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洞里的人在黏液中,拼命地掙扎,對洞外的陸非呼救。
“陸掌柜,是我!救救我!這下面全是蛇,它們馬上要過來了!”
“認(rèn)識我?”
陸非吃了一驚。
這人聲音略有耳熟,但黏液糊得滿臉都是,陸非一時(shí)也認(rèn)不出那是誰。
不過,能叫出自己的名字,應(yīng)該不是死人了。
“救人!”
他對荊劍和虎子做了個手勢。
不過有了前車之鑒,他們沒直接對下面的人伸手,而是干了一截樹枝遞下去。
“快抓住!”
“好!好!”
那人慌忙用雙手抓住樹枝,虎子和荊劍使勁將他往上拉。
而他四周的黏液都翻涌起來,長長的蛇影在其中若隱若現(xiàn)。
“蛇來了!蛇來了!”
他嚇得驚恐大叫。
荊劍和虎子相當(dāng)賣力,拽著樹枝往后退,他的身體也跟著向上升。
這時(shí),幾條蛇頭猛然從黏液里鉆出來。
陸非立刻揮動棗木棍。
電光閃過。
那人的雙腳幾乎與那些蛇嘴擦身而過。
蟒蛇被擊中,身上冒起黑煙,全部縮回了黏液當(dāng)中。
那人也被荊劍和虎子拖拽了出來。
他渾身裹滿鼻涕一樣惡心的黏液,倒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抓著樹枝的手還在不停顫抖。
“老兄,你怎么樣?有沒有受傷?”
“要是還能動的話,咱們到邊上說話,這里不安全。
陸非看了看這人的臉,越看越眼熟。
“陸掌柜,我應(yīng)該還能走!
那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,拄著那根樹枝,雙腿哆嗦得像打擺子似的。
荊劍看不下去,想去攙扶一把,看到他滿身黏液,手又收了回來。
三人帶著他走到一處地面結(jié)實(shí)的地方。
他一屁股坐地上,背靠著樹干,抹了一把臉,氣喘吁吁。
“陸掌柜,你們怎么也到這來了?”
他臉上的黏液抹掉,陸非看清他的臉,才認(rèn)清他是誰。
“汪德發(fā)!怎么是你?”
陸非睜大眼睛,大大出乎意料。
“是啊,陸掌柜,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們!”汪德發(fā)苦笑著道,“掉進(jìn)蛇洞里,我還以為我必死無疑了,沒想到能碰見你們!真是我命大啊!”
此人也是玄門中人,只不過能力普通,沒能加入靈隱協(xié)會。
當(dāng)初,陸非和他做過一回生意,死人穿過的壽衣和封魂罐就是他帶著人送到邪字號的。
還有,上次幫拆遷戶袁老板祛除殃氣,所需的端午水也是他提供的。
這人能力普通,但人不錯,向大師也認(rèn)識他。
“你應(yīng)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吧?其他人呢,你們什么情況?”
陸非從包里取了一瓶礦泉水,遞給他。
“謝謝!謝謝陸掌柜!”
汪德發(fā)接過水,擰開,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半,長出一口濁氣,心情終于平復(fù)了不少。
“陸掌柜,我當(dāng)然不是一個人來的。以我這三腳貓的功夫,哪敢一個人跑這座蛇島上來?我是跟著那些人來打雜的!蓖舻掳l(fā)苦笑著嘆氣。
“什么人,港商?還是其他道友?”陸非接著問道。
汪德發(fā)不由得看了看陸非,道:“看來陸掌柜什么都知道。〔皇歉凵棠沁,港商人家自己帶的有人,又是保鏢又是港島那邊的大師啥的!我是跟另外另外一隊(duì)人過來的!
“朋友介紹的活,說是路上需要兩個打雜的,我一看價(jià)格不錯,就跟著來了!
“他們不是咱們江城本地人,具體哪來的我也不知道,他們沒說。他們?yōu)槭椎,是個老頭,手里提了個鳥籠子,我聽其他人叫他鷹叔。還讓我和朋友,抬著一個鐵籠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