂的嬰兒表情。
女人亂蓬蓬的頭發(fā)遮住臉,身上打著補(bǔ)丁的衣服,套了一層又一層。
“哎呀,寶寶醒了。寶寶是不是餓了?來,娘喂你吃飯飯!
她手里端著一個超大號的飯碗,里面是一些糊糊類的食物,快步走到床邊,慈愛地摸了摸良哥的腦袋,然后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糊糊,不分由說塞進(jìn)良哥的嘴里。
良哥只能用力往肚子里咽。
“寶寶真棒,多吃飯飯,長高高!
瘋女人一勺勺喂著良哥,亂蓬蓬的頭發(fā)里,兩只猩紅而病態(tài)的眼睛死死盯著良哥。
良哥吃得越快,她越高興。
陸非在床底下,什么也看不見,只能聽到良哥艱難吞咽食物的咕嚕聲,以及瘋女人興奮滿意的笑聲。
他可算是知道良哥為什么白白胖胖了。
不一會。
一大碗糊糊就見底了。
“寶寶乖,吃飽飯就該睡覺覺了!”
瘋女人將良哥放倒,拉過繡花被子給他蓋上,寬大的手掌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,溫柔地唱起了哄睡的歌謠。
“好寶寶,快快睡,長大了才能幫媽媽打壞人......”
“寶寶啊,你要長得越大越好,不然爹爹一口就能吃了你......”
在瘋女人詭異的哼哼聲中,良哥打起了微微的呼嚕。
瘋女人直勾勾地盯著良哥看了一會,忽然又哭又笑的,吚吚嗚嗚的聲音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良哥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但他仍然表情安詳?shù)卮蛑簟?br>
床底下的陸非和小黑,大氣都不敢出。
折騰了好一會,瘋女人終于走了。
房間里回歸安靜。
良哥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朝門口望了望以后,才輕輕拍了拍床沿。
“陸非,她走了!
陸非和小黑都松了口氣,一人一狗小心地爬出來。
“這瘋女人真有點嚇人啊!
陸非擦了擦冷汗,雖然沒看到女人的面目,但光聽那聲音還有詭異的氣息,他都覺得毛骨悚然。
“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,你還能活下來!太牛了!”
“別提了!她每次給我吃了飯,就會不見一會,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。趁這個時候,我們快走!”
良哥滄桑地擺擺手,從床上摸出一件長衫,胡亂地套在身上。
因為身體太胖的原因,長衫扣不上,只能敞著。
而他一下床就差點摔倒,似乎好長時間沒走路了,走起來步履蹣跚的,圓圓的肚子像果凍般地晃動。
“良哥,你慢點!”
陸非攙扶著良哥,感覺自己的道德和笑點在打架。
“沒事,適應(yīng)一會就好了。”
良哥艱難地跟著陸非,走到門口。
陸非先朝門外觀察一會,確定那瘋女人不在,才小心推開門,攙扶著良哥朝外面走。
“等等,門口還有一條人面瘋狗。得想個辦法解決它,不然它肯定會把瘋女人吵過來的!弊叩絻(nèi)院的出口,陸非朝外看了眼,立刻停下來。
大門邊的狗窩里,那只丑陋的人面狗正在打著哈欠。
隨著它的喘息,黑色的陰煞之氣在口鼻一進(jìn)一出。
“那不是狗,據(jù)我的觀察,那原本就是個人!只是被截斷了四肢,披上了狗皮,變成一條狗!绷几缧÷曊f道。
“什么?把人做成狗?”陸非大吃一驚,“是那個瘋女人干的?”
“我感覺不像,這個房子里好像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存在,瘋女人都害怕那個存在,不過我被瘋女人藏在房子里,我沒見過!绷几缒樕l(fā)白地道。
“那瘋女人已經(jīng)夠驚悚的,居然還有比更可怕的!
陸非心頭微沉。
“怎么才能讓那只狗閉嘴?”
“那狗很貪吃,只要讓它吃飽,它就會睡覺。廚房好像......”良哥朝著四周仔細(xì)望了望,“在那邊!”
“吃飽就睡?那可太好了,不用去廚房,它剛吃了一頓我送的大餐,應(yīng)該很快就要睡了!
陸非心中一喜,天無絕人之路啊。
果然。
那人面狗打了幾個哈欠后,就埋著頭,緩緩合上眼睛。
“良哥,咱們快走!”
陸非攙扶著行動艱難的良哥,像做賊一樣,朝著大門走去。
人面狗呼聲如雷,渾然不覺。
他們順利地走到大門口,正要開門跑出去。
小黑突然咬住陸非的褲腿。
“寶寶,你要去哪兒?”
緊接著,身后卻陡然傳來瘋女人幽怨至極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