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屋里。
鬼火飄蕩,骨頭渣子碎了一地。
兩只鬼魂兇惡地撲向虎子,虎子揮舞大刀,從容應(yīng)付。
凌厲的陰風像刀子刮過臉龐,迷迷瞪瞪的包梓晨終于清醒,他一睜開眼,看到兩個死去的發(fā)小。
先是愣了一下,接著嚇得一屁股跌在地上,差點魂飛魄散。
而方佳欣也相繼醒來,看到鬼魂,同樣嚇得花容失色,驚聲尖叫。
其中一個鬼魂,轉(zhuǎn)而朝著包梓晨沖去。
包梓晨身體衰老,手腳無力,想跑也跑不了。
“老公!”
方佳欣不顧一切地撲上去,擋在他的前面。
眼看鬼魂就要殺了他們夫妻倆,虎子的鬼頭刀及時趕到,一刀將那鬼魂劈成兩半。
鬼魂在他們的眼前灰飛煙滅。
“包先生,方女士,不用怕!有我邪字號虎爺在,這些小鬼休想動你們一根汗毛!”
虎子很帥氣地將鬼頭刀,往肩膀上一扛。
夫妻倆呆呆看著他,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。
“老婆,老婆你沒事吧?你為什么那么傻?”
包梓晨緊張地檢查妻子。
“我們是夫妻,在婚禮上發(fā)過誓,無論貧窮富貴艱難險阻,都要白頭到老!
方佳欣被嚇得臉色慘白手腳冰涼,但對他擠出一個笑容。
“老婆......”
包梓晨用力抱著妻子,老淚縱橫。
而外面。
紅衣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附近還有個人。
那人趴在樹叢間,皺眉望著鬼屋的混亂情況,絲毫不知一道血紅的影子在背后浮現(xiàn)。
紅衣一停下,陸非就朝著那邊大步走去。
那人見狀,立刻后退。
可一回頭就撞上一道血紅的影子,緊接著還什么都沒看清,就被強勁的陰風給彈飛出來。
摔進草叢里,翻滾好幾圈才停下。
等他爬起來想要跑的時候,又被那道恐怖的紅影擋住。
紅色的裙擺鮮艷如血,上面是一張慘白到極致的臉,那有深得如同無底黑洞的眼睛,正面無表情地俯瞰著他。
被厲鬼盯著,一般人哪里承受得?
這人嚇得大喊大叫,手里一根黃色棒子。朝著紅衣虛張聲勢地揮舞。
陸非看了下。
那棍子上刻著符篆,是一根用桃木制作的拷鬼棒。
不過,這種普通的法器,對紅衣這種厲鬼沒有半點威懾力。
紅衣只是淡淡看著他。
“朋友,冷靜點,把你請過來只是想跟你打聽個事!
陸非開口說道。
那人抖了一下,拷鬼棒小心翼翼扶著身體,轉(zhuǎn)過身防備地打量著陸非。
“我,我只是個過路的,你們想干什么?”
“過路?”
陸非笑了笑。
此人是個年輕小伙,不到三十,雖然穿著很普通,但懂得懂得用鬼引路,還有拷鬼棒做法器,顯然也是一個懂行的,只不過能力不高而已。
“朋友,到了這一步,沒必要裝糊涂吧!你到底和包先生有什么恩怨?”
陸非瞇眼看著那人。
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?”
那人臉皮抖了抖,憤怒咬著牙齒。
這時候,虎子和包梓晨夫妻倆都從鬼屋出來了。
包梓晨和妻子相互攙扶。
那人一看到包梓晨,眼中頓時流露出濃濃的恨意。
包梓晨這蒼老模樣,就連發(fā)小父親都沒把他認出來,可此人卻一眼認出是他。
陸非愈發(fā)肯定,此人就是用鐘表討陰債的人。
“包先生,你認識他嗎?”
“他是?”
包梓晨疑惑地朝那人看去。
“今晚的鬼引路,還有那桌麻將,都是他弄出來的,想必他就是在背后討債的人!
“什么?”
陸非這話一出,包梓晨和方佳欣都用力打量著那人。
“你是誰?為什么要害我老公?”
方佳欣怒氣沖沖地質(zhì)問,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。
“為什么?”
那人冷冷一笑,雙眼盯著蒼老的包梓晨,目光尖利的如同刀子。
“你倒是問問你的好老公啊,他做過什么好事!”
“老公,怎么回事?你認識他嗎?”方佳欣著急地看著包梓晨。
包梓晨盯著那人看了好一會,似乎才將對方認出來,老臉上浮現(xiàn)出震驚神色。
“你,你是小勇?”
“是啊,我就是那個當初在你們屁股后面追著跑的小勇,虧你老眼昏花了還能想起來!”那人冷笑。
“小勇,你,你為什么......”
包梓晨驚愕不已。
“為什么?你能想起我,難道想不起我們家的其他人嗎?我爸媽,還有我姐!”
“他們怎么了?我記得你們一家早就搬走了......”
“搬走?!我們都家破人亡了,還怎么搬?”
包小勇的音調(diào)陡然提高,眼中涌出憤怒。
“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,那到底是誰家的房子?”
聞言,眾人都回過頭,重新打量那座村屋。
荒草叢生破敗不堪,是個廢棄多年的破屋。
包梓晨用力打量,好一會才道:“小勇,這是你們家房子......”
“是啊,你終于想起來了是嗎!那你再看看屋里那張麻將桌,好好回憶回憶,你們?nèi)齻當初是怎么做局出老千,騙我爸輸?shù)眠B褲衩也不剩的!”
包小勇眼睛睜得很大,臉上滿是自嘲的冷笑。
“出千,騙錢?”
方佳欣身體猛然一顫,難以置信地看著包梓晨。
“老公,他說的是真的嗎?”
“老婆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......”
包梓晨著急握著妻子的手,但他眼中的心虛掩飾不住,磕磕絆絆地道:“我們是陪他爸打過牌,可叔自己輸了,也不能怪我們啊......”
“不怪你們?這話你是怎么說出口的!”
包小勇眼睛陡然紅了,顫抖地沖向包梓晨。
“包梓晨,你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一點悔意嗎?
“如果不是你們做局出老千,我爸怎么可能輸那么多錢?輸光了存款,還給你們打了無數(shù)的欠條。”
“你們拿著借條要債,把我們家值錢的東西,全搬走拿去賣了!
“那年我姐姐本來可以上大學,就因為家里一分錢沒有,她只能留在家,最后......”
包小勇悲憤交加。
“不是的,老婆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!他弄錯了,誤會我了。”包梓晨拼命辯解。
“要債那些事都是二蛋和三狗做的,我只是被他們拉來陪叔叔打過麻將,他們說三缺一,硬讓我來頂上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