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柳婆恭敬回答。
可能因為陸非和荊劍此時裝束,她沒第一時間將兩人認出來。
兩人借著肥妖寬厚的身體,隱藏臉龐。
“哦?何事?”
肥妖瞇起眼睛。
“老身看到有兩個包藏禍心的家伙,混進了船上!”
陰柳婆用力說道。
“何人,在哪?”
肥妖微微吃驚。
“他們......”
陰柳婆正欲回答。
“我知道在哪!”新娘忽然開口,打斷她的話,紅紗下的手指輕輕一彈。
兩枚冰刺突然在河水中凝結(jié),將陰柳婆和泥巴小鬼刺了個對穿。
小鬼化作一灘爛泥,消散在河水中。
而陰柳婆則變成一截枯枝。
與此同時。
岸邊的大柳樹痛苦抖動,枝葉簌簌作響。
“可惡!鬼新娘居然幫他們!”
大柳樹咽不下這口氣,枝條微微搖晃,殘存的陰氣涌動,想讓那截枯枝重新化成形。
但這動靜,立刻引起紅衣的注意。
紅衣的鋒利鬼爪,朝著柳樹無情揮舞。
“不......”
沉船上。
“河神爺,他們......”
枯枝剛重新變成陰柳婆,才剛開口,卻突然又斷成兩半。
“大人,您看,就是它。”新娘趁機說道,“我早就聽說那老妖婆對您不滿,說您沒資格做河神爺!我看她并非誠心向您道喜,而是借機混上船,想攪了您的好事!”
“敢戲耍本神,那老妖婆吃了熊心豹子膽,待本神拔了她的樹根!”
肥妖眉頭頓時起,大手一揮,強大的妖氣將枯枝和通報的小妖,通通捏了個粉碎。
憤怒的喝聲,讓整艘船都在震顫。
陸非和荊劍心中微松。
原來只是枯枝化成的而已。
這老妖婆真是狡猾多端,被釘住命門,還讓小鬼帶著化身來作祟。
等上了岸,絕不輕饒它!
“大人息怒,莫要讓這等小事影響大人的心情!
陸非連忙去桌上抱了一個大酒壺過來。
“大人,您快喝幾杯消消氣!”
“對啊,大人,您多喝幾杯!
新娘慌忙掙脫肥妖的手,也抱來一只酒壺。
“大人海量,千杯不醉!”
在溫柔鄉(xiāng)的攻勢下,肥妖又喝了不少酒。
不知道這妖怪酒量到底有多大,足足灌了兩大桶,才漸漸有了醉意。
“小娘子,不喝了,快來......伺候本神就寢......”
它醉意熏熏地朝三個“美人”伸手。
“大人,您還能喝!”
三人又給它灌了不少酒,它終于倒下去了。
高高鼓起的肚子宛若一座壯觀的小山,呼嚕聲就像打雷一樣刺耳。
三人放下酒壺,試探著喊了幾聲,見肥妖沒有反應(yīng)后,眼神中都不約而同升起寒意。
看著丑陋的肥妖,新娘的眼里滿是仇恨。
她的雙手抬起來,鋒利的尖刺在手中凝聚,朝著肥妖的脖子狠狠扎去。
“等等!”
陸非抬手,止住她的動作。
“你干什么?”
新娘眼神頓時冰冷。
“你這樣殺不死它,找到要害才行!”
陸非低聲說道。
一個魚統(tǒng)領(lǐng)都那么難殺,更何況這肥妖?
“我砍斷它的脖子,不信它還能活!”新娘咬牙切齒。
好不容易有了機會,她一刻也不愿等待。
“不行,光是一個魚統(tǒng)領(lǐng)的皮膚就僵硬如鐵,更何況這頭肥妖!光憑你的冰刺,哪里刺得破?把肥妖弄醒了,功虧一簣!”
陸非還是搖頭。
“那你說,它的弱點在哪?”新娘的雙眼隔著紅紗,惱火地瞪著他。
“稍安勿躁!”
陸非站起來,雙眼從頭到尾打量著這巨大肥妖。
上半是人身,下半是魚身。
肥碩的肚子高高鼓起,身體臃腫得像一座山,皮膚滑膩而厚實。
小小烏紗帽和它肥大的頭顱形成鮮明對比,那身官服被身體撐破了,像個小披肩似的掛在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