孕婦墳頭能長出鬼哭菇,就是因為孕婦死得不甘心,鬼魂夜夜啼哭,眼淚灑在墳頭,在陰濕之氣的滋養(yǎng)下長出蘑菇。
馬家人對兒媳婦的死因支支吾吾,多半是做了虧心事。
陸非搖搖頭,收回目光。
“黎總,小先生,你們看好了吧?這到底是我家兒媳婦的墳,你們想要她墳上長出來的東西,是不是得給我們個說法啊!
馬大哥見狀,連忙搓了搓手,上前說道。
“你們想要多少錢?”黎懷陽直截了當?shù)貑枴?br>
馬大哥兩口子對視一眼,神色十分驚喜,沒想到黎懷陽這么痛快。
“這......你們是大老板,你們先給開個價。”
“一口價,十萬!”
聽到這個報價,馬家兩口子的眼睛都睜圓了,臉上掩蓋不住地激動。
“這個價格可以是可以,但我們要先收款。畢竟要拿墳頭的東西,萬一影響到我們家風(fēng)水,多少不吉利!瘪R大哥咽下口水,故作為難地說道。
“沒問題!簽個協(xié)議,我馬上打款!
“行!行!我們簽!”
隨后,回到馬家,黎懷陽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協(xié)議。
他也經(jīng)常在外面收貨,對這些事很有經(jīng)驗,白紙黑字簽字畫押,可以省卻很多麻煩。
馬家兩口子欣然簽了字,他也馬上把十萬塊轉(zhuǎn)過去。
十萬對他來說,只是毛毛雨,但對馬家已是一筆不小的數(shù)字。
兩口子喜笑顏開,殺雞宰魚張羅著做飯。
陸非實在不喜歡這家人,和虎子帶上小黑去村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
而丁教授嫌棄馬家房子簡陋,一直待在車上。
這個村子普普通通,不過出來以后,陸非有個意外發(fā)現(xiàn)。
馬家的房子上面似乎有一股黑氣。
烏云壓頂。
這是一種不好的風(fēng)水之氣,房子出現(xiàn)這種黑氣,輕則全家生病,重則家破人亡。
“無緣無故怎會出現(xiàn)烏云壓頂?”
陸非感覺很奇怪,繞著他們家的房子走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房子前后左后四個方位都有一股黑氣冒出,就是這四股黑氣匯聚到房子上空,形成烏云壓頂之勢。
“虎子,把這里挖開看看,里面有什么!
陸非停在房子后面,用腳點了點黑氣冒出的位置。
“老板,挖這地方干啥?”
虎子滿臉疑惑,找了根樹枝按照陸非吩咐挖起來,沒幾下,就挖到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。
“媽呀,這是啥?”
虎子嚇了一大跳,好不容易才看清那是只死貓。
“有人故意在房子四周埋了死物,形成烏云壓頂之勢!标懛侨粲兴肌
“啥意思啊,老板,有人故意害他們家?那要不要跟他們說一聲?”虎子睜大眼睛。
“一只死貓而已,不能證明什么!标懛侵皇堑恍,讓虎子把死貓埋回去。
“也是!為了十萬塊就把兒媳婦的墳給賣了,能是什么好東西?”
太陽落山。
天色暗了下來。
陸非和虎子早早來到孕婦墳頭等待,黎懷陽和丁教授也在旁邊守著。
竹林里蚊子多。
陸非和虎子有白仙之力護身,沒有蚊蟲叮咬。
黎懷陽和丁教授就慘了,兩人不停地打蚊子,沒多久身上就起了不少包。
丁教授更時不時抓一下大腿根部,整個人煩躁到不行,不斷詢問陸非那鬼哭菇什么時候出來。
陸非懶得搭理他,只是閉目養(yǎng)神。
黎懷陽努力地安撫他的情緒。
漸漸的,墳地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,冷風(fēng)吹過,竹林嘩啦啦作響。
四周響起一些古古怪怪的聲音。
不知道是鳥叫,還是別的什么,那些墳包之間隱隱約約好像有鬼火在飄蕩,顯得影影綽綽的。
黎懷陽頭皮發(fā)麻,感覺四周好像幾雙冰冷的目光,在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們。
他緊張地靠近陸非:“陸掌柜,是不是有鬼出來了?”
“別亂跑,沒大事!标懛茄劬Χ紱]睜。
“不行了,黎總,我受不了了,我要回去吃藥.......”
但這時,丁教授使勁抓撓大腿根部,好像無法忍受了,站起來急急忙忙往外走。
“丁教授,陸掌柜說了,別亂跑!崩钁殃柧o張叫道。
丁教授好像沒聽見似的,一邊抓著腿一邊往外跑,才跑幾步,突然間他感覺腳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了一下,不小心摔到一個墳包上,啃了滿嘴的泥。
“什么東西?”
他扶著眼鏡,惱火朝后望去。
昏暗之中,那竟是一只腐爛的手!
“你踩我干什么?”
而那只手的后面,是一個滿臉爛肉的老太婆,蒼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丁教授。
“你是不是想來陪我?”
老太婆咧嘴詭異一笑,沒牙的嘴里噴出一股腐爛的臭氣,冰冷腐爛的手,抓著丁教授把他往墳?zāi)估锩孀А?br>
丁教授頓時被這臭氣熏得頭暈眼花,拼命蹬腿,驚慌大叫。
“鬼!救命!救命!”
四周的薄霧中,還冒出不少滲人的黑影,像發(fā)現(xiàn)了獵物一般,興奮地朝丁教授撲去。
“陸掌柜,快救救丁教授!”黎懷陽驚駭萬分。
陸非緩緩睜開眼,拿出陰牌。
“紅衣!
一道紅色的影子浮現(xiàn),紅裙飛舞,凌厲的陰氣朝著四周蕩去。
四周這些孤魂野鬼猛然一顫,全都如同耗子見到貓,化作一道黑煙,倉惶地逃走了。
抓住丁教授的老太婆也驚慌地縮回了墳?zāi)巩斨小?br>
厲鬼一現(xiàn)身,這些孤魂野鬼只有逃跑的份。
但紅衣沒有去追,只是冷冷飄在陸非身后,似乎看不上這些三瓜倆棗。
“別拉我,救命,救命啊.......”
丁教授還在驚恐掙扎。
“讓他別吵了!标懛菍⒆訑[下手。
虎子和黎懷陽一塊去接丁教授,才剛把他攙扶起來。
“嗚哇嗚哇——”
薄霧中突然又響起了嬰兒凄厲的哭聲。
這哭聲由小到大,尖銳刺耳。
前方的薄霧中,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形瘦弱的年輕女人。
女人頭上包著一塊毛巾,懷里抱著個小包被。
嬰兒哭聲就是從包被里傳出的。
嬰兒哭,女人也嗚嗚嗚地跟著哭。
兩道凄慘的哭聲疊在一起,仿佛有數(shù)不盡的委屈和傷心,讓人悲從中來。
黎懷陽和丁教授,都忍不住跟著一塊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