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說,那個金紡絲到底是什么?”
醫(yī)院外的小吃攤上。
陸非五人合坐一張小桌子。
鐵盛蘭拿著一次性筷子撥了撥碗里的面條,好奇發(fā)問。
“這肯定要問陸非了,反正我不知道,邪物方面,只有他是專家!鼻G劍聳了聳肩,吃了兩口面,皺起眉頭。
“陸非,你說呢?”
鐵盛蘭轉(zhuǎn)頭看著陸非。
“我還沒見過,我也不知道啊!标懛菙偭藬偸郑畔驴曜。
醫(yī)院外面的吃食,味道實在抱歉。
大家都有點吃不下。
除了一個人。
“你們怎么都不吃?”
張墨麟吃地津津有味,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面干完了,一抬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大家都沒動筷子。
“我們不餓,實在吃不完了!标懛切α诵Α
張墨麟一臉肉痛:“那多浪費!吃不完都給我好了。”
“?那多不好意思!辫F盛蘭詫異,“你要是沒吃飽,我給你重新點一份!
“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再點一份多浪費!我小時候吃百家飯,全靠每家每戶那點剩菜剩飯!
張墨麟硬生生把五碗面條,全都包圓了,還把面湯喝得干干凈凈,撐得直打飽嗝。
“你沒事吧?”鐵盛蘭都怕他會撐死。
“沒事沒事!睆埬氡е亲樱霸蹅兘又f正事,既然決定留下來了,下一步該怎么做?”
不知道為何,大家不約而同看向陸非。
“我是為了收金紡絲才留下的,當然要從這方面著手!标懛遣患辈宦,似乎已經(jīng)有了打算。
“可你剛才不還說,沒見過,不知道嗎?”
陸非微微一笑:“我們不知道,但有一個家伙肯定知道啊!
“誰?”
大家好奇地睜大眼睛。
陸非對虎子擺了下手。
虎子立刻意會,從背包里拿出那個被布匹裹住的上吊繩。
“走,找個安靜的地方,咱們重新審一審這個吊死鬼!
陸非起身,付款。
大家離開小吃攤,在醫(yī)院附近找了一個酒店。
特地要求走廊最深處,陰氣最重的尾房。
在前臺小姐姐震驚疑惑的眼神下,拿著鑰匙走進房間。
遮光窗簾拉起。
房間里變得陰沉沉的。
上吊繩擺放在茶幾上,被五人一狗,六雙眼睛圍著。
“怎么問,這家伙不出來,咱也拿它沒辦法啊!鼻G劍撓了撓頭。
“要不直接打一頓?”鐵盛蘭拔出雙锏。
上吊繩好像抖了一下。
“我來試試!
陸非拿起上吊繩,獨自走進衛(wèi)生間,關(guān)上門。
然后,從背包取出黑傘。
黑傘具有通幽之力,但他還沒有嘗試過,因為之前黑傘壓根不搭理他,只在出現(xiàn)性命之憂的時候出來救命。
而上次在八龍山,情急之下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能夠駕馭這把高冷的黃泉傘了。
“既然是我的法器,就要聽我命令,不然留你何用?”陸非故意說了一句。
黑傘很安靜,但神奇的是,他竟然從上面感受到了一絲不情愿。
隨后。
他把上吊繩放在洗漱臺。
手持黑傘,深吸一口氣,傘尖點在繩索上面。
“通幽!”
一秒。
兩秒。
上吊繩和黑傘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該怎么用?”陸非撓了撓頭。
幸好沒有其他人看見,不然也太尷尬了。
黑傘一動不動,但卻仿佛在幸災樂禍。
“對了,既然是法器,當然要用法力啊!”他很快反應過來,手持黑傘,法力運轉(zhuǎn)。
“通幽!”
傘尖點在繩索上面。
片刻后。
上吊繩開始顫抖。
黑色的傘頁上面,暗紅色紋路逐漸浮現(xiàn)。
一朵朵妖冶的紅花綻放。
瞬間,一些零散而混亂的記憶鉆進陸非的大腦。
“嗚嗚嗚,嗚嗚嗚......”
廠房的角落,穿著工廠制服的年輕女子在傷心哭泣。
“阿香,你怎么了?”
一只手搭在女子的肩膀上,她回過頭,看到金少爺滿是關(guān)切的臉。
“我爸爸生病了,需要一大筆住院費......”
“傻丫頭,這點錢有什么難的!要多少,我馬上轉(zhuǎn)給你!
“謝謝你,金少爺,我會還你的!
“是嗎?你拿什么來還?”
金少爺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,手從女子的肩膀滑到了纖細的腰肢上......
“阿香,你對我是真心的嗎?不是為了我的錢吧?”
“金少爺,我發(fā)誓,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人!”
女子著急的舉起手指。
“光嘴上說說有什么用?你得用你的行動來證明。”金少爺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罐子。
“這是什么?”
“我送你的禮物!
金少爺?shù)男θ輲е年幧?br>
女子遲疑了下,打開罐子。
一個黑影陡然跳了出來,鉆進她的嘴里。
“啊。!”
女子慘叫著倒下,雙手捂著喉嚨,身體激烈痙攣著,皮膚上浮現(xiàn)出一條條猙獰的紋路,身體里好像有活物在瘋狂蠕動。
“你,你......”
“你不是說,你什么都愿意為我做嗎?”
金少爺拍了拍女子扭曲的臉,大笑著揚長而去。
“姓金的混蛋,我不會讓你得逞的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
一頭黑發(fā)變得花白,骨骼變形難以站立,女子看著不人不鬼的自己,繩索搭在吊扇上,將自己套了上去......
畫面變黑,回憶結(jié)束了。
黑傘回歸安靜。
陸非緩緩睜開眼睛,看著上吊繩沉思了許久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大家伙早已等得心急。
“陸非,怎么樣?”
醫(yī)院。
朱老頭憔悴地坐在病床邊,望著點滴呆呆出神。
“爸,你睡一會吧!
小柱看了看疲憊的父親,忽然開口。
“爸不累,你好好休息!
“醫(yī)生都說了,我身體沒啥問題。旁邊床上沒人,你瞇一會。哥已經(jīng)沒了,你的身體不能再垮掉了!
“好,好!
見兒子滿臉關(guān)心,朱老頭眼眶一紅,悲痛的心總算有了一絲安慰。
他脫掉外套,歪斜地躺在旁邊的病床上,怕弄臟床單,雙腳都吊在外面。
他實在太累了,不到兩秒鐘,就響起了微微的鼾聲。
“爸,對不起,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!”
看著沉睡的父親,小柱狠心拔掉手背上的針管,給父親蓋上被子,忍著痛輕手輕腳跑出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