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非一聲令下。
虎子拔刀就朝病人的脖子砍去。
轟!
耀眼的雷光在陰森的走廊炸開。
4號病人驚恐地閉上眼睛。
耀眼的光芒轉瞬即逝,凄厲的慘叫過后,走廊歸于平靜。
虎子握著刀氣喘吁吁。
護士和病人已經(jīng)沒有了,只剩下破破爛爛的護士服和病服。
任何鬼物,只要找對方法就沒那么難殺。
伴生鬼無非就是需要兩只鬼同時死亡,麻煩了些而已。
“干得漂亮,虎子,小黑!”
陸非對一人一狗投去贊賞的眼神。
“那必須的,我趙虎從小就是村中一霸,對付幾只野狗那是家常便飯,怎么能讓老板失望?”虎子帥氣地把大刀往肩上一扛。
小黑也是抬頭挺胸。
4號病人重新睜開眼睛,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,久久回不過神來。
陸非望向后門。
那些病人鬼魂還陰森森地守在門邊。
直接莽不是明智之舉。
陸非看著地上的衣服,忽然心中一動。
“護士一開始并沒有攻擊我,是聽我說到顧之遠的時候,才突然情緒失控。也就是說,只要我不說出這個名字,穿上白大褂的時候就是安全的!
“虎子,有辦法了!”
他嘴角一勾,從地上撿起護士服拋給虎子。
“穿上!”
“我穿這個?”
虎子直接愣住。
“老板,那不是有病人衣服嗎?為啥讓我穿護士的?”
“這么大一家醫(yī)院,肯定不止一個護士。你穿病人服,等會又碰到護士給你打針怎么辦?護士服,更安全!你穿上護士服,就該那些病人怕你了!”
陸非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完,撿起病人服,裝進包里。
萬一有用。
虎子當然說不過自家老板。
“老板,那這事你可不許告訴別人,特別是老劉叔!
“放心,你快抓緊時間!”
陸非催促。
虎子這才將滿是鮮血的護士服勉強套在自己身上。
他身形魁梧,這護士服又小,崩在身上,又裂開好幾條口子。
幸好護士服本來就破爛。
不過,他一穿上護士服,4號病人就變得緊張起來。
這里的鬼只會認衣服!
“看吧,我就說有用!
陸非嘿嘿一笑,小心打開后門。
門外擠著一大群病人鬼魂,臉龐慘白而呆滯,黑洞洞的雙眼齊刷刷看了過來。
虎子頓時緊張地握住刀。
陸非將棗木棍背在身后,小黑躲在兩人后面。
病人們直愣愣的雙眼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,慢慢地散開了。
果然有用。
兩人都高興不已,這下就方便多了。
“4號,還不快走!”
4號畏懼地望著那黑沉沉的住院樓:“我不想回去,我想出院!
陸非想了想,道:“你不帶我去醫(yī)生那里,我怎么給你開出院證明呢?”
“對啊!有出院證明,我就能出院了!”
4號病人高興起來,長長的身體縮回原來侏儒矮小的模樣,很積極地走出了后門。
“虎子,快跟上。”
陸非一擺手,虎子抱上小黑。
兩人跟緊4號病人,從那些病人鬼魂中間穿過。
空地原本是建造成花園和操場,是供病人休息和鍛煉的地方,但廢棄了幾年,草木早就枯萎了。
現(xiàn)在只剩一片荒涼。
濃濃的陰氣彌漫。
黑暗天幕下,空地上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病人,他們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,要去哪里,只是茫然地來回游蕩。
陸非和虎子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,他們就轉過頭來,用空洞的雙眼看著那兩個奇怪的人。
陸非雙手插兜,神色平靜,仿佛真的是一個醫(yī)生。
而虎子身著緊身護士服,邁著小碎步。
從這些病人當中走過的時候,大氣也不敢出。
好在這些病人鬼魂并沒有做什么,只是好奇地看著他們走開后,又開始茫然的游蕩。
來到住院部下面,虎子長長松了一口氣,用力按著胸口。
“老板,以后能不能別玩這么大?”
從一群鬼中間走過,真是太刺激了。
“你確定嗎?玩得越大,獎金越多!”陸非微微一笑。
虎子深吸一口氣:“那我可以玩得再大一點!”
4號病人停在大門口。
這里的門沒有上鎖,大門半開著,森森的寒氣從里冒了出來。
那些在空地游蕩的鬼魂,似乎就是從樓里面出來的。
“醫(yī)生!
4號病人對兩人招招手,在得知能開出院證明的時候,他比誰都積極。
陸非和虎子不再多說,走進住院大樓。
樓里很黑,很靜。
那些病房的門敞開著,但里面的病床亂七八糟擺著,一個人影都沒有。
4號病人短小的手腳并用,領著兩人一層一層地爬樓梯。
地上滿是垃圾和廢紙,墻壁上有許多血跡和詭異的涂鴉,看得人膽戰(zhàn)心驚。
這醫(yī)院仿佛發(fā)生了一場浩劫。
爬過幾層樓,4號病人終于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。
門口上方掛著的牌子顯示,里面是手術室。
“醫(yī)生都在那里!”
4號病人短小的手指,指著緊閉的大門。
“手術室?”
陸非瞇起眼睛,想起良哥說過,病院里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,因為他們都是瘋子。
這個渴望長高的4號病人,值得相信嗎?
陸非覺得,應該留個心眼。
“虎子,你在門口看著他!
“知道了,老板!
虎子點點頭,直接將鬼頭刀架在4號病人的脖子上。
陸非才推開門,走了進去。
出乎意料的的是。
這里面并沒有那么黑。
盞幽暗的壁燈下。
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人影,正在忙碌地準備什么。
手里的東西,發(fā)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。
他轉過身,看了一眼陸非。
“手術馬上就開始了,你怎么才來?快快快!”
他著急地催陸非招手,端起一盤手術用具,匆匆朝里走去。
“來了。”
顯然他把自己當成了同事,陸非應了一聲,特地看了一眼他胸口的證件,才跟上去。
里面是一間小型手術室。
無影燈散發(fā)著暗淡的燈光,一個病人躺在手術臺上,身邊圍著幾個穿白大褂的。
他們的白大褂全都血跡斑斑。
“這里面會有顧之遠嗎?”
陸非小心地靠近。
“他在那些醫(yī)生之中,還是手術臺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