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臭!好臭!”
舌頭被那刺鼻的氣味熏得向后一仰。
懵了兩秒后,似乎有些不敢相信,舌尖伸長,小心翼翼朝著虎子那粗糙的腳底板探去。
“好臭。!”
但還沒觸及到腳底板,它就嫌棄地又縮了回來,吐了幾坨口水,轉而回去尋找其他腳底。
可最后一雙腳,它更不敢靠近,一靠近就像要被雷劈似的。
轉來轉去,還是回到了虎子那雙玉足前面。
無奈之下。
它只好再次嘗試。
舌尖朝那粗糙的腳底輕輕舔去。
誰知,這一舔,它直接僵住了,橡根冰棍似的直挺挺栽倒在地,表面溢出團團白沫。
“喲呵,被虎爺這玉足香迷糊了吧!”
虎子見狀,沒忍住笑出了聲,抬起自己的玉足用力朝著舌頭踩去。
舌頭驚恐萬狀,拼命往沙發(fā)底下縮。
“哎呀,哪里跑?吃你虎爺爺一腳!”
虎子一頓狂踩,那舌頭好像暈了過去,軟趴趴地搭在地上,一抽一抽的。
屋子里彌漫著濃濃的腳味。
“夠了夠了,虎子,快把鞋穿上!辣眼睛!”陸非在旁邊直擺手,眼淚都快被嗆出來了。
再繼續(xù)下去,會誤傷友軍。
虎子又踩了好幾腳,才戀戀不舍地穿上鞋。
“小關先生,你沒事吧?”陸非站起來,用手扇了扇空氣。
“還,還行,就是眼睛有點疼!毙£P從目瞪口呆,好半天才回過神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眼睛竟然流淚了。
而那條舌頭,半死不活地耷拉在地板上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。
“鬼居然......怕腳臭......”小關難以置信。
“民間有種說法,鬼怕至陽之物,也怕污穢之物。所以,有時候糞便也有一定驅邪的作用。”陸非一本正經地分析,“不過我覺得,虎子的玉足比糞便更加厲害!”
恐怕只有小黑的狗屎與其有得一拼,兩者同屬于生化武器的范疇。
而小黑這個機靈崽,早在虎子的鞋被脫掉的時候,就跑到窗戶邊上去了。
“還有這種說法!”小關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。
“哈哈,不洗腳也有不洗腳的好處!”虎子滿臉驕傲,又踩了舌頭一腳,“知道你虎爺?shù)膮柡α税!讓你舔人腳底板,虎爺?shù)挠褡憬o你舔個夠!”
“虎子,別玩了,把沙發(fā)掀開!标懛菙[了下手。
舌頭是從沙發(fā)下面伸出來的,顯然,那下面有東西。
“好咧!”
虎子挽了挽并不存在的袖子,雙手扣住沙發(fā)底部,用力一掀。
沙發(fā)下方的空間顯露出來。
覆蓋著一層薄灰的地面,除了幾個死蟑螂外,還躺著個巴掌大的娃娃掛件。
那娃娃做著吐舌頭的俏皮表情,本應該呆萌可愛。
但那舔人腳底板的濕滑舌頭,正是從娃娃嘴里吐出來的,真是又驚悚又詭異。
“這不是我老婆的手機掛件嗎?”小關大吃一驚,“搬進來后不久就丟了,原來掉沙發(fā)底下了......可掛件怎么會變成鬼?”
“家里不要放太多玩偶,人形的東西本來就招陰,很容易引來不干凈的東西附在上面。一般情況下倒沒什么,但你家房子是個豪華棺材房,多的是邪祟想要住進來!
陸非微笑解釋。
“活人住在這,等于和鬼魂邪祟搶地盤,它們不作祟才怪了。”
小關可笑不出來。
明明是他們花錢買的房子,反倒成他們打擾邪祟了。
“那其他的?”
“不著急,一個一個來,不管有多少我都給你清干凈。”陸非隨手對那娃娃丟出一道克鬼字。
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舌頭,瞬間消散。
掛件變回了普通的掛件。
但小關不敢去撿。
“下一個輪到誰呢?”陸非環(huán)視一圈房子,邁步朝著衛(wèi)生間走去,“就讓我們來看看,那條手臂的汗毛到底有多少!
虎子滿臉興奮,搓著自己手臂上的汗毛:“讓它出來和虎爺我比比!”
兩人這輕松淡定的模樣,哪像來抓鬼的,反倒像來玩的。
但小關哪里還會懷疑他們的能力,抓鬼像玩一樣,這不是高人是什么?
看著兩人走進衛(wèi)生間,他連忙快步跟上,不敢一個人待在外面。
衛(wèi)生間不大。
白色的瓷磚反射著冷冷的光芒。
陸非觀察一圈,架子上就放著一些普通的洗浴用品,沒有娃娃之類的物件。
“這么點地方,能藏在哪?”
衛(wèi)生間一目了然,陸非目光四處搜索,突然瞥到墻角好像有什么蟲子爬過。
他立刻轉頭看去,那蟲子已消失在下水口的位置。
“又是蟑螂?”他思索片刻,對虎子擺手:“虎子,打開看看!
“好咧!”
虎子蹲下去,揭開下水口的蓋子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堵著一大團濕乎乎的東西。
“都是些啥呀?”
他讓小關找來一個衣架,將其展開,把鉤子伸到里面去掏了掏,竟然掏出一大團夾著死蟑螂的長發(fā)。
“注意點衛(wèi)生吧,你們家怎么哪哪都有蟑螂!”
虎子滿臉嫌棄,下水口就像個無底洞,死蟑螂和頭發(fā)竟然越掏越多,都快堆成小山了。
掏著掏著,他忽然感覺四周有點安靜有點暗。
“咋了,停電了?”
他抬起頭,頓時愣住。
濕漉漉黑色長發(fā)從他的頭頂傾灑下來,將他整個腦袋籠罩得嚴嚴實實。
“我哪來這么長的頭發(fā)......”
頭頂傳來絲絲陰寒,虎子意識到什么,緩緩抬頭。
赫然和一張慘白的女人臉,來了個臉對臉!
“臥槽!”
虎子馬上去摸后背,空的。
“臥槽!我刀呢?”
他整個人都懵了。
來不及想刀去哪了,拔腿就要跑,但那女鬼馬上用慘敗的雙手壓住他的肩,他感覺肩膀猛然一沉,像駝了一座冰山,站都站不起來了。
女鬼的臉腫脹不堪,頭發(fā)潮濕而冰冷,就剛像從水里撈起來似的。
慘白的臉逐漸下降,和虎子的臉越靠越近。
“我警告你,不要過來!虎爺我的初吻是要留給媳婦的......”
眼看那女鬼烏黑的嘴唇要靠近自己的嘴巴了,虎子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真陽箭噴了出來。
噗!
眼前一花,那女鬼消失了。
虎子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好端端地蹲在下水口旁邊,手里一大團亂糟糟的頭發(fā)和蟑螂,連忙嫌惡地扔掉。
“虎子,你看到什么了?”
耳邊傳來老板的聲音,他轉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不見的鬼頭刀就在老板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