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發(fā)纏繞鬼手。
陸非轉(zhuǎn)過身來,把那雙手嚇了一大跳。
慘白的手拼命后縮,但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黑發(fā)的控制。
“別害怕,我們不是壞人!
陸非露出友善的笑容。
那雙手的后面,是一個身著職業(yè)套裝的女人,她胸口別著一個牌子,穿著黑色絲襪,看起來像是做服裝銷售的。
絲襪已經(jīng)破了,臉色慘白,仿佛遇到歹徒一樣瑟瑟發(fā)抖,眼中還含著淚水。
虎子驚奇地打量這個女人,手電照到她的身上,她腳下的影子飄飄忽忽的,看起來和人沒什么兩樣。
可深更半夜,在這棟商場里面,怎么可能還有別的活人?
“不要怕,你先冷靜冷靜!我就是跟你打聽個人,你在商場上了這么久,有沒有見過一個道士?”
陸非對女人擺了擺手。
“道士?”
女人愣了愣。
“對,那個道士應(yīng)該比我們兩個年紀(jì)大一點,有個拿桃木劍的小徒弟!
陸非也不知道小道士的師父長什么模樣。
那小道士簽完當(dāng)票,最后一口氣就散了,除了名字什么也沒來得及說。
“你好好想想,只要你能提供正確的線索,我就放開你。”
陸非再次露出笑容。
“道士......小徒弟......”女人想了一會,眉頭皺了起來,“我好像見過他們,那個老道士很兇,對我們喊打喊殺。”
“老道士在哪?”
陸非眼睛亮起。
“他應(yīng)該躲在那邊!
女人雙手被束縛,抬起頭,朝著空中走廊另一邊揚了揚尖尖的下巴。
那邊同樣是漆黑寂靜的商鋪。
“他為什么要躲在那?”
“張伯不許外人在這里搗亂。”
“張伯是誰?”
“這里的保安!
“保安?”
陸非和虎子頓時對視一眼。
“張伯是不是有一只眼睛不太好,看起來就像得了白內(nèi)障?”
“是啊,張伯很勤快,每天都在商場里巡邏,誰搗亂,他就教訓(xùn)誰。”女人點頭。
“張伯現(xiàn)在又在哪?”
陸非瞇起眼睛。
這老登之前想陰他們,怎么能放過?
“我不知道,可能正在哪里巡邏吧!迸擞謸u搖頭,痛苦地掙扎了一下雙手,“現(xiàn)在可以放了我嗎?這頭發(fā)勒得我很疼!”
她說話動作都表現(xiàn)得和正常人一樣,可這種環(huán)境下,越正常反而越詭異。
“等我確定你說的就是真的,我就放了你!
陸非對她一擺手。
“帶路。”
“你......”
女人很生氣,但她不走,黑發(fā)就會勒進她的肉里,割斷她的雙手。
她沒辦法,只能領(lǐng)著這兩個人穿過高高的空中走廊,朝著對面的漆黑的空鋪子走去。
走廊的地面是用玻璃制成。
本來走在上面,就能看到樓下的情況,不過現(xiàn)在太黑了,下面就如同黑色的海洋,而這條空中走廊就是架在海洋上的獨木橋。
陸非和虎子十分小心。
走到一半,他們上空一道突然有黑影急速閃過。
“虎子,小心!”
陸非反應(yīng)很快,一把拽著虎子朝前跑幾步,避開黑影。
只聽身后呯的一聲巨響。
一條長長的鋼筋從天而降,貫穿空中走廊,斜斜的插入一樓。
“好家伙,哪來的鋼筋?”
兩人低頭朝下方望去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。
手電昏暗的光芒下,下方不知何時變成了還未修建好的工地。
一根根僵硬鋼筋條裸露在水泥樁外,宛如捕捉獵物的陷阱。
“我勒個豆,要是不小心掉下去,秒變?nèi)巳獯?.....”
虎子驚出一頭冷汗。
這時,陸非似乎又察覺到什么,抬頭朝著虎子身后望了一眼,眼睛頓時睜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