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倆呆住。
一個蛤蟆,能有什么心愿?
虎子沒頭沒腦地猜道:“是不是它一只太孤單了,想找個伴?”
“金蟾極為難得,我們上哪去再找一只?”夫妻倆滿是為難。
“那還不簡單,找個紙扎匠,扎一個紙蛤蟆唄!別說一只了,就是十只一百只都沒問題,只要它消受得了!”
虎子這建議,荒謬中透著一絲絲合理。
“這,能行嗎?”
夫妻倆聽得一愣一愣的,感覺很不靠譜。
“陸掌柜,你說呢?”
“稍等,我來問一問。”
陸非拿著罐子,走進后院,取出黑傘。
人怎么可能知道蛤蟆在想什么?
與其瞎猜,不如直接問。
法力運轉(zhuǎn)。
傘尖點在了蛤蟆身上。
“通幽!”
黑色的傘頁上,妖冶的紅花綻開。
瞬間,陸非的腦海里多了一些不屬于他的零碎畫面。
流水,荷田,水洞。
洞穴的深處似乎有一口箱子......
五分鐘后。
陸非拿著玻璃罐,回到鋪子里。
“陸掌柜,它到底有啥心愿?”
賴先生夫妻倆急急迎上來。
“賴先生,抓到這只金蟾的地方,是不是有大片的荷田?”陸非沒有回答,反而發(fā)問。
賴先生想了想,道:“好像是!我記得去拿金蟾的時候,看到不少荷花正在開!
“它的心愿很簡單,回家!标懛切α诵,把玻璃罐交回賴先生手里,“我看這只金蟾的年紀還不大,按我們?nèi)说哪挲g來算,它還是個孩子!
“應該是出來偷玩的時候,不小心被人給抓住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......”
夫妻倆看著玻璃罐里小小的金蟾,想到它還是個孩子,兩人心里終于升起一絲絲愧疚。
“真是罪過大了!造孽!”賴太太長吁短嘆,“我們一定送它回家!”
“陸掌柜,你能不能陪我們走一趟?我怕再出什么岔子!
賴先生軟磨硬泡,硬要拉著陸非一塊去。
“行,我也去瞧瞧!
陸非想到在金蟾回憶里看到的奇怪畫面,感覺這小金蟾并不簡單,心中也升起好奇,便答應了他們的請求。
好在地方并不遠。
半天的車程就到了。
這里是一處小鄉(xiāng)村。
除了綠油油的莊稼外,還有不少荷田。
陽光下,大片大片的荷花盛開,讓這處鄉(xiāng)村多了些世外桃源的感覺。
賴先生先去找抓到小金蟾的農(nóng)戶,走到那家人院子外,竟看到家里掛起了白布,搭起了靈堂。
正在辦喪事。
他心中一慌,上前詢問才得知,那個農(nóng)戶死了。
還死得特別蹊蹺!
“他們說,那人好端端的走在田坎上,不知道咋了,突然栽進荷田。像倒栽蔥一樣的腦袋插進淤泥里,拔不出來,活活悶死了!”
大太陽底下,賴先生卻打著寒顫。
如果不盡快送小金蟾回家,恐怕他們夫妻也是同樣的下場。
“陸掌柜,這可咋辦?那個農(nóng)戶死了,我們上哪找小金蟾的家?”
“不急,我記得那附近有一座小橋,我們?nèi)ニ闹苷乙徽!标懛怯l(fā)感覺這小金蟾不簡單。
大家迅速行動起來。
沿著田坎,到處尋找有小橋的地方。
太陽很大。
賴先生夫婦滿頭大汗,虎子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了,顯得很是狼狽。唯有陸非打著黑傘,手抱小黑狗,在荷田間信步閑庭。
“老板,是不是那個橋?”
不一會,虎子有了發(fā)現(xiàn)。
大家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。
墨綠的荷田后面,有一座青灰色的小橋,若隱若現(xiàn)。
“應該就是那附近,走!”
小橋的輪廓和記憶里的畫面一致,陸非點頭。
大家快步趕過去。
一條小河潺潺,從荷田間穿過。
一座彎彎的石橋架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,配合著盛開的荷花,乍一看,風景如畫。
但再一看,就不太對勁。
這座石橋老得有些過分,石塊斑駁發(fā)黑長滿青苔,從這古樸的造型可以看出,絕對不是近代產(chǎn)物,至少有上百年的歷史。
應該是一座古橋。
當然。
古橋本身沒什么。
有問題的地方,在于橋下。
陸非站在田坎上,瞇著眼睛打望。
橋梁下方的正中央,似乎掛著什么東西。
劍!
掛在拱橋下面的是一把劍,看起來和這橋梁一樣古老。
“原來這是一座懸劍橋!”陸非點了點頭。
“什么是懸劍橋?”
賴先生擦了擦臉上的汗,好奇張望。
“顧名思義,懸劍橋就是橋下懸掛著一把劍的橋。至于為何要掛劍,有兩種說法。”
陸非撐著黑傘,緩緩解釋。
“第一種說法,這種劍叫做斬龍劍,斬的是蛟龍。”
“蛟龍想要成為真龍,就需要走蛟。而走蛟會引發(fā)洪水,將斬龍劍懸掛于橋下,等蛟龍攜帶洪水走來時將其斬殺,從而避免洪災!
“另一種說法,便是能夠辟邪。古時候的人認為,大興土木都會驚動地下的鬼神邪祟!
“掛一把劍鎮(zhèn)壓它們,才可保橋梁不會倒塌,過橋的人平安無事!
陸非說完。
賴先生夫婦感覺大開眼界。
“這劍如此厲害,就這么堂而皇之掛在這里,就不怕有人偷嗎?”賴太太好奇問道。
“誰敢偷斬龍劍?生怕自己命太長嗎!”陸非搖頭笑了笑,伸手朝橋下一指,“小金蟾的家,應該就在橋下那片水里。”
“橋下?”
賴先生高興起來,捧起手里罩著黑布的玻璃罐。
“我們把它放進水里,是不是就可以了?”
“不行,必須送到家門口,它的家就在水下的某個泥洞里!
陸非望著橋下那片陽光照不到的漆黑河水,表情變得嚴肅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