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一道克鬼字,貼在涂大嫂的腦袋上。
可不起作用。
他想了想,拿出輪回鏡對著涂大嫂的臉一照。
涂大嫂身體頓時一怔,停止掙扎,雙眼呆滯地躺在地上。
她的兩個耳朵,還有大半張臉都變成豬了,看起來怪異無比。
但輪回鏡黃銅色的鏡面上,映出的卻是人臉。
“還好!說明涂大嫂還沒有完全變成豬,肯定還有救!”
陸非心頭微松,緊接著拿出功德盞點燃。
昏黃溫暖的光芒亮起,淡淡的檀香味散開。
涂師傅終于從極度的恐懼中,回過一絲神來,心驚膽顫地問:“陸,陸掌柜,她到底是不是我老婆?”
“她就是涂大嫂!标懛强隙ǖ鼗卮稹
涂師傅頓時天旋地轉(zhuǎn)。
“她怎么......”
“別慌!等我們抓到豬頭人,肯定能救回大嫂!”陸非把功德盞放在桌子上,把涂大嫂搬回床,將一道克鬼字貼在她的額頭。
她便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。
“涂師傅,你看著大嫂!注意,別讓這油燈滅了,我去把那豬頭人抓回來!”
陸非用力拍了拍涂師傅的肩膀。
涂師傅抬起冰冷的手,用力搓了下臉,重新振作起來。
“陸掌柜,我曉得了!你們千萬小心!”他咬著牙齒,握緊殺豬刀。
到底是個殺豬匠,沒那么容易被嚇垮。
“放心,我們定當竭盡全力!”陸非飛快跑出房子。
院子里。
虎子正揮舞著鬼頭刀,用力砍向那怪異的豬頭人。
可那豬頭人宛若一道黑色的影子,輕飄飄地閃來閃去,他怎么也砍不到,只能盡量攔著那豬頭人,不讓它逃跑。
而小黑則鬼鬼祟祟地從旁邊靠近豬頭人,不發(fā)出一點聲音,尋找下口的時機。
陸非一來,形勢馬上就變了。
他掐著法力,朝豬頭人輕輕甩出一棍。法力不能太多,免得直接把豬頭人打死了。
豬頭人大驚,十分忌憚天雷之力,慌忙躲閃。
小黑這個機靈仔,趁機猛撲上去,對著那豬頭人的腳脖子就是一口。
豬頭人發(fā)出一聲刺耳慘叫,竟然揮手砍斷自己的腳,拼命地飄出院子。
“糟了,老板,它跑了!”
虎子趕緊跳出院子去追。
“小心點!”
陸非跑上前去。
小黑將嘴里咬到的東西吐出來。
居然是一根黑色的豬毛!
“小黑,快追!”
陸非看了一眼,將豬毛收起,帶著小黑跑出院子,也去追捕豬頭人。
豬頭人驚慌失措,一路飄出村子,朝著后面黑壓壓的大山跑去。
“山里來的妖物?”
陸非腳步稍頓,還是追了上去。
兩人一狗的身影,逐漸被漆黑的大山吞沒。
涂師傅家里。
油燈亮著昏黃的光芒,淡淡檀香味在空氣中彌漫。
搖曳的光芒下,涂大嫂那張似人似豬的臉,令人毛骨悚然。
但涂師傅知道,那就是自己的妻子,只是中了妖怪的妖術(shù),所以他努力壓制內(nèi)心的恐懼,拉過薄被給妻子蓋上。
“院子外面沒動靜了!
涂師傅走到窗邊,只看到靜悄悄的院子。
“那豬腦袋到底是個什么妖怪?把我老婆子害成這樣!”
涂師傅咬牙切齒,下定決心,等陸非抓到那個妖怪,他要親自動手,給妻子討個公道。
可等待許久,還不見陸非兩人回來,他的心情不免又忐忑起來。
他想出去找人,可又放心不下妻子。
拿出手機,他撥打陸非的號碼,卻無法接通。
“陸掌柜那么厲害,應(yīng)該沒事的......”
涂師傅焦急地在屋里走來走去。
忽然,一股冷風(fēng)從窗戶飄進來,油燈的燈火頓時搖擺起來。
“哎呀,這燈!陸掌柜交代過,不能滅!”
他趕緊放下刀,雙手護著燈火。
可那風(fēng)怪得很,一陣接一陣的吹,越吹越大。
窗戶都被吹開了。
涂大嫂額頭上的克鬼字,被吹得嘩啦啦作響,有松動的跡象。
“有臟東西作怪?”
涂師傅感覺這風(fēng)不對勁,用身體擋著風(fēng),抓起桌上的殺豬刀,朝著窗子用力拋去。
“敢在我家鬧事,宰了你!”
呯的一聲。
刀落在地上。
風(fēng)也停了。
他微微松一口氣,看了一眼妻子見她沒受到影響,連忙去把門窗都關(guān)上。
然后撿起刀,緊緊握在手里。
夜越來越深。
窗外漆黑一片。
涂師傅的心情愈發(fā)不安。
“陸掌柜他們?nèi)チ诉@么久,怎么還不回來?”
正在焦急間。
咚咚咚咚。
門被敲響了。
這敲門聲很奇怪,一共四下,很有節(jié)奏。
“他們回來了?”
涂師傅心中一喜,但他想到剛才的陰風(fēng),還是十分謹慎,走到門邊朝外望去,沒有馬上開門。
“誰啊?”
咚咚咚咚!
伴隨著四下敲門聲,陸非的聲音隨之傳來。
“涂師傅,是我們。”
涂師傅透過門縫,看到外面站著的兩個人影,薄薄的月光下,那兩張臉雖然很朦朧,但他也認得出,就是陸非和虎子。
“太好了,你們終于回來了!”
涂師傅激動地拉開門。
可這時,他的手機卻急促起來。
屏幕上顯示的名字,正是陸非!
涂師傅一下子僵住了。
如果站在門口的人是陸非,那么給他打電話的,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