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碰上,又是一番麻煩。
水里的東西,都比岸上的難纏。
看來回去的路上,也不能掉以輕心。
“謝了!
陸非看了一眼鋼筆,將紙條收了起來。
“陸非,還等什么?快走!”荊劍著急催促。
“再等一下!
陸非從身邊扯了許多水草,快速纏繞在眾人以及尸體上面。
萬一遇到什么棘手的東西,還可以偽裝一下。
“現(xiàn)在可以走了!”
偽裝好以后,陸非對大家擺手,大家朝四周望了望,帶著尸體以最快速度朝上游去。
遠遠望上去,他們就像一大坨奇形怪狀的水草。
借著浮力的作用,上去的速度很快。
但這時,幾條半人半魚的妖怪從船洞鉆了出來,它們手里竟然還拿著刀劍。
那不太聰明的眼睛,急促亂轉(zhuǎn),在很著急地尋找什么。
很快,它們就看到那團奇形怪狀的水草。
呆滯片刻后,它們提著刀飛快地追了上去。
“陸非,不好!那些妖怪追來了!”
荊劍回頭望了一眼,大吃一驚。
沒想到倉庫的情況那么快就被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“不要慌,把它們引到上面去解決!別驚動船上的妖怪就好!”
陸非法力運轉(zhuǎn),肩膀上龍鱗閃過微微金光,用力加速,推著尸體快速上游。
過江龍和水上漂說不出話,但也齊心協(xié)力配合。
奇形怪狀的水草飛快上浮。
但那些妖怪的速度也很快,它們的大尾巴用力擺動,速度快得如同水雷。
嗖嗖幾下就追上來,圍著水草轉(zhuǎn)悠,似乎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奇怪玩意,腫脹的腦袋歪著,眼睛里流露出大大的疑惑。
陸非四人也借著水草的掩護,小心地觀察它們。
其中一個妖怪竟然系著圍裙,手里握的是一把菜刀,像個廚子。
這廚子的眼神,比其他妖怪都要好些,很快就在水草中,發(fā)現(xiàn)一只慘白的手。
它眼睛一亮,立刻伸手去抓。
誰知,它還沒碰到那只手,水草里一把法劍伸了出來,直接抹了它的脖子。
鮮血流出。
它驚愕地張大嘴巴,但還沒來得及發(fā)出聲音,就被抓進了水草。
“嗯?”
其他的妖怪發(fā)現(xiàn)不對,連忙沖過來,可它們只看到水草在河水里飄舞,那個廚子不見了!
它們茫然對視,然后圍繞著水草到處尋找,都沒找到廚子,最后又把目光對準了水草,抬起手里的刀劍。
可這時。
滿是鮮血的廚子,陡然從水草里沖出來,把它們嚇了一大跳。
緊接著,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了,一張黑色大網(wǎng)就把他們?nèi)慷底×恕?br>
黑網(wǎng)迅速收縮,切割著他們的鱗片。
同時,水草中又伸出一把法劍和一根棍子,對著網(wǎng)里的魚妖們,一頓亂砍亂刺。
鮮血飄散。
這幾個可憐的妖怪,還沒來得及發(fā)出聲音,就變成了幾條死魚。
但隨之。
船上又有更多的妖怪跑出來了,朝著四周到處張望。
“沉它們還沒看到,快走!”
扔掉這些死魚,大家拼命向上游。
那沉船離他們越來越遠。
半人半魚的妖怪,也消失在他們的視線。
嘩啦一聲。
四人浮出水面。
過江龍和水上漂,大口大口喘氣。
他們臉色煞白,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,身體都快被冰冷的陰氣凍麻木了,更別提憋氣了。
再晚一會,哪怕是半分鐘,恐怕也堅持不住了。
“那些妖怪應(yīng)該沒看到我們吧?”
荊劍有點不放心。
“不管看沒看到,咱們趕緊走!标懛钦f話間,望向四周。
就怕又冒出什么花轎。
過江龍和水上漂緩過氣,立刻挪動冰涼的四肢,翻身上船。
然后哆嗦著,將四條無情鉤掛在船尾,而無情鉤的鉤子則掛在尸體的衣服上。
接著,他們從包袱里拿出個保溫杯,里面竟然是熱湯。
散發(fā)著姜絲和藥材混合的怪味。
“陸兄弟,荊兄弟,這湯去驅(qū)陰邪濕氣,你們也喝點!
他們先拿給陸非來兩人,兩人看著黑乎乎的湯水,頭擺得像撥浪鼓,表明自己喝不慣。
他們便不客氣了,一口氣把熱湯喝了個干凈,慘白的臉終于有了點顏色,僵硬的身體才有了力氣,能夠劃得動船了。
不過小船承載他們四個人,本來就很勉強了,現(xiàn)在又加了四具尸體,行駛地緩慢而艱難。
陸非和荊劍干脆跳下水,推著小船前進。
此時太陽西沉。
他們得趕在太陽徹底落山之前,回到岸上。
陸非一邊推著船,一邊警惕著四周的動靜。
平靜的河水漸漸波動起來,水面起了一層白霧。
四周朦朦朧朧。
身下的河水,變得異常冰涼,一股股陰氣在河水里飛快流過。
“荊兄,又有東西來了,快上船。”
陸非低喝一聲,和荊劍翻回船上,然后讓過江龍和水上漂,把船劃到蘆葦叢邊。
他將身上的水草,全都丟到船邊,盡量將船偽裝成水草。
“為啥這河里的臟東西如此活躍,一波接一波的,水里是不是有啥大事?”
過江龍和水上漂驚疑不定。
他們撈了這么多年的尸,幾乎沒碰到過大白天臟東西就異常活躍的情況。
“別說話,來了!”
陸非突然一抬手。
眾人凝神靜氣,緊張盯著水面。
船身跟著水波微微晃動。
霧氣越來越濃,幾乎將整個河面籠罩。
水下,一大片紅色的陰影若隱若現(xiàn),朝著沉船地方向緩緩游去。
陸非瞇起眼睛。
花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