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喜歡的氣味和大部分人一樣,不代表我就是個變態(tài)!眱r值不菲的沙發(fā)上,一個四十左右的干瘦男子站起身來,皺著眉看了虎子一眼。
虎子嚇了一大跳,沒想到沙發(fā)還有人,自己的吐槽被人家聽個正著。
“陸掌柜,這位就是我的朋友,莊明誠!
徐北出來打圓場。
“明誠,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,邪字號的陸非,陸掌柜!
“請坐!
莊明誠淡淡抬了下手,態(tài)度并不熱情。
他面容憔悴,神色間帶著深深的煩躁和壓力,仿佛長期處于某種折磨當(dāng)中,導(dǎo)致他對一切都不耐煩。
“莊先生,你好。”
陸非在對面的沙發(fā)坐下,虎子站在他的身后,忍不住用眼睛偷偷打量莊明誠。
莊明誠用手捂了捂鼻子,和他們保持一段距離。
“抱歉,我不習(xí)慣陌生人身上的氣味!
“無妨,徐副會長已經(jīng)跟我說過莊先生的情況!标懛屈c點頭,竭力忍耐屋子里奇怪的臭味。
別墅里明明干凈整潔,但空氣中卻彌漫著臭味,說明這氣味是故意噴灑的,就像有人會在家里點香薰或者噴香水一樣。
“那么你也認(rèn)為我有病?”莊明誠用防備的目光看著陸非。
“我想莊先生從小到大已經(jīng)做過不少檢查,如果真是身體有疾病的話,早就開始治療了。既然徐副會長找到我,那么我想應(yīng)該是別的原因?qū)е碌!标懛切α诵Α?br>
莊明誠的表情緩了緩。
“沒錯,我沒有病!我也不認(rèn)為我有病,我只是嗅覺和大部分人不一樣而已。”
“你們聞起來香的氣味,對我而言是臭的!
“而我覺得香的氣味,你們卻覺得是臭的!
“剛好相反!”
“我的身體和心理都很正常......不!”莊明誠眉頭緊緊皺起,透出無盡的苦澀和無奈,“我快被折磨瘋了!對我而言,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場!”
“嗅覺相反?!”
陸非詫異。
從古至今,有怪癖的人就不少。
相傳有一個叫做劉邕的人,喜歡吃人傷口上的結(jié)痂,他認(rèn)為那是比鮑魚還要鮮美的人間美味,只要看見人身上有這種結(jié)痂,就會情不自禁上去摳下來食用。
為了吃這種結(jié)痂,他特地養(yǎng)了一群人,每天鞭打。
但莊明誠的情況顯然不一樣,他并不享受,他的逐臭更像是被迫的。
“是的,陸掌柜,只有我們認(rèn)為的臭味能讓他感覺舒適。”徐北嘆了口氣,“我試過很多辦法,但我沒有在他身上發(fā)現(xiàn)風(fēng)水,或是臟東西跟隨的跡象。”
其實陸非在進門的時候也觀察過了,可以排除這些因素。
“莊先生,你的這種情況是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陸非問道。
“從我記事的時候就開始了!
莊明誠拿出一個玻璃瓶,微微吸了一口氣,才繼續(xù)往下說。
“我從小就嗅覺靈敏,能分辨出幾百上千種不同氣味。”
“那時候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香水設(shè)計師,調(diào)試出世界上最好聞的香水......可慢慢的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喜歡的氣味和其他人不一樣,沒有人會接受我調(diào)制出的香水!
“由于我的異常,我沒辦法融入社會,只能獨自生活!
“誠然,我的家庭條件還不錯,什么都不做也能衣食無憂,可這樣與坐牢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莊明誠捂著鼻子,雙目中盛滿了深深的疲憊。
“坐牢可以與世隔絕,但氣味不能,氣味是流動的!
“整個世界的人都散發(fā)并使用他們所喜歡的香味。”
“我只能不停地用更臭的氣味來蓋住那些香味,但我的嗅覺一天比一天靈敏.......也許蓋不住的那一天,就是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。”
能說出這番話,可見他被折磨得不輕。
任何一個人,天天生活在難以忍受的氣味中,都會抓狂暴躁。
“陸掌柜,你有沒有解決的辦法?就算是邪物,明誠也可以嘗試!毙毂闭J(rèn)真地看著陸非。
陸非低頭思索,久久沒有說話。
虎子撓了撓頭,脫口道:“那還不簡單,直接給自己的鼻子來上一拳,把鼻子打壞了,啥味也聞不到的,香的臭的都沒所謂了!”
“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?無論擊打鼻子是還是服藥,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......我的嗅覺就像被詛咒了一樣,越反抗,就越靈敏!鼻f明誠失望地?fù)u搖頭。
“算了,沒希望的!
“老徐,你不用為我忙前忙后,我離開未必是件壞事......”
這時候,陸非卻抬起頭來:“也許真的是一種詛咒!
“什么?!”
徐北和莊明誠都睜大眼睛看著陸非。
“一種很冷僻很古老的詛咒,叫做顛倒咒!
陸非沉吟著說道。
“這種詛咒,能將人的優(yōu)點變成缺點!比如心地善良的人,會變得特別壞,漂亮?xí)兂,好運變成倒霉......而莊先生,則應(yīng)在了嗅覺上面!
他說完,徐北和莊明誠震驚地對視。
“竟然還有這種詛咒?”莊明誠難以置信,但眼中卻生出希望。
“可我從小就開始出現(xiàn)異常了,誰會對一個小孩,下這種殘忍的詛咒?”
“這就需要你來好好回憶了!标懛强粗,“莊先生,你小時候有沒有碰到過什么奇怪的人或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