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等待片刻,他們發(fā)現(xiàn)這些鎖鏈沒有攻擊他們的征兆。
然后才壯著膽子走近一些,借著微弱的火光,艱難看清這些鎖鏈是從地下不同方向伸出的,向中間匯集到一起,沒入一個圓形的小池子里。
那池子里太黑了,看不清楚有什么。
但濃郁到令人窒息的陰氣,就是從那里散發(fā)出來。
陸非數(shù)了數(shù)這些鎖鏈,一共有八條。
不過,其中一條斷掉了。
那斷的鎖鏈正拖著尸傀儡,朝著中心處移動。
正是進入商場狩獵的勾魂鏈。
“難道這些鎖鏈原本是用來束縛那頭兇物的,但在開發(fā)動工的時候,不小心挖斷了一條,鎖鏈失去了束縛兇物的作用,反而成為了兇物的手臂,幫它尋找食物?”
陸非在心里猜測。
“找到了!”
火光搖晃,老道士望著八條鎖鏈中間那團陰影,聲音微微發(fā)抖。
“當年,就我的師父把那妖物鎮(zhèn)壓在此地!原本鎮(zhèn)壓六十年,妖物就會力竭而亡,可那些商人被金錢蒙蔽雙眼,不停勸阻,挖斷了一根鎖魂鏈!”
老道士深深吸氣,終于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。
“鎖魂鏈變勾魂鏈,這妖物吞食鬼魂日益厲害,就連我?guī)煾狄舱墼谶@里,它遲早有一天會沖破封印,為禍人間!”
“只要殺了它,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!”
陸非不禁好奇:“道長,那到底是什么妖物?”
老道士沉默片刻,沒有回答,而是道:“來到此地便沒有回頭路,等下不管你們看到什么,都不要相信!那是妖物制造的幻覺,只管殺了它!”
“陸道友,我年紀雖大卻資質(zhì)平平,若無你相助,斷然不可能走到這里!
“你本領高強,我懇請你助我殺了這妖物!”
他對著陸非用力抱拳,咬著牙鄭重說道。
“不管是否殺得此妖物,那功法我都不要回了,還將訣修煉竅贈與你!”
“成交!”陸非欣然點頭。
殺妖,他是樂意的,斬殺妖物總有收獲。
況且,他本來就要保護著老道士的安全,若老道士愿意將訣竅告訴他,那么修煉功法就能事半功倍。
他寶物很多,但自身技能太單一,若能學到一個新本事,當真是件好事。
他對老道士格外耐心,也有這個原因。
“哎,哎,兩位,抱一絲!我只是來發(fā)財?shù)模瑪匮н@種事愛莫能助!”丁寶元聞言連忙表態(tài)。
“切!慫貨!”
虎子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,大拇指用力向下。
“你懂什么,這叫從心!男子漢大丈夫,能屈能伸!外邊可有大把的姑娘等著哥哥我,我可不能栽在這里!”丁寶元不以為然地哼道。
“呸!就你這種貨色,也有姑娘喜歡?那我虎爺豈不是能當海王了?”
虎子嗤之以鼻。
“那你自便,等下打起來我們可顧不上你。”
陸非擺擺手,本來也沒指望這奇葩。
“道長,走吧!”
他和老道士對視一眼,握著法器,朝著鎖鏈中心靠近。
丁寶元小心翼翼跟在后面,取出一個皮袋子,挎在肩上。
他爺爺說的陪葬品,就在妖怪身邊。
等下牛逼哥們和妖怪打起來,他就趁機大撿特撿。
這時。
勾魂鏈已經(jīng)將尸傀儡送到了鎖鏈中心的水池里,水池里有什么東西浮了出來,但那里太黑了,陸非始終看不清,只聽到陰暗中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響起。
越靠近水池,那陰氣就越讓人喘不過氣,腳下的泥土也變得濕滑如同淤泥。
距離鎖鏈還有八米左右的距離,老道士忽然比了個手勢停下來,繞著水池走,一邊走一邊點燃鎖鏈下方的八根蠟燭。
八道燭光亮起。
陸非才看清,水池四周的地面有布置,看布置輪廓似乎是一個很大的陰陽魚。
這應該是一個陣法,配合鎖鏈鎮(zhèn)壓中間的妖物。
而那水池——
陸非抬頭望去,不由得眼皮一跳。
那是一池紅得如血的粘稠液體,八條鎖鏈沒入液體中,尸傀儡被里面的東西逐漸吞噬融化,化為血水的一部分。
而那血池四周一圈,被燭光一照,頓時金光燦燦如同鑲了一條金邊。
詭異至極。
“金,金磚?臥槽,這么多金磚?”
那閃爍的金光差點晃瞎丁寶元的狗眼。
這么多金磚,得值多少錢?買下整個江城都夠了吧?
“不對!這金磚放在血池四周,肯定是有原因的,不能亂動!”
陸非皺起眉。
用如此大手筆來鎮(zhèn)壓一個妖物,那血池里到底是什么?
真是越來越古怪了。
這老道士的師父又是什么人?
能搞到這么多金子,必定不是等閑之輩。
明明就要接近真相,陸非腦子里的問題卻越來越多。
但現(xiàn)在沒有時間思考這些。
尸傀儡徹底化為血水,鎖鏈中間那團東西又沉回了池底,血紅的粘稠水面漸漸歸于平靜。
“陸道友,現(xiàn)在就是我們誅殺那妖物的最好時機!”
閃爍的燭光下,老道士的臉明暗不定,咬破手指,將自己的中指血抹在劍刃上。
“紅衣,小傘,跟我來!虎子,你在后面配合!
陸非握著棗木棍,身側一紅一白兩道身影,準備和老道士一同走向血池。
就在這時。
丁寶元拉了他一下,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。
“牛逼哥們,你留點心,那老道士不是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