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舉起瓷盆,對著燈光,發(fā)現(xiàn)這瓷盆果然隱隱透光。
最后,將瓷盆平放在手中,手指對著盆子輕輕一彈,盆身發(fā)出!钡囊宦暣囗。
“果然是!”
陸非肯定了自己的猜測。
在他掌眼的整個過程中,袁仙師停下哀求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看著他,大氣也不敢出,生怕打擾似的。
見陸非鑒定完了,才敢小心翼翼地問:“陸掌柜,這瓷盆到底是個啥呀?”
“骨瓷!”
陸非將瓷盆放回茶幾,這玩意陰氣太重,冷得刺骨。
質(zhì)地細膩乳白,聲音清脆都是骨瓷的特征。
“什么?”
袁仙師迷茫,他這人懂得其實不多,就是特別能吹。
“就是摻了骨灰粉燒制而成的瓷器!”陸非沒好氣道。
“骨灰粉?!”
袁仙師眼睛一下子瞪大,充滿驚恐,嘴唇哆嗦:“不,不會是人的骨灰吧?”
“你說呢?”
陸非斜了他一眼。
動物的骨灰,能有這么重的陰氣?
袁仙師渾身冷汗直冒,說話的聲音都變調(diào)了:“那,那它為啥能變出一模一樣的金銀財物?”
“你以為那些變出來的金銀是真的?邪物的障眼法罷了!”陸非冷哼,“我看用不了幾天,那些變出來的東西,通通都會化為原型!”
“啊?”
袁仙師頹然跌坐在地。
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徹底消失。
還以為自己走狗屎運,碰上這樣神奇的好寶貝,沒想到是個吃人邪物,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!
“陸掌柜,救命!它能吃我的肉,就能去吃其他人,這玩意是個禍害!你,你是邪字號掌柜,本事這么大,肯定能收吧?”
“收可以,但我有個條件!标懛堑氐。
“你說,你說!”
袁仙師忙不迭點頭。
“你再抱著這個盆,睡一晚上......”
陸非話沒說完,袁仙師就臉色大變,恐懼地擺手。
“!那我不是死定了......不行啊,陸掌柜......”
“任何邪物,只有弄清楚了它的來歷特點,才能對癥下藥。你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,還不如趁早準備后事!标懛瞧鹕恚瑴蕚浠匚菟X。
這骨瓷他才正經(jīng)拿上手看了一次,他又不是神仙,看一次就把這邪物摸透。
“別!別啊陸掌柜!”
袁仙師著急起來,他已無路可走,他找其他人打聽過,這種邪物只有邪字號能解決。
“我做,我照做還不行嗎!”
說著,他像是壯士赴死一樣抱住了白瓷盆。
“我馬上睡......”
“別在我這睡!到你家去!”陸非嫌棄地擺擺手。
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,不是臟了邪字號的地兒嗎?
“行!行!全聽陸掌柜安排!”
袁仙師用力點頭,只要陸非肯出手,讓他做啥都行。
當即。
陸非就簡單收拾了下,帶著虎子和沒睡醒的小黑,去往袁仙師家。
說是家,其實就是城中村租來的一處小門臉。
門上連個招牌都沒有。
卷簾門拉開,墻上貼著仙人堂幾個大字。
下面寫著算命測字看風水等等。
“陸掌柜,里邊請,外邊是我的辦公室,里邊才是住處!痹蓭熞蝗骋还,領著兩人進里屋。
“就你這也好意思叫辦公室?”虎子直搖頭。
袁仙師只是訕訕地笑,里屋很窄,放了張單人床和柜子,就只剩個過道了。
“快上床吧,再不睡天就亮了!
陸非擺了下手。
“哎,好,好。”
袁仙師抱著瓷盆,顫顫巍巍地躺上床,不放心地看向陸非。
“陸掌柜,那你可千萬......”
“啰嗦什么!”虎子瞪了他一眼,他立刻閉嘴,慌張地閉上眼睛。
眼睛是閉上了,可身體忍不住顫抖。
心里也七上八下。
冰冷的白瓷盆抱在懷里,渾身都不舒服,腦子里全是各種恐怖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