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還沒有到深夜。
正是城市夜晚最熱鬧的時候。
燈紅酒綠,紙醉金迷。
路上行人來來往往。
大傻縮在陰暗處,雙眼不停地掃過一張又一張女人面孔。
“要年輕的好看的,才配得上水仙妹妹。”
他努力沉住氣,慢慢尋找獵物。
夜?jié)u漸地深了。
整個城市安靜下來。
霓虹熄滅,路燈零星而微弱的街道,偶爾有一輛出租車匆匆路過。
“這次不能再讓水仙妹妹失望!”
等待許久的大傻心中暗暗著急起來,粗糙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了紅色水桶。
忽然。
冷清的街道上,一道靚麗的身影讓他的雙眼為之一亮。
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。
穿著潔白的裙子,黑色長發(fā)柔順披在腦后,身姿優(yōu)雅而曼妙。
不知是不是有心事,埋頭獨自走在街道上。
“干干凈凈的真好,就是她了!”
大傻的心臟呯呯直跳,瞳孔緊緊盯著女人,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,雙手微微顫抖。
女人似乎察覺到什么,抬頭朝著陰暗角落望來。
大傻慌忙低下頭。
女人什么也沒看見,只是快步匆匆走過。
大傻悄悄從陰影里鉆出來,提著紅水桶亦步亦趨地跟著,目光貪戀地打量著女人背影。
細細的腰,長長的腿,嫩嫩的皮膚。
“這樣的身體,配得上水仙妹妹!水仙妹妹一定會高興的!”
大傻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,微微出汗的手伸進水桶里,摸出一把鋒利的菜刀,雙眼瞄準(zhǔn)了白皙纖細的脖子。
腳步加快。
女人終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,回過頭,猛地撞見了那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的刀刃。
“!”
女人花容失色,驚恐地后退。
“沒事的!很快,很快就好!”
大傻舉著刀步步逼近,憔悴的臉龐因為激動而猙獰扭曲。
“救命!救命!”
女人顫聲高喊,慌不擇路地跑進一條小巷。
很不幸。
這是一條死路。
女人背靠著圍墻,雙腿發(fā)軟,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退無路可逃,哆嗦著從包里摸出手機和零錢,
“不要殺我,值錢的東西都給你......”
無濟于事。
鋒利的菜刀朝著她狠狠砍來。
“啊!”
女人絕望地捂住臉。
可等待了幾秒,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,不見刀子砍在自己身上。
她小心翼翼地將指縫漏開一點,看到箱子里居然多了三個年輕男性,而剛才要殺自己的那個變態(tài),直挺挺倒在地上。
紅色的水桶和鋒利的菜刀都滾落到了一邊。
“你,你們......”
女人害怕地縮著身體。
“不用怕,沒事了!标懛锹冻龊蜕频奈⑿Α
“他,他,你們......”女人還在哆嗦。
荊劍認真道:“不用害怕,我們是好人!”
虎子用腳踢了踢大傻的身體,安慰道:“放心吧,他沒死,只是暈了過去!
“你們,救了我?”
女人終于反應(yīng)過來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大傻的后腦勺鼓起一個大包,顯然被人重擊過。
“謝謝你們!”
她虛弱地靠著圍墻,眼淚后知后覺地流了下來。
“還能走嗎?”陸非從地上撿起包包和手機,對女人伸出胳膊。
女人抓著他的胳膊,顫顫巍巍走出陰暗的死胡同。
“趕緊打個車回家吧,下次不定還有這么好的運氣!”
三人揮揮手,抬著暈厥的大傻,飛快地消失在女人的視野里。
女人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感覺今晚的經(jīng)歷就像一場夢。
突然被變態(tài)盯上。
突然被三個好漢救了。
其中有一個還挺帥的......哎呀,忘了問名字了......等等,重點難道不應(yīng)該是他們?yōu)槭裁匆ё咦儜B(tài)嗎?
咔噠。
鑰匙插進鎖孔,輕輕轉(zhuǎn)動。
老舊的防盜門緩緩打開。
提著紅水桶的男人,邁步走進干凈整潔的屋子。
穿過客廳。
走進臥室。
停在潮濕陰冷的床邊。
隔著厚厚的蚊帳,魚缸里的瓶女緩緩浮出水面。
“我的傻哥哥,你終于回來了!”
瓶女舔了舔嘴唇,眼中透出興奮貪婪的光芒。
“抓到了嗎?”
“抓到了!”
冷漠而戲謔的聲音,讓瓶女的笑容一僵。
燈光亮起。
厚厚的蚊帳被撩開。
外面是一張瓶女絕對不想再看見的臉。
“你!”
瓶女眼神大變,濕漉漉的腦袋本能地往回縮,隨后馬上做出一副柔弱而驚詫的表情。
“怎么是你們?傻哥哥呢?”
“別急,馬上就到!
陸非話音一落。
大傻被丟在了床邊。
荊劍和虎子站在陸非的身后,抱著雙臂,滿臉不善。
“你們對他做了什么?”
瓶女眼中閃過驚慌,眼睛忍不住瞟了一眼紅水桶。
“別看了,里面沒有你要的身體!”陸非冷笑。
“什么身體,我不懂你在說什么?大傻哥哥說好去給我抓魚......”瓶女滿臉無辜。
“裝!接著裝!”虎子憤憤地冷哼,“虧我們還幫你們說話,覺得你身世可憐,沒想到你還是個害人的東西!”
“我哪里害人了?我根本就出不了花瓶.......”
瓶女委屈地落淚,配上她天使般美麗的面容,還真是讓人憐惜。
“正因為如此,你才要害人!”陸非目光犀利,“我一開始不知道你為何要吃陰骨,現(xiàn)在我明白了,你想要長出手腳!