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降頭五花八門,種類繁多,只看兩眼難以確定。”陸非謹慎回答,“喬先生,孩子的臉是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異常的,除了臉上長出孔洞以外,還有別的問題嗎?”
這降頭可比汪子聰那倒霉孩子中的妄念降恐怖多了,必須小心對待。
臉上長滿孔洞,別說一個小姑娘,但凡是個人都受不了。
“有一個星期了!”
喬先生整理思緒,努力讓自己敘述得更清楚些。
“是她參加同學(xué)聚會的第二天,早上起來她就說臉有點癢,在衛(wèi)生間洗了很久的臉,洗著洗著她就突然叫起來。當(dāng)時我已經(jīng)去上班了,她媽媽趕緊去看她!
“那時,她的臉上只有兩三個小洞。”
“她媽媽以為她被蟲子咬了,馬上帶她去看醫(yī)生。醫(yī)生開了藥膏,擦了幾天,不但沒有用,琪琪臉上的洞反而越來越多!
“我們都嚇壞了,帶著她到處看醫(yī)生,醫(yī)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我們才想到,可能是碰到不干凈的東西,馬上聯(lián)系鐵大師!
“現(xiàn)在,那些洞開始往身上長了.......除了那些洞,琪琪身體沒有其他異常,醫(yī)院的檢查報告,甚至,甚至說她的身體很健康!”
喬先生滿臉痛苦和不解。
孩子出事,當(dāng)父母的總是最著急最心疼的。
鐵盛蘭補充道:“我們只能看出是降頭,但降頭這種東西和蠱一樣刁鉆古怪,沒弄清楚情況就胡亂動手,可能會讓情況變得更糟!
“同學(xué)聚會?”
陸非很敏感地抓住這個信息。
“喬先生,請問孩子讀哪所學(xué)校,班上有沒有一個叫......叫汪子聰?shù)耐瑢W(xué)?”
“就是咱們江城一中,是和汪子聰一個班!眴滔壬苫罂粗懛牵瓣懻乒,這么問是什么意思?難道琪琪的情況,和汪子聰有關(guān)?”
“不是,汪子聰也中過降頭!
“。恳彩晴麋鬟@種情況嗎?”
喬先生和鐵盛蘭都大吃一驚。
“他的情況不一樣!先想辦法給你家孩子解降,我需要再看看孩子的臉,剛才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,沒有看清楚!标懛遣[了瞇眼睛。
同一個班上,好幾個孩子都中了降頭,肯定不是偶然。
但現(xiàn)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先救人要緊。
“多謝陸掌柜,我再去做做孩子的工作。”
喬先生說著就去了臥室。
夫妻倆努力了一個多小時,終于說服了女兒。
“虎子,小姑娘心里脆弱,你就別去了,在外面看好小黑!
陸非和鐵盛蘭進了臥室。
小姑娘縮在床腳,依然用被子蒙著臉。
“琪琪,別怕,我們是來幫你的。”鐵盛蘭在床邊坐下,柔聲安慰。
小姑娘小心翼翼放下被子,只露出額頭。
就算是這樣,也讓人觸目驚心。
本該光潔白嫩的額頭,遍布大小不一的黑洞。
黑洞下面,是一雙蓄滿淚水的眼睛,看到陸非坐在輪椅上,眼神中有過一絲意外,但隨即又被悲傷和痛苦掩埋。
“小妹妹,如果你害怕就閉上眼睛。望聞問切,看病也要先弄清楚病癥,對不對?一分鐘就好!”
陸非笑容溫和。
小姑娘咬了咬嘴唇,閉上眼睛,松開被子。
整張臉露了出來。
喬太太無法直視女兒的臉,轉(zhuǎn)身趴在丈夫的肩頭,忍著眼淚。
喬先生咬牙支撐。
直視這張臉對任何人的心理都是一種考驗,更何況他們是父母。
就連鐵盛蘭也不忍多看。
陸非滾動輪椅,湊近些,瞇起眼睛打量。
長長的睫毛不停顫抖,小姑娘雙拳緊握,拼命撐過這漫長的一分鐘。
陸非盯著那些孔洞認真查看,里面的東西看起來很像一顆顆小果實。
鐵盛蘭好幾次想張口詢問,又怕嚇到小姑娘,忍著沒出聲。
“好了,小妹妹!你很勇敢,做得很好!
一分鐘到了,陸非點了點頭。
小姑娘馬上把腦袋縮回被子里。
“這是什么病......我,我還有救嗎?”顫抖的聲音,小心翼翼從被子里傳出。
屋子里所有人,都不約而地同看向陸非。
陸非頓了一頓,給出一個肯定的回復(fù)。
“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