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路追趕。
黑色越野在景區(qū)附近來回跑過,根據(jù)殘片的反應(yīng),陸非和良哥最終把目標(biāo)鎖定在一條老街。
街道狹窄,只有步行道。
車子開不進(jìn)去了。
“虎子,你在這守著,我和良哥進(jìn)去找!”
陸非和良哥下車,走進(jìn)昏暗的街道。
“老板,你們小心!”虎子拔出鬼頭刀,小心地望著他們的背影。
此時已到了后半夜。
雨小了很多。
冰冷的雨絲在昏暗的路燈下飄過,除了幾盞稀稀拉拉的路燈外,老街基本都處于黑暗沉默當(dāng)中。
踏著積水的街道,陸非和良哥留意著四周的動靜,小心尋找。
良哥的衣服全部濕透,冰冷的貼在身體上,但他并不在意。
陸非有黑傘遮雨,比他好很多。
紅衣在他們身后緊緊跟隨。
路過一間破房子的時候,良哥陡然密封盒里的皮膚殘片,跳動得格外厲害。
“在這?”
兩人立刻停下來,警惕地朝著房子看去。
門竟然半開著,一串潮濕的腳印順著門縫延伸進(jìn)去。
里面漆黑而安靜。
“腳印沒有被雨水沖散,可見進(jìn)去不久!陸非,我覺得就是人皮鬼!”
良哥和陸非對視一眼。
“殘片的感應(yīng)不會有錯,進(jìn)去看看。”
陸非上前,先推開門。
一股腐爛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。
良哥把手電照過去。
前面是一段過道,亂七八糟堆放著雜物,角落里還有不少垃圾。
“良哥,小心點!
過道后面,是被分割出來的幾個小格子間。
陸非順著潮濕的腳印,來到一個小房間前。
房門竟然也是虛掩著的。
“良哥,這里!
陸非對良哥招手。
良哥握緊剝皮刀,和陸非一左一右靠在門邊,彼此點一點頭后,他伸手輕輕地推開門。
緊接著。
手電照進(jìn)去。
“。
一聲女性尖叫在屋內(nèi)響起。
“你們是誰。俊
手電光下,是一個女人驚恐而慘白的臉。
女人坐在凌亂的床鋪上,雙手抱胸,驚恐地望著這兩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。
“小偷?搶劫?救命啊,有賊啊......”
女人扯著嗓子大叫。
陸非連忙上去,捂住她的嘴。
“大姐,別害怕!我們不是賊,是來找人的?你有沒有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可疑男人?”
女人茫然搖了搖頭,顫抖著望向良哥。
良哥不就是渾身濕透的男人。
“地上的濕腳印怎么回事?”
“我,我剛下晚班回來......”
女人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回答。
“我沒錢,求求你們放了我......”
陸非和良哥對視一眼,交換了下眼神,松開女人,快步退出房間。
“看來我們搞錯了,不是這。”
兩人腳步聲逐漸遠(yuǎn)去,過道外還響起了關(guān)門的聲音。
女人這才下床,慌里慌張地把門關(guān)上,反鎖。
然后,拍了拍胸脯,對著床底下輕聲喊道:“吳大哥,他們走了,快出來吧!
幾秒后。
床底下鉆出來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。
“謝謝啊!
男人沙啞地道謝。
“謝什么?都是鄰里鄰居的,話說你怎么惹到這么可怕的人。课铱吹侥莻男的,手上有刀哎喲,你要不要報警?”
女人還覺得陣陣后怕。
“不知道你聽說沒有,這幾天咱們江城出了一個雨夜屠夫,專門在下雨天殺人,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啊......”
“不是他們!
男人簡短地回答,抬起頭,在黑暗中直勾勾盯著女人。
“你又沒見過,你咋知道?”
“我見過!
男人緩緩站了起來。
女人一愣。
被那目光盯著,她不由自主地后退,脊背上升起一股寒意。
“吳大哥,你別亂說話啊,這種笑話可不好笑!
“你不相信,我現(xiàn)在就讓你見見它!
男人如同一團(tuán)陰影,邁步走向女人。
“你,你干什么?我剛幫了你,你可不許亂來!”女人渾身發(fā)毛,有種不祥預(yù)感,連忙去開門。
可這一只冰冷的手從后脖頸伸了過來,好像蛇一樣一圈圈纏繞住她的脖頸,不讓她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
“臟污的皮囊!但是沒辦法,它太餓了!”
男人緊緊勒著女人的脖子,看著她并不年輕的臉龐,雙眼里閃過嫌棄,手里握著一把鋒利而古怪的小刀。
刀子朝著女人的頭頂抹去。
但這時。
一道紅色的影子猛然閃過,凌厲地陰氣直接將男人撞開。
“咳咳咳!”
女人摔到地上,捂著脖子劇烈咳嗽幾聲,驚慌失措去開門。
“你給我回來!它太餓了,再不吃東西它會瘋的.....”
男人的聲音宛如地獄惡鬼,揮舞著鋒利的小刀,再次撲了上來。
但一道紅影擋在了女人的身前,那紅影渾身陰氣凌然,蒼白的鬼爪朝著男人抓去。
男人嚇了一跳,身體仿佛沒有骨頭似的,嗖一下鉆進(jìn)了床底。
“救命。【让......”
女人顫抖的手終于打開門,踉踉蹌蹌跑出去,卻撞上之前那兩個人。
“不要殺我......”
女人雙腿一軟,流出絕望的眼淚。
“大姐,別亂跑了!”
但那兩人只是快步從她身旁跑過,進(jìn)入了那間屋子里。
“人皮鬼,你已經(jīng)無處可逃了!”
良哥關(guān)上門。
打開屋里的燈。
昏暗的光芒照亮這個狹小臟亂的出租屋。
從屋里的陳設(shè)和堆在床上的臟衣服,都能看出,這是個男人的房間。
所以,當(dāng)時良哥和陸非就懷疑女人在幫人皮鬼打掩護(hù)。
他們假裝離開,實則就守在門外。
果然。
人皮鬼自己爬出來了。
“良哥,它在床底!”
“還在躲?已經(jīng)找到你的老窩了,你還能躲到哪去?”
良哥正要蹲下身。
陸非對紅衣做了個手勢,紅衣雙手一揮,一股陰風(fēng)卷了過去,直接把床掀翻了。
躲在床下的男人,真容露了出來。
良哥下蹲的動作頓了頓,重新站定身體,雙眼緊緊盯著那個男人。
“人皮鬼,終于見面了!”
男人貼著墻壁緩緩站起來,他的皮膚松松垮垮的,讓臉看起來有些變形,腳下一灘水漬,整個人都在往外滲水。
雙眼漆黑得仿佛沒有瞳孔。
“良哥,他是個死人!”陸非的眼睛瞇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